「他那焚心碎骨居然被壓制了下去?」鬼醫驚異道。
三人將燕三研究般的驗過傷後,聚集在了小屋子里討論。
「你說他身上那些是傷是單挑時大先生和南疆十八鬼來的?」阿蘭沉了臉色道。
「是。」石方點頭道。
阿蘭嘆道︰「那樣重的傷,靠什麼活下來的?」
「那島上有很多珍奇藥物,當家的手上的神果更是厲害,不過已經全部給燕三吃了。」石方道。
「那當家的給了他什麼好處?我是說,燕三這個人打起來是不要命,但是能讓他動手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你那當家的給了什麼好處?」鬼醫問道。
「當初是你把他弄上船的吧?」石方瞪著鬼醫道。
鬼醫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愧色,道︰「那時候是沒辦法,那焚心碎骨的毒我也解不了,他當時最多就幾個月能活,如若我不騙他出海,以他的性子還不要在江湖上殺人殺個夠?」
「你也別怕,燕三現在定是感謝你當初將他騙上了船,」石方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要問當家的給了他什麼代價,燕三開始為當家的拼命的時候,當家的並沒有錢,所以絕對不是錢換來的,如若真要說,那應該是愛。」
「啊!」阿蘭長嘆一口氣,眼楮里面星光閃耀般,道︰「這世界上最真誠的愛,可以讓一個冷血殺人不眨眼的男人變成這樣,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阿蘭,我也願意為你而改變!」鬼醫抱住了阿蘭道。
「先說能不能治!」拍開兩人,石方道。
「可以治,那焚心碎骨的毒性所剩不多,麻煩的倒是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毒,他身體本來受傷太重破損的厲害,是靠強力的藥物之力支撐,現在那些毒侵蝕到了身體內部,要全部拔出來,然後讓他身體慢慢修復,否則,就算毒解了,他那身體也扛不住多久。」阿蘭道。
「需要多少時間?」石方松了口氣,問道。
「多則一年,少則五個月,也要看他本人的情況,前面一個月我會先開藥讓一部分毒性排出來,同時給他調養身體,第二個月開始拔除那些深入內髒的毒,拔毒的過程很是痛苦,看他能忍受到什麼程度。」阿蘭忽然一笑,道︰「如若他扛得住,說不定三個月就能見效。」
三個醫生在小屋子里嘀咕,燕三則是和葉十一開始給這個醫谷做大掃除。
頭上包了頭巾,手里拿著拂塵的凌清羽看著那石屋里面滿室的蜘蛛網,嘆道︰「能髒成這樣,也是需要些水平的啊!」
醫谷所在的山谷面積很大,中間有溪水潺潺而流,一邊是藥草園,一邊便是連成一片的石屋,石屋都是由大塊的石塊壘成,大約有六十多間,因為只有阿蘭一個人在,後面的那些石屋等于廢棄掉了,但是前面阿蘭自個用的屋子也能髒成這樣……
不過,凌清羽咬著拂塵頭想,要是我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只怕結果更糟糕吧?
「姐姐,讓讓。」葉十一提了兩桶水進來,喊道。
燕三將凌清羽拉出了石屋,讓她在外面的石桌邊坐下,道︰「你別忙活了,等他們出來,請那阿蘭給你好好看看。」
「啊?」凌清羽不解的望著他,見他眼光看向了自己的月復部,猛的想起,是了,自己的身體也算是個特例了,那不靠譜的生理期再不治療,孩子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
見她臉頰帶了絲紅意出來,燕三親了她一下,轉身進了另外一間石屋。
「的確是好男人。」阿蘭站在凌清羽身後感慨道。
「那當然。」凌清羽很是驕傲的點頭,然後看著燕三將水桶交到石方和鬼醫手里,威脅著兩人一起打掃。
「如何?能治好?」凌清羽回頭問道,眼里滿是希冀。
「能,只是他要吃些苦頭,費些時間而已。」阿蘭點頭,然後揮揮手拂去眼前的灰塵,道︰「咱們換個地方。」
溪水邊小亭里的桌椅倒是都很干淨,四面風景如畫,一邊種了一片竹林,風拂過那竹林,便帶了些颯颯之聲。
「來,給我看看。」阿蘭一坐下便道。
「啊?」凌清羽坐在了她旁邊,有些驚訝的望著她。
「給你那男人看的時候,他就說了,他自己無所謂,希望能幫你看好。」阿蘭帶了絲笑意道。給燕三驗傷的時候,自己的確是被他那滿身的舊傷滿身的毒給驚到了,許是自己的神色太過于凝重,讓那男人以為自己的傷是無望的,神色未變,只說請她看看凌清羽,嗯,的確是個不錯的人。
「燕三真的沒事吧?」凌清羽不由有些擔心的道。將手搭在桌上,讓阿蘭搭脈。
「你們兩真是,我阿蘭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不過…」阿蘭本來微笑著的臉卻是慢慢板了起來,又要她換了個手,半晌不出聲後,要她伸出舌頭,又探手到她衣襟里面模著月復部,然後看了她的胸口片刻。
她臉色越來越沉重,凌清羽的心也沉了下來,問道︰「我很麻煩?」
正打了水從竹林穿過的葉十一腳步頓時一頓,回頭看了眼,咬了咬唇,隱在了竹林里面。
「這個樣子有多久了?」阿蘭問道,見她不解的神情,便又問道︰「你葵水不正常,經常體內發寒,有多久時間了?」
「嗯,要算的話,六年多了吧。」凌清羽苦笑道。
阿蘭沉默了許久,道︰「別怕,我先給你開藥調理段時間,應該會好些,只是你現在身體非常寒,只怕不容易受孕,而且,就算能受孕,你也不能生,如若非要生,那你自己就會沒命。」
雖然已經估計到自己很難懷孕,但是被神醫級別的人這麼判斷,凌清羽心里還是一涼。
「不過,你應該以前吃過大補之物,所以還能壓制住,以後只要注意一些,少勞累,不要受傷,再想法子找一些烈性的藥物,還是有可能治好的。」阿蘭安慰道。
大補之物?凌清羽黑了臉的想,不會就是那坑死人的童陽?
「那大補之物,讓你的身體恢復性很好,我听師兄說了,你這胸口上的傷,他當初以為你是救不過來了的,沒想到你不僅挺過來了,當時那傷口的愈合程度還非常快。」阿蘭繼續安慰道。
這樣說來,當初拔箭的時候,自己好像是听到石方在嘀咕著什麼救不活了,傷口太深了,那箭太缺德了。如此說來,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為那蛇丹可以讓我保命?凌清羽暗自想到,但是再一想到那蛇丹補充能量的方式,又不覺黑了臉。
「所以說,不用擔心。」阿蘭拍拍她的手道。
「好,我先去看看他們打掃的如何了。」凌清羽帶了笑站起來道。這越問越郁悶,還不如不問了,隨遇而安吧。
待凌清羽的身影完全消失後,石方從旁邊走了過來,坐在了阿蘭對面,問道︰「如何?」
「我只能盡力。」阿蘭掩了眼簾,道。
「阿蘭,告訴我,是不是那大蛇引起的?」石方稍微湊進了些,問道。
「我不能確定,因為跟紅樓的記載還是有些不同。」阿蘭皺了皺眉,道。
「你什麼時候跟紅樓惹上關系了?」石方驚道。
阿蘭瞟了他一眼,道︰「誰會跟紅樓去沾關系啊,只是三年前,阿蔥帶了他朋友來治病,他那朋友是紅樓的。」
石方默了一下,問道︰「你不是不隨便救人嘛?」
阿蘭眼神一瞟,然後抿嘴笑道︰「吃醋了?我也不是亂救的,那人來的時候,身上傷得很重,但是他卻並非為自己求醫,而是來替他心愛之人求救,說是那女子吃了一種蛇丹後就陰寒發作,痛苦不堪,那人是為她來求救的。我從未听說過世上還有這種東西存在,便動了好奇之心,讓他帶了那女子前來。那女子來後,可沒有你這個當家的這麼好的狀況,她當時身體已經快成冰塊了,我還沒來得及探個究竟,那女子就死了。」
長嘆了口氣,阿蘭接著道︰「那女子死的時候,那男子也自盡了,結果弄得我還要給他們收尸,然後給他收尸的時候,我翻到了他隨身攜帶的一些記錄。那些記錄應該是他從紅樓機密之處盜出,上面寫著,紅樓自成立以來就有一個遠離紅樓總部的禁地叫青雲峰,青雲峰上有個靈蛇之谷,那里面豢養著一些百年大蛇,那些大蛇隔那麼一些時間就會挑選紅樓里面的候選人,將自己的蛇丹賦予給選中的人,那蛇丹是提升內力的至寶,同時也是極其陰寒之物,如若是男子吃了還好,可以靠自己陽氣壓制那種陰寒而獲得極大的內力提升,如若是女子,就會因為本身是陰身而加重那陰寒之氣,所以被選中的女子十有**會被那陰寒之氣凍死,想要多活些時日,就要靠男子的陽氣來維系。我那時候才明白,為什麼當時那女子都凍成那樣了,那男子還抓著她干那事,結果耽誤了我查探的時間。」
石方沉默了片刻,有些艱難的問道︰「當家的也會如此?」
「她現在的情況好很多,只是身體陰寒難于受孕而已,」阿蘭停了片刻,道︰「不過以後就難說了,有件事情我倒是覺得奇怪,當初那女子來的時候,雖然身體被凍成冰塊了,但是體內內力豐盈很是強大,但是你當家的體內卻沒有一點內力,身體的體質也遠沒有那女子好。」
「她咬過那大蛇後,百毒不侵,而且身體的恢復情況也好很多,但是別的特殊就沒有了,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她的陰寒也沒有那麼厲害?」石方模了胡須道。
「總之呢,我先給她調理調理,實在不行,就多給她備些童男好了,那最管用。」阿蘭帶了些挪揄的笑道。
石方嘆了口氣沒再說話,燕三出身于紅樓,這個事情他肯定清楚,看燕三和楊昭互相容忍的模樣,只怕這事他們門兒清。
「死的那紅樓的人是誰?」想了一想,石方好奇的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問阿蔥,不過我看那人年輕也不小了,居然還能為個小姑娘殉情,也算是不錯了。」阿蘭笑道。
「咦,怎麼就你一個人?」轉悠了幾圈,凌清羽問在石屋里面鋪床的燕三。
「石方和鬼醫找到機會就開溜了,你沒看到十一?」燕三回頭問道。
「沒有,」凌清羽對燕三剛鋪好的床上一躺,道︰「燕三,神醫說我很難懷孕。」
果然!燕三握住了她的手,道︰「沒關系,只要你身子好就行。」
「神醫說,先調養調養看看,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可以了。」凌清羽側頭望向了燕三,道︰「我怎麼覺得她在忽悠我呢?」
她臉上在笑,卻帶了一絲淒然之意,燕三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背,道︰「她那麼說一定有她的道理,咱們不著急,慢慢治就是,就算治不好,我總在你身邊。」還記得那一夜,她那樣傷心的哭喊著失去的孩子,原以為自己可以滿足她這個心願……
「燕三,要是我一直生不出來,你怎麼辦?」頭靠在他胸口,凌清羽悶悶的道。
燕三想了下方想明白凌清羽這怎麼辦是什麼意思,低頭見她眼楮忽閃忽閃的望過來,不覺笑出聲道︰「你擔心這個?我本無家無父無母,不存在什麼傳宗接代,只要有你,我就夠了。」
「那好吧,」凌清羽真心的笑道︰「如若實在沒有,咱們就做丁克家庭,過一輩子的兩人世界。」(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