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下來的一位婦女,她的頭發很長,長的幾乎都遮住了她的臉龐,唯獨那雙開始渙散的眼楮依舊睜著,怒視著某處,具體的容顏早已隨著猛烈的落地而砸的變了形,手腳之處的骨骼撐破皮膚,極為血腥的**在外。
漸漸的,一條條血流順著她身上的傷口處緩緩流出,不多時,血流匯聚成了一灘血水,徹底宣告了一個生命的終結。
神經在做著最後的掙扎,身體的痙攣不受控制的消磨著婦女最後的意識,雖然她還有一絲氣息尚存,但面對如此嚴重的傷勢,僅憑雲都內的醫療設施也回天無力。
面對婦女的墜樓,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居然視若無物般的各自前行著,仿若一具具沒有了感情的行尸走肉。
末世的到來,物質跟jing神的雙重壓迫早已讓他們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不堪重負而選擇各種方式的自殺,跳樓幾乎成為了他們的首選,次數一多,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就算有人保留著舊時代人類該有的同情,他們的眼神也最多在這個可憐的婦女身上逗留片刻而已。
秦川傻傻的站在原地,雖然距離的差距讓他無法看清婦女的面容,但這位婦女身上的衣著卻顯得如此熟悉。
瞬間,他只感覺心頭一震,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讓他幾yu哭喊了出來。
「媽!」
秦川足足愣了十秒才將心頭傳來的劇痛抒發出體外,而後狂奔向了這位婦女。
心中的震駭以致于他根本無法協調好自己的身體,奔跑的途中莫名的摔倒了好幾次。
每次爬起,他都似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做到,他心中依舊抱著一絲希望,渺小的希望,這位躺在地上的婦女並非如他所猜想的。
但當他靠的足夠近時,一道霹靂卻將秦川心頭僅存的一絲希望也徹底轟散了。
顫抖的嘴唇幾yu想叫喚出聲音,但卻被內心的傷痛再次憋了回去,眼淚已經完全止不住了,不停的洗刷著他骯髒不堪的面容。
他的雙手在空中顫抖著,卻是沒敢去觸踫自己母親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因為沒有一個部位是完整的了。
「啊!」
秦川猶如一頭憤怒的雄獅咆哮著,聲音之大幾乎震懾了滿幢大樓,心中正熊熊燃燒的怒焰將他撐的極為難受,如果不將這股怒焰發泄出來的話,估計會讓他徹底崩潰。
「是誰!」
秦川一躍而起,抬頭怒視著大樓上方,只見在四樓的陽台上,幾名身著防衛隊服飾的士兵正放肆大笑著,顯然對于他們的「作品」感到很滿意。
殺!殺!殺!
秦川先前還被淚水迷蒙的雙眼,此刻居然隱隱中透出了些許血紅,滔天的憤怒不斷刺激著他的大腦,位于大腦處的那團熱源隨著他的情緒波動而瞬間狂暴了起來。
一縷縷熱源自大腦皮層開始蔓延至他的全身,不斷激發著他身體內每一個細胞的潛能。
樓梯的台階每組都有十階,秦川爆發而出的驚人彈跳力僅需花了兩個跳躍便躍了上去,途中凡是觸踫到秦川身體的人,都被一股巨力狠狠的彈倒摔落在地,即使他們根本沒有踫到秦川的身體,就連衣角可能都沒觸踫到。
先前還在樓上大笑的四名男子,僅僅眨眼功夫卻是發現秦川如瞬移般的來到了自己的眼前,驚人的速度完全將他們嚇傻,但真正令他們感到可怕的並非是這個,而是依舊帶著些許淚光的血紅眼眸。
「是你們干的?」秦川的聲音依舊那麼冷漠,冷的有些讓人听聞生畏,憤怒沒有蠶食掉秦川所有的理智,他淡淡的問出了這麼一個毫無實際xing的問題,從他那雙憤怒眼神之中似乎能夠看出,即使眼前這些人否認了一切,他們所能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雖然驚于秦川的速度,但畢竟這四名男子還是防衛隊的成員,分量可要比這些下賤的低等公民高出不少,依仗著這所謂的身份優勢,站在最前面的男子保持著僵硬的笑容說道︰「怎麼?是我們干的那又怎樣?」
「哼!」
秦川冷笑了一聲,毫無征兆的朝該男子沖了過去。
異能者的體質遠非常人所及,所體現出來的度也不是常人所能攀比的,該男子只感覺一道黑影襲來,產生的極風吹亂了他還算整潔的發型,一雙還保持著些許稚女敕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臉上。
剎那間,該男子只感覺自己被一輛疾馳中的汽車撞飛了出去,他身後的兩名士兵也反應不及,被卷進這股可怕的撞擊漩渦中。
一般情況下,防衛隊的人根本不會涉足低等公民的住宿區,雖然他們的職責在于保護雲都,但當他們個別出現在某個地方時,所做出的事情便跟他們的身份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所以他們的到來,有時候未必是好事。
人們都盡可能的躲在自己的宿舍中,就連偷偷看一眼都需要經過他們慎重的考慮,因為可能一個不慎,他們便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雖說明文規定,雲都內禁止一切私下斗毆,但這僅僅局限于部分人群,所以這條指令就變相的讓這些手持一定權利的人能夠在雲都內胡作非為,哪怕他們所擁有的僅僅是一點點小權利而已,因為私下斗毆的評定以及傳遞都是通過防衛隊內部完成,而最終能否傳遞到雲都高層就完全是個未知數了。
空空如野的陽廊讓他們的飛行顯得極為順暢,三人組成的肉團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重重落下。
受到秦川正面攻擊的男子,臉部已經嚴重變形了,口中的牙齒更是散落在了整條飛行軌跡之上,滿口血水,而他也早已失去了知覺。
至于他身後的兩名男子狀況則稍微好些,並未發現什麼外傷,只是毫無意識的倒地不起,但實際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三名同伴的倒地,完全出乎了僅剩的那名男子預料,即便他心中有千百個假設,也肯定不會是眼前這種狀況。
「你……你想干嘛?防衛隊的人你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雲都內有明文規定,私下斗毆一旦被發現,輕則驅逐出雲都,重則直接死刑,而該男子顯然是想靠這道法則的威懾來嚇住秦川,但他不知道的是,秦川早已觸犯了這條規定,多一個少一個,結局也不會發生太多的變化。
秦川緩緩而前,他的每一步都逼的該男子要連退數步才能緩解秦川所帶給他的壓力,看來,秦川在氣勢上面已經完全碾壓對手了,他的心里防線可謂是被秦川瞬間擊破,但有一點令他想不通的是,他的母親素來足不出戶,平時遇到的人估計一只手都點的過來,更別提會去得罪防衛隊的人了,為何會招來殺身之禍呢?
難道?
秦川雙目一定,似乎猜到了什麼,臉上的憤怒也隨著他心中的假想而越發明顯。
「是劉楚雲派你們來的?」
該男子心中「咯 」一下,看來秦川的聰慧跟他的實力是成正比的。
「既然被你猜到了,那我坦白跟你說,我們就是劉楚雲派來的,如果你敢動我的話,我回去……喂……等等……」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秦川身型突然一個前沖,直接將該男子輕松的提起,而後扔向了身旁的陽台。
一個黑影重重的落在了秦川母親的身邊。
「媽,一路走好!」秦川探出頭去,眼中的怒火早已消散大半,轉而變成了少有的柔情看著下方,隨著他手指微微一挑,一朵別致的小型火焰緩緩飄落,最後落到了自己母親的身體之上。
熊熊火焰頓時包裹了她的全身,秦川甚至都無法靜下心來陪自己的母親走完人世間最後一道程序,他便化作一道黑影朝樓下狂奔而去。
幸運的是,四樓通道內的人幾乎都被他們四人提前清空了,這樣一來,他們的打斗或許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被人發現,至少在那三名士兵醒過來之前,秦川都是安全的。
不幸的是,秦川必須為母親報仇,而且越快越好,事情的敗露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劉楚雲一旦發現,他的高傲一定會讓秦川品嘗到他的憤怒,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在這個以實力論英雄的年代,所謂的各種稱號也只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虛榮心,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但令秦川最為頭痛的卻是劉楚雲背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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