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央手中的黑se真氣外放而出,帶著絲絲yin冷之意,瞬間將鄭澤淵狂暴的真氣壓制下來。
不同于寒冰系真氣的酷寒,這種真氣,竟是隱隱帶著一股肅殺與死亡的氣息,好像是那種令人渾身戰栗而又不由自主充滿恐懼的尸冷。
玄央的真氣很強大,強大到讓鄭澤淵無法反抗的地步。
壓制鄭澤淵的真氣,輕描淡寫,沒有半點難度。
見此情景,鄭澤淵的臉se,陡然一變。
他那時已是紅玄階八層修為,實力強悍,在青莽山這一畝三分地算得上出類拔萃的一等強者,向來說一不二,基本沒人敢惹,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如此輕松的,將他壓制的這麼死,讓他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這個玄央,最起碼,也擁有銀玄階二層以上的修為……」鄭澤淵心中暗暗想著。
而且,當他往更深層的地方想一想的時候,他更是驚駭,記得剛才玄央說過,他只是蠱巫宗里一個中等實力的弟子。天吶!中等實力的弟子就有如此修為,那麼,比他更厲害的弟子又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長老呢?宗主呢?
這個蠱巫宗,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鄭澤淵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如此強悍的一個宗門,如此強悍的玄央,他的要求,自己還敢拒絕嗎?有拒絕的能力嗎?別說是帶走一個鄭山,就算他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全都帶走血祭了,自己只怕也沒有能力阻止吧?
在青莽山的地界,鄭家是一個龐然巨物。
可是放眼整個修真界,鄭家的實力,完全不值得一提。
玄央這樣的銀玄階以上修士,分分鐘就能將鄭家滅門,這絕不是說笑話。
只要玄央願意,揮揮手,就能做到。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將山兒送出去任其宰割?還是虛以委蛇先敷衍下來另想對策,還是放手一搏跟他拼了?
鄭澤淵很猶豫,他的jing神,頓時變得頹唐起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力不從心的感覺,已經悄悄的爬了出來,蔓延他的整個心海。
可就在這個時候,玄央卻將真氣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臉上一副不解的神情。
「讓那孩子跟我回去,對我宗門大大有利,對他而言,也是一場難得的大機緣,如此雙贏的事情,道友何必如此猶豫?」
一听這話,鄭澤淵眼前頓時一亮︰「莫非,你們蠱巫宗不會害了山兒的xing命?」
「害他?為什麼要害他?」玄央愣了一下,繼而釋然地笑了︰「哦,可能是我沒說清楚,讓道友誤會了。呵呵,我們蠱巫宗的血祭,可不是要傷害那孩子的xing命,而是每年都需要他幾滴jing血罷了,大概是……半湯匙,嗯,也就是那麼多了,除此之外,再沒有傷害他的地方,而作為答謝,我們還會傳授那孩子一種我們宗門里的秘術,大概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就能回來了……我玄央可以發誓,這事絕無假話,還請道友放心。」
「這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鄭澤淵還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呢?
于是,兩個人一言為定,三天後,玄央便將鄭山帶走,為了保密,在此之前,還有一個當做障眼法的所謂選拔,只不過,鄭山是唯一的,被內定的人選。
話已說定,玄央起身告辭,但是在臨走的時候,他告訴鄭澤淵,雖然鄭山得到如此大的機緣,卻也有利有弊,利是他能得到蠱巫宗的秘術,繼而延年益壽,壽元可達三百歲不止。弊是他這輩子的修為,注定不會太高,只怕終其一生,都沒有達到銀玄階的可能……
與此同時,他還希望等到鄭山回來之後,鄭澤淵能夠有所善待,不要因為鄭山的修為低微就對他有什麼看法,鄭山,是鄭家與蠱巫宗之間溝通的橋梁,因為他,鄭家獲得了蠱巫宗的友誼,如果遇到什麼挺不過去的難關,可以求助于蠱巫宗,蠱巫宗就是鄭家身後,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就這樣,鄭山被玄央帶走。
就這樣,他在蠱巫宗里學會了降魂術。
就這樣,等他回來之後,為了延續與蠱巫宗的關系,鄭山的修為並不拔尖,卻被任命為鄭家的三管家。
這些,鄭水統統都是一無所知,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羨慕嫉妒恨,覺得自己很悲催。
于是,他就開始有心的,在每件事情上跟鄭山比較。
鄭山做的,只要在能力範圍內,鄭水也要做。
而且,他還要比鄭山做的更好。
每件事情,都不例外。
就比如這次,鄭山被授命來跟蹤許逸,等到時機成熟,就把許逸抓回鄭家,等候族長鄭澤淵的問詢和發落。
這件事情,鄭水也知道。
本來,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什麼關系,鄭山去干活兒,鄭水繼續在鄭家打磨時間。
可是,忽然在這一天,鄭水就覺得一陣難以忍受的鬧心,心煩意亂。
畢竟是雙胞胎的孿生兄弟,再怎麼別扭,終究是心意相通。
鄭水鬧心的時候,正是鄭山被許逸擊殺的時候。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鄭水實在有些坐不住了。
他出了家門,憑著直覺,走進了北角荒林。
然後,他就看見了,已經被切割分開,扔得到處都是的,鄭山的尸體。
「他死了,他終于死了!哈哈哈!」
確認這是鄭山的尸體,鄭水先是一陣欣喜的狂笑,繼而他又是淚流滿面,再然後,他的情緒瞬間淡定,沒有了悲傷,沒有了哀慟,他只是很冷靜的,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事兒是誰干的?難道是那個叫許逸的小崽子?可能嗎?應該是其他的某人吧……是仇家?」
鄭水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發現許逸的尸體,也沒發現什麼人在此留下足跡。
這也就是說,許逸還有很大可能還活著。
一想到這件事情,鄭水頓時覺得,無比興奮,親哥哥的死,早已經被他拋諸腦後,扔到了天際雲霄。
「哼哼,族長交給你的任務你沒能力完成,而且還把命給搭上了,你說你是不是廢物?真不知道族長看上你哪兒了!好吧,你死了,那個叫許逸的小子就由我來抓,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說你……唉,哥,你就在yin曹地府里睜大眼楮看著吧,我就是比你強!」
鄭水挖個坑,把鄭山的尸體埋了,然後就在北角荒林之中尋找許逸的蹤跡。
之前,從鄭山尸體的位置判斷,許逸走的路線,應該是北角荒林的後林,正是因為如此,鄭水很干脆地放棄了對前林的搜索,直接來到了後林之中。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毫無所獲。
後林太大,想在這里找到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可是,就是這麼巧,就在鄭水準備放棄搜索,回去參加與玄鴻宗的比斗的時候,竟是在無意之中,發現了許逸的身影。
那個時候,許逸剛剛從石縫里出來。
于是,鄭水就跟了上去。
只是他從來沒有干過追蹤的活兒,經驗淺薄,並不擅長隱秘行蹤,只追了沒多遠,就被許逸給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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