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又尖又利,刺得耳膜生疼,許逸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間被驚醒,他還以為受到了音系的真氣襲擊。
音系真氣,屬于真氣的一種,使用真氣催動聲音來對敵人產生影響。修習這種真氣的人,一般來說使用的武器都比較奇怪,有用琴的有用簫的有用笛子的,還有人什麼兵器都不用只是用嗓子喊,聲音傳來,凝聚宛如實體,可以對人的**甚至是精神產生傷害。
總的來說,音系真氣是比較奇怪也是比較少見的一種,只有一些歪門邪道的小門派有修煉,而且跟其他系的真氣相反的是,音系真氣的聲音越大,往往效果就越差,聲音越小,證明這個修士的修為越高,尤其在跟那些高等級音系修士對戰的時候,往往連他的嘴唇都看不到動,他發出來的音系真氣就已經侵入了你的腦海,而且是迅疾猛烈,就算捂住耳朵滿地打滾也阻擋不住那一〞bobo〞連續不斷的波瀾狂濤。
許逸一骨碌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倉促之下連斷情劍都拔出來了,可幾乎是與此同時的,他也反應過來了,哪有什麼音系修士來襲?這一嗓子分明就是雲裳喊的。
雲裳已經醒了,似乎想要掙扎著爬起來。一雙很漂亮的大眼楮里全是淚水,一雙一對的往下淌,嘴巴里嗚嗚咽咽,看見許逸拿著劍走過來她忍不住又是一聲大叫。
她的身體還很軟,很虛弱,她掙扎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她以為許逸要欲行不軌,雖然許逸現在只有十五歲,可因為修煉真氣的緣故,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發育起來了,身材挺拔,如果不注意他嘴上剛剛長出來的一圈黑色的茸毛,單看他的身材就好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差不多了。
而這個年紀的年輕男人,正是血氣方剛最需要女人的時候。
雲裳手刨腳蹬,可身體卻始終不听使喚,偶爾牽動一下傷口,還會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雲裳以為自己要倒霉了,自己怎麼會落在這個人的手里?他是誰?自己寶貴的貞操啊,十有八就要保不住了。
「啊!!」雲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放聲尖叫了。
「你你你是是誰,你你你你要干干什麼,不不不要要要過過來!」
許逸走到雲裳身邊,蹲下,看著她的臉,很認真地說道︰「別喊了!你听……」許逸做了一個攏耳朵的動作︰「這里有好多好多的妖獸哦,你這麼喊,難道就不怕把妖獸給喊來?我沒受傷,我能跑,而你可就要留在這里給妖獸填肚子啦!」
話音剛落,雲裳立刻閉住了嘴巴。
她的眼神十分驚恐,就好像受了驚嚇的可憐小獸。許逸沒說謊,剛才雲裳尖叫的時候,遠處真有幾只妖獸在附和來著。
「你你你想怎怎麼樣?」雲裳可憐巴巴地問道。
「我想怎麼樣?」許逸搖搖頭,把她掙扎弄下來的衣服重新蓋好︰「我要是想把你怎麼樣早就怎麼樣了,還用等到現在?放心吧,你受傷了,我只是給你治傷了而已,不該看的地方我連一眼都沒看過」
「哦?哦!」
雲裳還是一臉委屈的模樣,可許逸的意思她已經完全明白了。
她眼角上還帶著朦朧的淚痕,戰戰兢兢地看著許逸,很快她就從許逸嘴上剛剛長出的黑色茸毛和一張還沒有完全長開的女圭女圭臉上看出了許逸的年紀其實並不大,估計要比自己小了幾歲,應該跟自己老家的弟弟年紀差不多,另外,許逸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很正直很陽剛,沒有半點猥-褻和調笑的意思,不知不覺的,雲裳就在心里相信了許逸的話,「是啊,現在我手無縛雞之力,軟趴趴好像一團棉花似的,他如果想干什麼的話早就干什麼,還至于在這里騙我嗎?」
可是……自己身上……
「哇」的一聲,雲裳又開始哭了起來。
這一次,她盡量忍住,讓自己哭的很小聲,很輕柔。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許逸已經徹底無語了,「哭哭哭,哭什麼哭啊?我沒把你怎麼樣啊!」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雲裳的眼淚終于止住了,不哭了。她看了看許逸︰「這這這是什什麼地方?」
「這是北角荒林的後林。」許逸回答道。
「哦!」
北角荒林是東荒妖域的延伸,是慶國境內幾個很著名的盛產妖獸的所在,雲裳很明顯知道這個地方,她轉了轉眼楮,又問道︰「我我我怎怎麼到這這里來了?」
許逸攤了攤手,表示無語,心想我怎麼知道?
這時,許逸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才听雲裳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許逸還以為她是連哭帶嚇造成的**反應,可現在她已經平復下來了,可怎麼說話還是這個樣子啊?
自己這個野路子的師姐不會是個結巴吧?
想到這里,許逸就故意逗著雲裳說話︰「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遇到仇人了?」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雲裳的目光有些閃爍,很顯然她是不願意談及這個話題。
許逸看她還有些心神不定,就笑了,他從懷里掏出自己的木牌︰「師姐,不用怕,我跟你一樣,也是玄鴻宗的弟子,你看,這是我的木牌,我是青莽山分宗的!」
「哦,許許許師弟,謝,謝謝你救救了我,給給給我治治傷……」雲裳的情緒明顯放松下來,木牌做不得假,這個救了自己的少年修士,的確是自己的師弟沒錯,至于許逸的名字,是她剛剛在木牌上看到的。
而同時的,許逸也確定了︰「果然,這位師姐是個結巴!」
看她說話這副費勁的模樣,許逸心里好笑,可臉上沒帶出來,他坐了下來,跟雲裳說話。
「雲裳師姐,你是哪位長老的徒弟呀?」許逸問道。
跟分宗弟子大多數都是自己修煉不同,每一個拜入總宗的弟子都會有長老負責傳授,都是有師父的。
既然這位師姐有身份木牌,肯定也不例外。
「寧寧寧俏然……」雲裳回答。
「寧俏然?」
听到這個名字,許逸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古怪,雲裳看他這個模樣,就問道︰「怎怎怎麼了?許許師弟你認認認識我我師父?」
「額……」許逸有些尷尬地笑道︰「听,听說過。」
「哦!」雲裳應了一聲,沒往心里去。
而許逸心中卻是各種奇怪,上輩子在玄鴻宗總宗廝混那麼多年,許逸當然听說過寧俏然的名字,那是玄鴻宗總宗為數不多的女性長老之一,分屬薄霧峰管轄,這都是很普通的一般性資料,沒什麼特別的。而讓許逸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那位寧俏然長老好像沒有收過徒弟啊,她常年住在薄霧峰上,甚至很少有人看見她下來,听說她的精神不太好,瘋瘋癲癲的,只是掛了個長老的名,實際就是在宗門里養著……
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一個寧長老的女徒弟來了?
真的假的?
忽然,許逸心中猛地一動,剎那間,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上輩子听說過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傳聞。
據說,那位寧長老曾經也是收過徒弟的,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徒弟,有小道消息說這個女徒弟其實就是寧長老跟外面一個男人所生的私生女……後來,那個女徒弟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消失了,是死是活不清楚,反正再也沒有回來過,再然後,寧長老就因為這件事情深受打擊,以至于瘋瘋癲癲,連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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