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機里傳來的稚女敕的聲音,被雷的不輕的張致誠和林書芳,同時看向張有才。他們想知道,這個電話是不是打錯了。
而張有才一听這個鈴聲,又是這個時候打過來,就知道電話對面一定是囡囡了,這個鈴聲還是他特意設置的。在听到囡囡叫「爸爸」之後,張有才也顧不得父母都在旁邊,拿過手機說道︰「囡囡,怎麼打爸爸的電話了,是不是想爸爸了?」
「想,爸爸,你什麼時候來看囡囡?」囡囡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
「那囡囡有沒有不乖啊,如果囡囡乖的話,爸爸明天就來看囡囡,好不好?」張有才笑著說道。
「好,囡囡乖,很乖的,外爺爺都說囡囡很乖。爸爸明天要來看囡囡。」在說自己很乖的時候,囡囡稚女敕的聲音顯得特別嘹亮。只是卻依然把「外公」叫成「外爺爺」。
隨後,張有才又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終于成功把囡囡這小可愛給哄睡了。
而當張有才掛了電話之後,發現爸媽皆是以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呵呵,那個,爸,媽——」張有才干笑說道。
只是還沒有說完,就碑林書芳打斷了,只听林書芳問道︰「幾歲了?」
「啊?」張有才一時沒有弄明白母親問的是什麼。
「我是問你孩子幾歲了?」林書芳重復強調說道。
「哦,剛三歲多一點。」張有才解釋道。
「三歲?」
林書芳聲音一下子提升了八度。張致誠更是以一種「兒子,你真強」的眼光,瞪大著眼楮看著張有才。
「你剛剛不是說,你和婉冰在一起還沒有多久嗎?怎麼現在孩子都三歲了?」林書芳真有點生氣了,兒子這也太不懂事了,孩子都三歲了,還不和家里人說。
「怪不得前幾年兒子學習都不好呢,原來把心思花到了這方面去了,這怎麼可能能夠學得好!只是這兔崽子三年前才多大啊,就開始談戀愛了,並且還有了孩子!」林書芳心里暗嘆。
很顯然,林書芳和張致誠都誤會了。
張有才這時也終于明白過來了,于是連忙解釋道︰「爸,媽,你們誤會了,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是今天才認識她的。」
只是看著爸媽依然一副「你這話,很不可信」的表情,張有才很是無奈。于是接下來就事無巨細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跟張致誠和林書芳交代了一遍。
听了張有才的講述,張致誠和林書芳這才相信孩子並不是張有才的。
就在這時,張致誠抓住張有才其中的一句話,問道︰「有才,你剛才說,那顧彩蓮有問你認不認識張福忠?」
「是啊,我不認識,她估計也就是隨口問問。」張有才說道。
「我听說過。」
張致誠悶聲說道,似乎有什麼心事。
「恩?爸,你听說過這個人?」張有才沒有想到顧彩蓮隨便問起的一個人,父親竟然听說過。
「恩,听說過,並且听說的還不止一次。」
張致誠說著,隨即回憶道︰「這是小時候,經常從你爺爺嘴里听到的一個名字,只是不知道和那顧彩蓮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爺爺怎麼會經常提到這個名字呢?」張有才好奇地問道。林書芳同樣以一副求知欲很強的目光看向張致誠。
接著張致誠講述了張有才爺爺的一段往事。
張有才的爺爺並不是海楓市人,甚至不是東南省的人。而是離海楓市有數萬里之遙的一個叫做張家村的人。張有才爺爺有兄弟二人,一個叫張定忠,一個張福忠。
張有才的爺爺叫張定忠,從小張定忠兄弟二人的關系就特別好。雖然時局動亂,但是因為小時候他們村落還沒有受到戰事的波及,所以生活還算平淡,還能夠勉強地活著。
後來戰事終于波及到張家村,平靜的生活不再。這時候張定忠兄弟二人都已經十七八歲的年齡了,按照規定,凡是年齡適宜,四肢健全的青壯年,都必須要參軍。
張定忠和張福忠的年齡,都在必須參軍的年齡階段。不過因為張定忠小時候受過傷,腿腳很不好,所以他沒有能夠成功參軍。
最後,只有張福忠上了戰場,而張定忠留在家里照顧年邁的父母。就這樣,兄弟二人一個盡忠,一個盡孝,就此分別開來。
但是,隨著戰爭的爆發,張定忠不得不帶著父母逃離張家村,後來幾經輾轉,才來到了海楓市,當時的海楓市,還只是一個小城。
而張福忠隨著部隊不斷轉戰其他省市,兩人都是幾經遷移,從此就徹底失去了對方的音訊。
後來,張定忠也嘗試過尋找張福忠,但是由于父母身體都不好的原因,注定了他不能到更遠處去尋找,也問過許多軍人,有的說沒有听說過。有的听說過的,但又說後來部隊遷移,也沒有了張福忠的消息。
再後來,結了婚,不久,卻又發生了動亂,條件也根本不允許去尋找張福忠……之後,又有了張致誠,張定忠也不可能離得開。
就這樣一直拖著,直到張定忠因病去世。
臨走之前,張定忠還囑咐張致誠,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找到弟弟。開始的時候,張致誠還認真尋找過一段時間,甚至還回了老家好幾趟,結果卻一無所獲。
所以,他就還以為自己的叔父,很可能已經去世。再加上張致誠當時在海楓市的生活也並不好,慢慢地也就放下了尋找張福忠。
卻沒有想到,如今卻從兒子口中,听到了這個名字。
張有才和林書芳听得唏噓不已。
林書芳更是埋怨道:「有這樣的事,你都不跟我說一聲。我說你時常回老家看看去干什麼呢!」
「呵呵,告訴你也沒有用,再說一直家里都比較困難,我都沒有打算再繼續尋找了。」張致誠解釋道。
「那現在怎麼辦?」
張有才問道。隨即又說道︰「顧姐說的這個張福忠,到底是不是二爺爺,也不一定呢!不過如果是的話,就更好了。」
「那明天去醫院看看她吧,順便看看囡囡,她既然叫你爸爸了,怎麼也算是我孫女了,這一定必須得去看看。」林書芳說道。
「也好。」
張致誠點頭說道。張致誠終于也能夠在家里做一次決定了,以前的事,通常都是最後林書芳拍板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