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羽是故意的,狹長的眼楮笑得諷刺,他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听見;夜子心在他的懷里,被他寬大的臂彎從肩膀處圈住,喬牧辰抬頭,望著依偎在尉遲羽懷里的女人,眼中的怒火直燒!
「尉——遲——羽——!」
「別動!」
「 」地一聲輕響,銀灰色的匕首冰冷,抵上了夜子心光潔的臉龐,夜子心一顫,卻只是望著喬牧辰怔怔出神,韶白萱還躺在不遠處,男人的衣服把她包裹得很好。
「再走一步,你的‘血鑽’可就要變花貓了……」
尉遲羽舌尖舌忝唇,夜子心芬芳的氣息就在他的鼻尖,這個女人可比地上躺著的那個半死不活的東西可愛多了,他還沒開始玩呢。
「給你兩個選擇,留下夜子心,把地上的那個女人帶走;或者你帶走夜子心,我弄死韶白萱。」
他就像是最最狡猾的獵狗,齜咧著牙齒,要從獵人的手里偷肉吃,喬牧辰站在他的面前,黑眸緊緊盯著空洞出神的夜子心,這個小女人是怎麼了,看上去滿臉的疲憊……
「你以為,我帶這麼多人過來,是為了讓你談條件的麼?」
喬牧辰冷笑,緊抿的唇線宣誓著他的威懾力,周圍全都是杰斯帶來的黑道精英,只要一聲令下,他就能把尉遲羽五馬分尸。
「嘖嘖嘖嘖……」
尉遲羽搖頭,似乎不是很贊同,僵持的局面對他而言似乎就是一場游戲,他干脆上前一步將匕首扔到了一邊,夜子心被他單手摟著,推到了喬牧辰的跟前。
「那你以為,我說放人就有人原意和你回去了麼?」
這麼近的距離,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彌漫開來,沁入她的鼻尖,澄澈的眸子抬起,夜子心能夠看到那張放大的憔悴的臉,盡管這個男人前一刻還將衣服蓋在了別的女人身上,這樣的重逢,依舊能讓她的鼻尖一酸。
「喬牧辰……」
她輕喚著,上前一步,她的眼里似乎只有這個男人,她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喬牧辰欣然,伸手想要拉過她,然而他的大手撈空,尉遲羽的橫亙組織了夜子心上前的腳步,反而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與她的脖頸相貼。
「女人,走之前想想你前面看到了什麼,再想想喬牧辰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麼……如果你覺得他們能夠順利從我這里把你帶走毫發無傷的話,你大可以用你的孩子和他父親的命作賭注,離開這里……」
尉遲羽的聲音輕得只有夜子心能听見,他的臉上帶著笑意,從旁人的角度看就像是在喃喃輕語訴說衷腸的一對情侶,喬牧辰的雙手握拳,咯咯作響,下一刻,一記重拳已經揮起向尉遲羽掄去!
「不要!」
「喬牧辰!」
「小葉子!」
「子心!」
拳頭出擊的剎那,一抹嬌小伸開雙臂站在了尉遲羽的跟前,堪堪擋住了迎面而來的侵襲,杰斯驚呼出口,喬牧辰瞳孔驟縮;拳頭偏離,力道驟減,只是就這樣的緊急收手,他依舊感受到了與指骨擦肩而過的小女人的女敕滑的臉。
「子心,你這是在干什麼?!」
那一拳並沒有打中,可是那堪堪的擦過依舊是讓夜子心的臉赤紅了一片,她有些沒有站穩,輕輕晃了幾下,尉遲羽在身後將她扶住,燦笑依然。
「喬牧辰,你……你們先回去吧,我不能離開。」
她笑得有些慘淡,剛才的那一拳讓她的小月復又有了微微的疼痛,面前的男人臉色「唰」地崩了下來,高傲的鼻梁下,涼薄的唇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我……」
夜子心想說點什麼,卻發現根本找不到理由,她的手臂還被尉遲羽拉著,她能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在她的手上微微收緊;遠處,在杰斯的成群黑衣人之後,夜子心分明就看到了逐漸涌現出來的另一批人馬,精壯的身軀統一的黑色背心,手臂上深深淺淺地紋著黑色的標記,那都是「黑翼」的人,只要尉遲羽的一聲令下喬牧辰必死無疑!
「我是……」
除了我們之外,知道答案的人都活不了……
她不可能現在就告訴喬牧辰,更不可能讓他們在離開之前知道「黑翼」的事情,她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些步步緊逼過來的黑衣人,羽睫微顫卻什麼都做不了,喬牧辰還在等著她的答案,見到她異樣的神情也偏側過頭去——一瞬間,夜子心伸手將他拉了回來,只是于此同時身後的尉遲羽也一把拉住了她,有清涼的東西印上了她的唇,男人閉眸,就這樣將她緊緊禁錮在懷里!
「唔……」
「你們……」
夜子心來不及掙扎,已經被尉遲羽拉得別過身去,所以喬牧辰並沒看見她憤怒的表情,也沒有看見她想要推開解月兌的掙扎,再次的羞辱對喬牧辰而言是致命的打擊,一雙眼楮徹底紅了,已經不再顧及是否會傷到夜子心;他的一拳重重地落在了尉遲羽的側臉,尉遲羽被他打得摔趴到地上,嘴角青紫,沁出了殷紅的血絲。
「尉遲羽!」
「跟我走!」
不由分說,喬牧辰拉起夜子心的手就往門口走去,慌亂見她能看到那些迅速隱匿起來的黑衣人,有些混入了杰斯帶來的人里,形成了一片壓抑。
「直升機準備!」
杰斯跟在後面,立即對著藍牙耳機發布命令,夜子心驚慌失措,她甚至可以听見那些子彈上膛的聲音!
「不要!喬牧辰!放開我!」
這時候出去,他們沒一個能活的,她的余光已經瞥見了尉遲羽在微型對講里說著些什麼,一臉笑意充滿著得逞的滿足,然而喬牧辰不管,只拖著她往前走,殘破的木門步步逼近,夜子心掙扎,絕望的淚水噙滿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