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白萱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餐桌對面的女人,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卻已經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和媽媽一樣留著齊劉海的小姑娘扎著羊角辮,看上去俏皮又可愛。
「韶小姐真是有空,腿腳不方便都還出來走動。」
安幸莎抱著孩子坐在韶白萱的對面,這是一家西餐館,安靜雅致的單間包房極具私密性。
「是啊,腿斷了不見得我就要癱瘓了吧?!更何況讓我瘸了的人還沒抓到呢,我怎麼能夠安心地在家里躺著……」
听到「瘸了」二字,安幸莎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小女生在她的懷里不安地動了動,桌上的果汁灑了出來,潑濺在紅色的桌布上。
「哎喲,小姑娘怎麼這麼不小心?都這麼大了,連我們家的喬翌都不如呢……」
韶白萱不得不承認,在見到這個小孩子時她都有種沖動要把她掐死,這種時候家里那個死東西就看起來可愛多了,至少他沒讓她的腳殘廢再也上不了t台。
「叫什麼名字呀?多大了?」
女人尖利的指尖劃過小女孩細女敕的肌膚,韶白萱真想掐下去,給她白淨的小臉上畫朵花。
「景瑜,今年三歲。」
小女孩渾然不覺女人眼底的惡毒,依舊吃著甜點乖乖回答;只是她毫無所感她的媽媽卻再憋不住了,安幸莎淡眉一挑,滿嘴諷意地開口。
「韶小姐,您今天約我出來不會是為了調查戶口的吧?我們並不相識,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的話,抱歉,我和小瑜要回家了。」
安幸莎的面色難看,拿起包就要走,韶白萱卻突然在桌上扔了一個淺黃色的信封,安幸莎要走的腳步停住,雙眸挑釁地打量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信封很厚,也很大,安幸莎只是笑著努了努嘴,示意她打開。
「這……這是……」
「媽媽,這是小瑜麼?這是媽媽?」
年幼稚女敕的聲音在第一時間認出了照片上的兩人,安幸莎卻一下打掉了自己孩子指著相片的手厲聲斥責。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景瑜的手被打得發紅,立即就哭了起來,安幸莎有些尷尬地瞟了眼韶白萱,韶白萱輕笑,一個勁地鼓掌。
「說得好,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插嘴;所以小孩子做的事情,多半也是大人教唆的……」
「什……什麼事情?」
安幸莎有些心虛,聲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韶白萱拿出其中一張照片,嘴角咧開得意的笑。
「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安小姐,這張照片不錯啊,景瑜很愛媽咪哦?還送媽咪裙子上摘下來的羽毛?」
為了保證走秀的時候羽毛不月兌落不折斷,喬氏用的是納米級縫制工藝,將整根羽毛的羽管縫在了布料上,而天然羽毛經過了特殊處理,減少了折斷幾率;所以景瑜在拉下羽毛的同時她會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韶白萱冷笑,眼底的光芒人地想把人給吞了。
「安幸莎,你害我這輩子都上不了舞台,你自己看打算怎麼補償我吧?!」
話出,安幸莎又是一抖,她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陰差陽錯,還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你……你在說什麼呢……我……我一點都不知道啊?」
事到如今,不承認是最好的方法,的確,韶白萱的裙子是景瑜拉的,但是她的本意是讓景瑜去拿夜子心裙子上的「星星」,這樣摔倒和出丑的便都是夜子心了。
「還要裝?!安幸莎,我不是夜子心,被你搶了男人還把你留在千野!我這里人證物證都有,如果我要告你,你月兌不了干系!」
「叮!」
安幸莎手上的叉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景瑜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媽咪,不知道媽咪到底怎麼了。
「景瑜,告訴阿姨,媽媽有沒有讓你去摘星星呀?」
韶白萱拉過景瑜的手,面容和善,就像是關心人的大姐姐。
「有啊,不過景瑜覺得小羽毛更適合媽咪呢……」
所有的辯解都沒了意義,孩子不會說謊,安幸莎看著自己的女兒狠狠地掐了她一下,真是多嘴的孩子,就不該听這女人的話把她帶出來!
「啊!」
小女孩痛了,張口就叫了出來,外免得服務生敲門進來,一臉擔憂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這位女士在管教自己的孩子,抱歉,給你們惹麻煩了。」
韶白萱指了指灑出來的果汁,服務生微笑,表示說沒有關系。
包間的門再次合上,安幸莎慘白著臉,手中的照片被她捏得發皺。
「別浪費力氣了,就算你把這些照片全都撕了,我也還有存檔。」
韶白萱的眼里生光,好像她的準備已經完美了一樣,安幸莎無奈,松開了手,盯著她。
「那你說,你要多少補償?」
他和景郗赫現在的生活已經大不如前,況且景郗赫對她始終保持著三分淡漠,即便是她拉著女兒去做了親子鑒定男人依舊不願意信任她,她已經沒有多少資金可以補償給韶白萱了。
「你以為,我開出的價你能還得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