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重力加速讓夜子心的心髒都憋得難受,不過幸好那些人因為一時大意沒有將她的手腳全都綁住;「噗通」一聲,直到水聲激起了巨大的浪花飛機上的人才反應過來,沒有絲毫猶豫領頭的立即跟著跳了下去又沖起漫天水珠!
「往下走點!別讓那個女人跑了!」
還在飛機上的副手立即命令飛行員繞了回去降低了高度,刻著同樣銀藍色紋身的男人想都沒想就從箱子里提起了一支槍,瞄著水下人影的位置就一陣掃射。
「啊!」
拼命往河岸游的夜子心在貼近子彈之前猛地剎住了車,子彈竄入水面里,帶出了強大的氣流和巨大的水柱。
「小心點!」
水里的另一名黑衣人浮出水面,用夜子心不懂的語言對著開槍的人大吼,聖座要這個女人完好無損地過去,而不是要他們抬架尸體,飛機上的人做了個手勢表示認錯,水下的人再看那女人已經又游出了好遠。
真是有能耐的女人!
男人的嘴角嗤笑,揮開手臂輕而易舉地加快了前行的速度,這個人用的是蝶泳,但是他的游泳技術相當嫻熟,夜子心在喘息的間隙回頭,卻發現那被揮出來的水花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
「***!」
忍不住就爆了句粗口,這里離岸邊的距離還有相當遠的一段,很顯然以這個男人現在的速度來看不出幾分鐘他就能追上自己,這時候不免要懊悔以前父親要自己練游泳的時候自己只聯系了個淹不死的程度。
視線一瞟,突然看見了不遠處飄來的一根浮木,夜子心加快速度游過去抓到了木頭,卻一口憋氣從木頭下面鑽了過去用盡全身力氣蹬了那木頭一腳。
木頭很厚實,被夜子心往後推出數米遠的同時也給了夜子心不少往前的作用力,黑衣人按照她的設想不得不要停下來減慢速度繞開那段木頭,夜子心趁機又加快了手上腳上的速度拼命踩出水花。
該死!好像被什麼纏住了!
這里已經到了近岸的區域,許多水草長得甚是茂密,夜子心的腿被纏在了一棵黃綠色的水藻上,水藻纏緊了前進不能後退又無法。
「附近有人麼?!有沒有人在?!」
這里應該是離t市城郊不遠的一個內陸湖,時常有游客會過來這里郊游玩耍,夜子心的位置看到岸邊簡直就是觸手可及,所以她想試試,一邊踩著水不讓自己沉下去,一邊大吼著,希望有人可以經過。
只是平時的旅游勝地此刻卻異常清冷,除了空蕩蕩的回聲和身後愈發接近的水聲之外再無其他,眼看著那男人的身影越來越近夜子心心里一恨拉著水藻用力一使勁,水藻上的刺狀物掛著她的皮膚頓時就流出了血水!
掙月兌開了束縛讓她逃月兌的希望變得大了許多,腳上的傷卻在水的刺激下痛到麻木,咬牙前行,夜子心剛想抓住前面**出來的岸邊礁石,一個黑色的身影卻已然站在她的面前拿著冰冷的槍口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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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的診所里,喬牧辰敲了半天的門卻難得的沒看見杰斯犯賤地前來開門,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他這才發現原本干淨整潔的地方混亂一團,像是被強盜洗劫過一樣。
「杰斯,你在哪里?怎麼診所亂成這樣?」
毫不猶豫地打了電話,這樣的場景讓他有非常不好的感覺;這樣的診所簡直就是狗窩,哪還會有病人來,一副關門大吉的樣子。
「我在家里,我家里出了點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
電話里的杰斯聲音有點不對勁,那里有些嘈雜,像是剛剛出過什麼大事。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喬牧辰敏銳地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這個杰斯的性格,就算是天塌下來他應該還是能春光燦爛百花齊放的。
「沒什麼,辰,你有什麼事麼?」
「我沒事,就像找你聊聊天,你最好是告訴我,到底你家出了什麼問題?!」
他的耳朵沒有問題,這個外國小男人分明話語里帶著哽咽,杰斯卻死守著情況怎麼樣都不願意開口,喬牧辰怒了,吼了聲「等我過來」就讓喬遠安排飛機。
特西亞家族的根基在瑞士,也就是杰斯的老家,喬牧辰常常會說他狡兔三窟,明明是個加拿大人卻到哪都能找到自家的房產。
飛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一下車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特西亞古堡,按理來說這樣龐大的家族是不能夠準許人隨便進出的,但是喬牧辰不同,他和特西亞家族的牽絆早已經超越了世交的範疇。
一進入古堡,森森的陰涼氣息和掛滿樓道的黑白色家族紋章旗,不詳的預感涌上了腦中,特西亞只有在家里有白事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布置。
「杰斯?」
空蕩蕩的大廳,沒有一盞燈,也沒有一個下人,只在大廳的正中有一具瓖嵌金色紋飾花邊的黑色棺木格外地刺人眼球,棺木上斜著一個人影,黃發的少年以中國人認為極度不尊重死者的方式蹲坐在棺蓋上,他的腳下是一口黑棺,而他的手里卻拿著一支銀色的長劍。
「辰?」
杰斯知道喬牧辰會過來,卻沒有料到他會來得這麼快,他攆開了所有的佣人,原本以為能和棺木里的人多交談一會。
「杰斯,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劍眉下黑曜石般神秘深邃的眼楮掃過那一口孤寂的棺材,這里應該算是靈堂,可是除了表示發喪的旗幟裝飾外連張照片連朵玫瑰都沒有,特西亞的帶劍侍衛這時候不知道去了哪里,城堡就像是一座死城,和當初的聖安娜堡無異。
「這是那個老頭子……」
「他居然死了……」
向來開朗的男人伸手撫模著腳下的棺木板,黑暗中熹微的光線居然在不經意間折射出了他眼中的晶瑩。
「他還說我不接受家族事務他就要打死我的!」
「他怎麼能還沒來得及打我就這麼死了!?」
只這樣兩句話,喬牧辰就已經明了了這棺槨中躺著的是誰,難怪他居然沒有看見特西亞家族的主公特西亞•路易斯•切比,切比是杰斯的父親,也是特西亞的現任家主。
「什麼時候的事?」
這樣的結果讓喬牧辰震驚,切比雖然已經將近七十歲了,但是身子骨一直很好,杰斯的神態告訴他其中一定有隱情,如果是自然死亡,杰斯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瀕臨奔潰。
「兩天前!鬼手!」
英俊陽光的少年像是突然之間從地獄逛過一圈,他的指甲扣抓著棺蓋,像是要把里面的人給抓醒,突然之間他開始在棺蓋上劇烈地跳動,腳下用力之大恐怕連厚過掌寬的棺蓋都經不起多少次的襲擊。
「起來!老頭!」
「起來!你這個懦夫!你這個不講信用的人!」
「你不是說要活著看我繼承家族,不肯就絕對不死要拖死我的麼?!怎麼現在這麼沒用地躺在這里一句話都不說?!」
這個老頭對杰斯的要求很嚴格,對喬牧辰的到來卻總是非常歡迎,有段時間杰斯曾經吃醋說要離家出走,說這個老頭不如把喬牧辰收去做兒子算了,免得看到自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