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是突然間發生的,劉嫂看得臉色都白了,一**坐到了地上。
「劉嫂,你是怎麼做事的?!不知道平時小少爺上課趕時間麼?!你打蠟打得這麼滑,想要害死他啊?!」
平時活蹦亂跳的喬翌此刻安靜地躺在了樓梯的轉彎角,摔下樓梯的巨大聲響一大早就把所有的人都驚醒了,半人大的哈士奇像小狗一樣嗚咽著,眼神苦惱望著頭磕到了花瓶上流血不止的孩子,‘小坨球’趴在喬翌的身邊不停地舌忝著他留下的血液,好像多舌忝兩下地上的血就會少點似的。
「這……這……小姐,不是你讓我多打幾遍的麼?」
劉嫂委屈,她明明按照主人的吩咐辦的,出了這事誰都不想的,韶白萱趾高氣昂地指著她鼻子罵,她想解釋卻無從開口。
「怪我?!我是讓你打三遍啊,這個地蠟並不是很滑,我以前也一直用的,可是你這算幾遍?三遍根本到不了這個程度!」
「這……夫人……我……」
劉嫂只怪自己當初听了這個女人的話,現在好了,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回過頭去看莫羽微,莫羽微抱著奄奄一息的小喬翌,孩子的血染了她一手。
「這……這可如何是好……」
「你爹地媽咪都不在,萬一他們回來,我可怎麼給他們交待啊……」
莫羽微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這個孫子身上,多可愛的一個孩子,現在居然摔成了這樣,救護車在幾分鐘之後趕到了,幾人一起將孩子送到了醫院,手術室外劉嫂「 」地一聲跪了下來,不停地給莫羽微磕頭,哭得眼楮都腫了。
「夫人……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昨天睡前韶小姐突然要我把家里的地板打打臘,她說太干了,地板要壞了;我本來說今天下午打的,韶小姐不肯啊……」
「韶小姐還要我把花瓶搬過來,說她心情不好空落落地看著難受;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莫羽微坐在長凳上看著「手術中」的提示燈心絞成一團。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只是你這麼做的?!」
韶白萱一听劉嫂的話,當即發作了,眼楮瞪得像要把人吃掉,指著劉嫂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從小照顧我就可以騎到我頭上來了,我好心好意想讓家里變漂亮一點我做錯了麼?嗯?」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就打個地板蠟都能弄得小孩子從上面滑下去,我告訴你,你最好是祈禱這孩子沒事,不然到時候辰回來了,你看你要怎麼辦!他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
賊喊捉賊的職責,劉嫂雖然冤枉卻一點解釋的辦法都沒有,她是農村出來的,沒什麼文化,更別說昨天晚上和韶白萱的交談她能找出什麼證據來為自己作證了,可憐家里一家老小全靠她一個人養著,少爺趕她走也就算了,要是少爺去告她了她的一家人該怎麼辦?無奈之下劉嫂只能不停地給喬母磕頭求饒,一句句「夫人對不起」听得人的心都帶顫。
「好了!」
莫羽微突然揮手讓她停下,原本擔憂的臉徹底板了起來。
「吵什麼吵!小翌還在里面,我都快要煩死了!」
「我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我等等打電話給牧辰,讓他來管這個事情!」
「好好的一個孩子被你們搞成這樣,他媽要是在得多心疼啊……」
「你們這是要我怎麼和牧辰交待,怎麼和子心交待啊……」
莫羽微嘆息,韶白萱白她一眼,卻不以為然。
「媽,辰會諒解你的,我們誰都不是要故意害喬翌的,再說是孩子自己摔倒的,和你沒關系啊;而且夜子心有錯在先,我們給她養兒子她還要有什麼意見啊……」
「你這說的什麼話?!就算摔死了也和你們無關是不是?!」、
「呸呸呸!我怎麼可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我告訴你們!不管子心做了什麼,在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之前,在警方判定她的商業欺詐行為之前,她不管怎麼樣都是喬翌的母親,我喬家沒有過門的媳婦!」
「什麼叫幫她養兒子?!這孩子是牧辰和她生的,那就是我喬家的孫子!」
莫羽微激動地干脆站了起來,劇烈地喘息著,因為怒意一張臉漲得通紅,眼里滿是對自己孫子的關系;劉嫂見狀,趕緊將她扶到椅子上休息,韶白萱被喬母的認真嚇了一跳,站在那里立即噤了聲。
「媽……你別激動……」
「我這不就是說說麼……」
裝模作樣地上去給莫羽微順了順起,韶白萱借口看見手術室就為喬翌害怕離開了,醫院的花園里許多病人都在護士的攙扶或者陪伴下曬著太陽,韶白萱在亭子里坐下,手中的包往桌上一扔。
「什麼東西!」
「孫子了不起!」
「不就是個死孩子麼!脾氣那麼倔死了也活該!」
不過莫羽微的反應算是讓她看清楚了,喬翌必須要死,不然就算夜子心不在了她也不可能坐上喬家媳婦的位置;她必須做好萬全之策,萬一手術成功了,那小畜生沒死成,她也能有所應對……
眼里精光暗閃,韶白萱從錢包里翻出一張名片嘴角微微上揚;她迅速地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早晨繁忙的醫院里,亭子里的女人表情格外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