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翌摔跤了。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夜子心每天都坐如針氈,她的腦子里全是盡快月兌身的辦法;尉遲羽每天晚上都會到她的房間里溜達一圈,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之外,其他時間房間的門都是鎖著的。
她出不去,就沒辦法知道要怎樣才能走出這間地下室;不過機會倒是來得很快,那一天的下午,鬼手居然親自派了人,要帶她出去。
「夜小姐,這里請。」
來帶人的是一個她從沒見過的男人,不過從他手上的標識來看應該是銀座,子心突然想到了剛遇見喬牧辰不久時在葡萄牙發生的事,她妝扮成服務生去接近鬼手,讓杰斯從銀座的手臂上提取到了身份標識的dna。
「好,謝謝。」
這麼久了,想不到黑翼的紋身標識還沒有換,不過也是,杰斯說過那是瓖嵌在皮膚下面的芯片,而且許多部件都是和**連在一起的,所以不會輕易更換。
「夜小姐,這邊。」
路過一間黑門房間的時候,夜子心注意到不遠的地上反射著像是陽光一樣的盈盈光亮,剛想走近些看個仔細,那名銀座已經在她前面催他了。
「哦,抱歉。」
佯裝走錯了方向,子心把之前經過的地方都在腦子里回憶了一遍,現在看來她所在的地方其實離地面出口並不遠,她第一天被蒙臉帶來的漫長感應該是不習慣黑暗和抹黑走下沉樓梯造成的,要出去,也並不會非常難。
「聖座,這就是被尉遲先生關起來的那名小姐。」
到了目的地,銀座用純正的西班牙語向上級匯報,夜子心原本以為黑翼用的是墨西哥古老的本土語言,從尉遲羽那里才知道這里用的也是墨西哥的官方語言,西班牙語。
「語言通了做起生意來才會更方便些。」
這是尉遲羽給出的解釋。
因為黑翼的主要勢力還是在拉丁美洲這一塊,而南美洲除了巴西之外其他的國家用的都是西班牙語,于是辨識度高的官方語言成了首選,不過在處理一些機密事情時,黑翼依舊是會用到內部的一些密語來掩人耳目。
「@#¥¥%……」
讓人難懂的語言,確切點說根本沒听清楚在說什麼,然後夜子心就看到原先那位懂中文的銀座要她在一旁的紫紅色天鵝絨椅上坐下,有人給她來倒了茶,居然是濃香馥郁的英式紅茶。
還是那張戴著面具似的丑惡到極點的臉,夜子心手里的紅茶都有些端不穩;不知道為什麼,看看那張臉再看看手里的茶,子心居然有種這茶是男人的洗臉水的感覺,再美好的東西都被毀了,那張崎嶇多姿的臉,簡直就是對她心理的最大考驗。
「@###%%……%%……*%%%##……」
那個男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然後就看到銀座像是忠犬一樣畢恭畢敬地開始充當翻譯;要翻譯干嘛不干脆讓銀座傳話呢,不過當銀座開口了之後,夜子心就明白為什麼了。
「聖座想知道有關喬牧辰先生的一些事情,還請夜小姐如實回答。」
喬……喬牧辰?
「抱歉,喬先生給我留下的印象並不好,況且前不久我剛和他鬧過矛盾實在不想再回憶有關那人的一切;其實尉遲先生要比我更熟悉喬牧辰,而且他是你們的人,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呢?」
直覺告訴夜子心,這時候裝傻是最好的,她不知道這個「鬼手」要知道喬牧辰是為了什麼,不過單單從喬牧辰曾經參與過暗算銀座的角度來看,有關他的一切,都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知道。
「……」
銀座顯然對她傲慢的態度感到意外和驚訝,略一遲疑,男人按照原話把她的意思又轉述給了聖座;對于夜子心的回答,聖座當然是不滿的,黑衣的男人眯起眼楮看她,丑陋的面孔,突然扭曲成了猙獰的笑。
「酒店里的服務生,我見過你。」
「那天你就是和喬牧辰在一起的,喬牧辰對你非常的在意。」
听了翻譯的話,夜子心驚愣當場,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的記憶力會這麼好,都已經這麼久之前的事情了,他連一些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放心,我只想知道一些喬牧辰的日常生活情況,和他的企業還有商業機密無關。」
「而且假如我鬼手真的要去拿一個人回來,就算不知道這個人在干什麼,只要有他的位置,我一樣可以到手。」
這個男人很厲害,盡管語言不通,子心的心思卻依舊逃不過他的眼楮,他的兩句話輕而易舉地把夜子心的防備全都卸下了,不過子心還是不信,兵不厭詐的道理,她比誰都懂。
「我憑什麼信你?!」
「憑我在不認識的情況下就可以把你帶到西螈那里去。」
「什麼?!」
夜子心身體一顫,全身的毛孔隨著那「西螈」兩字的出現通通張開。
「西螈先生的酒吧夜小姐應該還記得吧?」
「我挺喜歡他的藝術,可惜了,被喬牧辰毀了。」
「不過說起來,那個女人當初的本意是要直接給你一刀好看著你死,但我覺得你可能有用,就臨時讓西螈把價又開得高了點。」
「所以……那時候是你幫綁架了我?!你才是幕後黑手?」
「算是,也可以說不算。」
夜子心沒想到原來在這麼早的時候她就已經遭遇了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早就從那時候就開始衡量自己的價值,只是這後面一句「算是,也可以說不算」卻沒能讓她听懂。
「什麼叫算?什麼叫不算?」
只是狡猾的男人這次可沒這麼容易放消息出來了,座上的男人啞聲低笑。
「前面只是讓你嘗點甜,你以為本座真的需要和你談條件麼?」
手一揮就有兩個人過來拉住了夜子心的左右手,順帶著一雙腿也被人纏住,動彈不得。
「听說這里有個種,只是他的親生父親不知道,他未來的養父也恐怕不喜歡他。」
粗糙丑陋的手模上夜子心的小月復,夜子心睜大了眼楮望著他蒼老像巫師一樣的指尖,只覺得這個面具下像是中世紀歐洲盛傳的恐怖吸血鬼,隨時可能戳破她的肚子,將里面的孩子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