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翼總部。
夜子心瞪大了眼楮看著面前的景郗赫,景郗赫一身西裝筆挺跟著銀座進來,那名銀座對他畢恭畢敬好像他是最最尊貴的賓客。
「景郗赫?!」
「怎麼是你?」
夜子心「啪」地一聲合上了書,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只是男人好像根本不願意給她喘息的機會,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你干嘛?!」
「你要帶我去哪里!?」
前兩男人在辦公室里的失控讓她心有余悸,這次景郗赫的突然出現又不得不讓她懷疑其中的原委,景郗赫不願意回答,讓她的心里愈發慌亂了,難道他也和「黑翼」有關系?!自己三年的婚姻其實是和一個黑道的頭目一起度過的?!
手腕微痛,夜子心一把甩開了男人拉住她的手,景郗赫的瞳孔在一瞬間縮緊,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的骨骼捏得咯咯作響。
「怎麼?!還不想走?!」
「你還想在這里等尉遲羽要你嫁給他?!」
「還是你還在愚蠢地期盼喬牧辰會回來救你?!」
嗤笑,從男人的鼻息中冰冷地流出,銀座像僕從一樣待在旁邊大氣不敢出,所有在場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看這兩人間發生的矛盾。
「你和‘黑翼’什麼關系?!」
「為什麼你能這麼光明正大地進來?!」
這樣的話讓子心的心里一涼,夜子心想走,卻不敢走得這麼輕易,如果說事情沒有弄清楚,她說不定會從一個火坑落入另一個地獄;尉遲羽對她說過,如果她願意,他會把整個世界捧給她讓她踩在腳下,而景郗赫也說過,無論多久他都會堅持著,堅持等著把她奪回來的一天,再讓她為他披上婚紗!
「我麼?!」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景郗赫冷笑,這個女人居然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伸手掠過她耳邊的發絲,這曾經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動作。
「我曾經救過鬼手一命……」
「所以你如果想走,又不想讓尉遲羽再抓到你……」
「夜董事長……」
「麻煩配合點……」
這樣的回答顯然是夜子心怎麼都想不到的,子心站在那里殺殺怔愣了足足有兩秒,景郗赫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表,突然走近她將她抱在了懷里,聲勢浩大的男人步履穩健地穿行在黑翼幽暗的地下室里,每一步卻都走得胸有成竹。
直升機盤旋在墨西哥的上空,夜子心看著沉默不語的景郗赫心里五味雜陳;她等了將近一個月,沒想到最後來的人居然會是他,景郗赫似乎也看到了夜子心的欲言又止,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她清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好在。」
「你膽子也真大,那種地方都敢做這種小動作……」
「你出事後的那年我去墨西哥的時候遇到了當時還剛上任不久的鬼手,他渾身槍傷,我救他之後他答應欠我一個要求。」
短短幾句話,夜子心的疑問被他解答了大半,景郗赫說得釋然,夜子心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謝謝。」
她能給的似乎只有這樣的兩個字,男人若有似無地笑了笑。
子心看著飛機外的藍天眉心微微擰起,她終于出來了,卻不知道現在小翌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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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
傾盆大雨。
司機古怪地看著自家的少爺,讓自己開了二十幾條馬路下車了十幾次,卻依舊讓自己不停地往前開著,半點沒有停下的意思。
d市很大,但是這兩天逛下來他們幾乎也已經要把d市逛完了,尉遲先生在t市待了沒幾天就突然要他訂了去d市的機票,在d市每天的生活就是讓他開車一條馬路一條馬路地逛。
「停車。」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在尉遲羽看到了一家點心店後當即讓他踩了剎車。
穿著淺色衣服的男人打著傘就下了車,沒走幾步白色的皮鞋上已經沾滿了污水,褲腿上也已經污跡點點。
「老板,你們店里有這樣的餅麼?」
尉遲羽的臉上有些尷尬,買早點什麼的從來都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但是那個女人難得讓他做點事情他又不想交給下人去辦,于是幾天了,不論進哪家店他都是漲紅了臉,把一張記得整整齊齊的a4紙遞到老板的手里。
「這……」
「先生你這是開玩笑麼?!」
「這樣的餅要怎麼吃啊?」
那張填得滿滿的紙頭,老板只看了一眼就又丟還給了他,一副「你是奇葩」的樣子,直接跳過了他,準備接待下一位客人。
「老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的調料,這不是在亂搞麼?!」
「年輕人啊……你穿得不錯,就別來我們這種小店開玩笑了……」
「我一天才賺這麼點小錢,伺候不起你們太有錢的少爺……」
尉遲羽的臉又是一陣火燒,他對吃的東西很少有關心,所有的東西都是現成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所以夜子心開出來的要求,他一直認為至少是正常人可以接受的。
但是……
在被各種點心店的老板拒絕諷刺了將近一百多次之後,尉遲羽第n+1次鐵青了臉,他終于開始懷疑夜子心是不是在耍他,可是千方百計地讓靖借她電話打,難道那個女人就真的這麼想玩弄自己麼?!
「靖,夜子心呢?」
「讓她接電話。」
雨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尉遲羽干脆丟掉了傘徑直走回車里,電話那頭靖卻被他奇怪的問題問到了,驚訝的語氣和吃驚的回答瞬間讓尉遲羽渾身的怒意飛涌。
「尉遲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您錢幾天不是要聖座把夜小姐放了麼?!」
「夜小姐現在不在這啊!她在和你打完電話的當天就被人接走了……」
「什麼?!」
猛地急剎車,司機被他突然間的爆吼嚇到;尉遲羽听著電話,眼里像是要噴出血來,咬牙切齒的聲音,讓靖的牙齒都開始不斷地打顫。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掉那個女人?!」
「聖座是怎麼和你說的?」
「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不然……」
「你知道在我手下辦事不利會有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