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伯爵大教堂內,莫羽微一身紫色的套裝看上去格外地精神。
韶白萱此刻正在化妝間補妝,喬牧辰陪著莫羽微迎接著各方到來的客人。
明明是喜慶的婚事,男人的臉上卻像誰欠了他十幾二十憶似的,好像結婚的根本就不算他,倒是莫羽微自始自終維持著一張笑臉,來往的賓客繁多,略微寒暄過後都坐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
「辰,你堅持要和白萱結婚,媽也沒辦法,但你現在這個表情,等等又要有人說閑話了,好像是媽逼你的一樣……」
莫羽微嘆息,對這個決斷的兒子已經沒有任何管束的方法;一陣喧鬧與議論,教堂門口突然拐進了三輛黑色的房車,穿著統一的男人女人從車子上下來,個個黑色的西裝,帶著耳機和墨鏡。
「這是誰啊這麼大排場……」
「擺給誰看呢,好像有多顯眼似的。」
小範圍的嘀咕,正巧站在門口的莫羽微也轉身去望著那群打扮奇怪的人,一下車那群黑衣人就組成了一道人牆,將中間的一輛車團團圍住,這陣仗,比起喬氏的安保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聖座,請。」
車門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男人豐神俊朗,劍眉挺直,高大勻稱的身板雖然有了歲月的滄桑,卻依舊挺拔堅毅,格外有魅力;鷹一樣的眼楮在下車的瞬間就將周圍的環境都掃視了一遍,微微花白的頭發,好像已近知天命的年紀,卻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的英俊與氣盛。
「嗯。」
男人低低一應,黑皮鞋在地上踏了踏,伸手理了理本就端正的深棕色領帶,周圍保鏢模樣的男人女人也在同一時間四散開來,在人群之中為他開闢出一道暢通無阻的路來。
喬氏對結婚的地點隱瞞地很好,因此此次婚禮除了特約媒體外再無其他媒體的騷擾,賓客們帶來的隨侍和在場的安保數量也因此減少了很多,而這麼龐大的隨侍保鏢數量,簡直就相當于三分之一的客人數量了。
「牧辰,這是?」
站在門口的喬母遠遠看不清楚人臉,喬牧辰的表情卻格外漠然,只盯著來人的身影目光追隨。
「你終于來了,陣仗永遠都是這麼大。」
「當然,自己兒子的婚禮,怎麼可以不來參加?……羽微,好久不見。」
低得只有三人相互間可以听見的聲音,莫羽微在來人走近看清過後整張臉都開始略微顫抖,歲月留痕的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一雙微微渾濁的眼楮,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流出淚來。
「武琿……」
喉嚨口擠兌出的是一個深埋多年的名字,莫羽微的喉間打結,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武琿微微點頭,算是答應,莫羽微的身子一晃,仿佛下一刻就要站不穩了。
「媽,我扶你進去坐坐。」
喬牧辰適時地接住了莫羽微微微晃動的身體,莫羽微點頭,虛月兌無力地往大廳里面走,喬牧辰將她扶到前排的地方坐下,莫羽微抬頭望著前方高高懸起的十字架,怔怔出神。
「婚禮辦得還不錯,算是沒有讓我失望。」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結婚了,那從今往後,你就別再和我提接手黑翼的事情。」
武琿走到了左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那些黑衣人像是警衛一樣駐守在教堂外面,將整座教堂圍了個密不透風。
「還沒結完呢。」
「急什麼?!」
緩緩落座,這一插敘過後賓客基本都到齊了,時間離儀式的時間又近了一步,喬遠走了過來,問喬牧辰是否可以開始。
環顧四周,那個小女人還是沒有來。
喬翌倒是在賓客間玩得很開心,本來韶白萱要他做花童的,結果他怯場,只能臨時換了人。
「開始吧。」
男人的黑眸一沉,喬牧辰緊抿的唇線愈發緊繃了,那個女人還真是能忍,就是這樣子,她還敢這麼淡定……
新娘入場的音樂響起,喬牧辰站在聖壇下望著會場的入口處。
韶白萱一身白色的婚紗拖地,十米的後擺足足要十個儐相才能提起,精致的妝容淺淺笑開的唇角,女人捧著溫婉可人的香檳色玫瑰,臉上格外幸福。
她是孤兒,沒有父母沒有親戚,她的婚禮上就連護送著都沒有,因此她去找了孤兒院里將她帶大的阿姨,站在她的身側充當她的母親。
出身不好又怎麼樣,被人收養又怎麼樣;莫羽微再怎麼不願意,辰都已經要娶她了……
幾分鐘之後,他們就會相互交換戒指,達成天成地久的誓約;韶白萱的眼底波光流轉,她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好久……
漫長的一條路,韶白萱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不順暢了,從禮堂的入口處到喬牧辰所在的位置,她從來不知道這條路有這麼長遠,這麼煎熬……
走完這一段,夜子心就再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就算她有錄音又怎麼樣,就算她知道了一些又怎麼樣,她不敢來,這是她和辰的婚禮,那個女人怎麼好意思在這里丟人現眼?!
韶白萱的笑容明媚,望著聖壇下的男人緩緩走去,花童撒的花瓣落在了她的頭上,身上,裙擺上,粉色的玫瑰,紛紛揚揚地落了一地……
男人整了整領帶,在她到達的同時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喬牧辰緊抿的唇線深邃的眼眸,挺直的身板就像是太陽神阿波羅般耀眼。
牧師站在聖壇前,宣告婚禮開始,神聖威嚴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禮堂,個詢問會眾是否有法律因素攔阻婚禮的進行。
寂靜無聲。
聖壇前宣告婚禮開始,翻開了神聖光輝的《聖經》帶領著會眾禱告。
「讓我們低頭禱告,全能永在的上帝,在我們的行動存活都在乎你……」
「求你賜下清潔的心、正直的靈,不讓私欲攔阻我們認識你的旨意,也不讓軟弱攔阻我們順從你的旨意……」
「如此,我們才能借著耶穌基督,在你的光中看見光明,在你里面得著真正的自由……」
「求你此時此刻與我們同在,按照你信實賜福我們今日的聚集,從今時直到永永遠遠……」
「阿門。」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