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和他們打什麼架?就算是你打贏了又能怎樣?你能縫上他們的嘴嗎?還是你能讓他們意外的別人不說?日子是我們自己過的,他們願意怎麼說是他們的事,你就當沒听著不就好了。你看看現在,大姐一定懷疑了,而且就是姥姥也擔心,你的衣服還破了。這可是大姐給你新做的,你也不知道愛惜一些?」
還沒看到那兩姐弟,童新蕊就听到了妹妹小聲數落弟弟的聲音,對于這個懂事的妹妹,童新蕊只有搖頭的份,這個時候了誰還關心衣服不衣服的?只要人沒事就好。剛想邁步,就听見弟弟反駁的聲音。
「你說的到輕巧,可是那個被罵破鞋的人是我大姐,我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難道今後他們指著我鼻子罵也不還手?還有那些個老師,明明知道是他們不對,還批評我打架,我都不想去上學了。干脆我就和姐姐在家賣菜,賺的比那些老師都多呢,何必去和他們生氣?」
‘破鞋?’這是說自己嗎?她知道,破鞋是說那些作風有問題的女人的,可是自己怎麼會和破鞋掛上邊的?自己還是個孩子,是誰這麼惡毒?難怪在這附近的市場上,會有那麼多的人對自己點點姑姑的,原來是這樣啊!自己都受不住那些的眼神和私語,弟弟妹妹能受得了嗎?就算是自己找到了那個散布謠言的人,那又能怎麼樣呢?三人成虎,難道自己還能在電視和媒體上公開這個事情嗎?讓人們不要再說了?
顯然這些都是不可能的,只有不理他們,他們願意說就去說好了。自己又不會少斤肉,實在不行自己就不出門了,也不在這附近賣菜了。難道還能全市的人都議論自己?自己又不是什麼明星,而且明天有新的新聞發生,自己的事情就會被忽略的。
「胡說什麼呢?你忘了答應大姐的事情了?」洗好了手的童新邁和弟弟邊說話,邊往屋里走,看見了站在後門口的姐姐。
「姐?」
「姐?你都听到了?」童新磊有些擔心的看著姐姐,自己听說了這些事情都氣的不行,姐姐作為當事人,不是要更生氣?
「和我說說你為什麼和人家打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的童新蕊,臉上並沒有和生氣的表情,反而平靜的讓兩人感到心里不安。
「姐?你不是都听到了嗎?」童新磊小聲的嘀咕著,就是頭也低了下來。
看著懂事的妹妹,望著自己的眼圈紅著,里面透露出的是擔心。而弟弟呢也是難以坦然的面對自己,童新蕊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今後不要在說不讀書的話了。要是實在不喜歡在這里讀書,我們就轉學,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學校。」
「真的嗎?」另外的兩姐弟都露出了希冀的眼神。
童新蕊把她們抱到了自己的懷里,「是的,實在不行我們搬家,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童新蕊這一刻是那麼想買下那個郊區的房子,為了弟妹換一個新的環境,為了有個安靜溫暖的家,她要賺錢,要買下那個房子。可是自己今天賣的並不好,只賺了幾十塊錢,離房款全額還是差的遠呢,還需要努力呀!
「對,我們搬走,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地方可以住人,可以讀書。實在不行和姥姥回農村去,還能餓死人嗎?」
「姥姥?」三個抱在一起的姐弟這才發現姥姥也出現在了後門口。
「我都听見了,這次我過來呢,一是給你媽媽燒百日,再就是看看你們過得怎麼樣?要是過不下去了,就和姥姥回去。雖說你舅媽可能要不高興,可是只要我們在一起,受些氣又能怎樣?何況你們已經能自己養活自己了,還需要看誰的臉色不成?」姥姥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那麼堅定。
童新蕊知道姥姥說的是真心話,可是她不想寄人籬下。但是童新磊和童新邁卻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都一臉希冀的看著姐姐。
「我們先吃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童新蕊把姥姥和弟妹送到了前屋。「你們先坐著,我去做點湯,一會就開飯。」
看著童新蕊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姥姥拉過了童新磊的手,「磊磊,你和姥姥好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別人怎麼會這樣說你姐姐呢?」
在童新磊的講述和童新邁的補充當中,姥姥知道了前因後果,心疼的掉下了眼淚。「我苦命的孩子,明明沒有的事,卻被人給這樣糟踐。那個挨千刀的這麼說我外孫女?這不是把孩子往死路上逼嗎?」
「姥姥!」兩姐弟也抱著姥姥哭。「嗚嗚……」
童新蕊也難過,可是畢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對于這樣的誹謗雖說很生氣,可也沒有到不能活的地步。做了個西紅柿雞蛋湯,又拿了些黃瓜拌了涼菜,大饅頭也出鍋了。
「飯好了,姥姥吃飯吧。」誰知道一進屋,就看見了抱在一起哭的三人。
童新蕊雖說很感動,可還是感覺滿頭的黑線,有必要這麼哭嗎?不就是個誹謗嗎?自己又沒有真的那樣,有什麼好難受的?
「好了,你們別哭了。不就是點誹謗嗎?還能怎樣?我們該吃吃,該玩玩,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是都說了嗎,是在不行我們就搬家,中國這麼大,還能沒有我們的立腳之地嗎?好了,別哭了,吃飯!吃飽了飯,我們再想辦法。」
拉著弟妹站了起來,又扶著姥姥下了**。姥姥心疼的拍了拍童新蕊扶著自己的手,「孩子,你還小,你不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你現在就這樣被說,將來可怎麼找婆家?誰家不在乎個名聲?哎!」
看著情緒低落的姥姥和弟妹,童新蕊想說今後的人才不在乎那層膜呢。可是現在的情況在這里,這話還真不能說。
「找什麼婆家?我才不要找婆家呢。我只要把弟妹培養好,今後我就靠她們養老了。」說著拍了弟弟一下,「等我老了,你不會嫌棄我不養我吧?」
童新邁翻了個白眼,「怎麼會呢?要是我的兒子不養你,我打斷他的腿。」
「你怎麼就知道你生的是兒子?要是女兒呢?你也打斷她的腿?」童新邁也跟著起哄。
「你們三個呀,怎麼也不知道害臊?小孩子家家的,張口閉口的就是兒子女兒的,也不嫌丟人?」看著說鬧的三姐弟,姥姥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呵呵,反正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被調侃的童新磊倒是很大方,對于姐姐的話,完全不在意,還一副坦然接受的樣子。
「好了,吃飯,吃飯,我要吃飯。」童新蕊難得的撒嬌,姥姥被她給請到了飯桌前,坐下。弟妹們都跟著笑嘻嘻的進了廚房,幫著撿碗筷。
「哇!今晚上的菜可真豐盛。我要吃三個饅頭。」一看見盆里的大饅頭,童新磊的眼楮就亮了起來,嘴角也開始流可疑物。
「管飽,能吃幾個吃幾個,沒人限制你吃多少的。」看著弟弟一臉熱切的表情,就是妹妹的表情也很雀躍,童新蕊就感覺很有成就感,這是她前世看著父母愛吃自己做的飯菜時出現的感覺,現在又出現了。這兩個孩子就是自己的親人,是這世的親人。希望自己前世的父母能忘掉自己,擁有新的人生。
「姐姐,你發什麼呆呢?」已經把碗筷擺好,並端走了饅頭的童新磊看著發呆的姐姐問道。
「沒事,把這個涼菜端走就行了。」拿好盤子,跟著弟弟一起回到了堂屋。
「新蕊呀,你這饅頭蒸的真不錯,沒想到,你媽媽不在了,你還學會了這手技術。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們三姐弟的生活有保證了,就是有天我去地下看見了你媽媽,也可以驕傲的告訴她,你們都是好孩子,都長大了。」
「姥姥。」童新邁的聲音有些哽咽。
童新磊的眼楮也開始濕潤,看著一桌子的飯菜,童新蕊強笑著說︰「趕緊吃飯,吃飽了,我還有事要說呢?」
「什麼事呀?」果然,童新蕊的問題一拋出,姥姥和弟妹都忘記了剛剛的傷悲,好奇的問她。
「吃飽了再說,難道我的飯菜做得不香?你們都沒有食欲?」
「香,香。」姥姥帶頭吃了口大饅頭,弟弟妹妹也跟著吃了起來。
「姐姐做得菜真好吃,饅頭真香。」
「好吃!」童新磊正在忙碌的嘴巴,總算是插空說了句話,就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姥姥和童新蕊都被他那忙碌的樣子給逗笑了,童新邁也跟著笑,只有他自己還懵懂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還是低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