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這天是個好天氣,尤其在京城這邊,溫度還沒有降到十五度一下,給人的感覺是一年當中最舒適的季節。童新蕊早早的就被自己的朋友拉起來,配合著穿上了婚紗,化了新娘妝,等待著新郎的到來。
姥姥看著自己即將要嫁人的外孫女,高興和不舍的眼淚怎麼都擋不住。就是一邊陪著她的辛大媽和辛媽媽還有小姨和大姨也是一臉的不舍,只是眼淚沒有落下來罷了。大姨雖然對于自己的女兒不能出席童新蕊的婚禮感到不滿和難堪,是心里還是心疼妹妹的幾個孩子的,這一天怎麼不高興,她也是掛著笑臉來看新蕊出嫁的。
看著和二妹那麼像的一張臉,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待嫁的是自己的二妹。為了能嫁一個城里吃商品糧的男人,為了那個沒有任何家當的男人,為了那個最後要了她命的男人。現在她的女兒也要嫁人了,雖然她心里有些小埋怨,是比起幸福來,她還是希望她們能幸福。至少要把妹妹的那份幸福給帶出來,這麼想著,她心里的埋怨似乎也變得沒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尤其在新蕊幫了自己家那麼多的忙後,她更是對于女兒有些無奈。是那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在無奈也是要為她籌謀的。
新蕊的婚禮,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不用想她也知道。而年輕人肯定少不了,這要是自己的女兒作為伴娘在新蕊身邊一站,還有什麼人注意不到她?憑借著自己女兒的外貌和學歷,再有童新蕊這個表姐的身份,什麼樣的男孩子能不喜歡?
惜,自己的面子沒有用。自己的女兒被拒之門外了,還是以那種不堪的形式被拒絕了。雖然她也想不來的,是想到自己的二妹,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她還是硬著頭皮來了。現在至少她沒有什麼遺憾的。
童新蕊看著面前和自己最親的親人都站在了自己的房間。看著姥姥那滿臉的不舍和淚水,她的眼圈也有些紅,是她沒有落淚。因為身邊的樸美慧她們提醒她,妝會哭花的。這麼一句話。讓她想到了剛剛自己被她們折磨的樣子,想到了這樣做的後果,再就沒了要哭的*了。看著姥姥眨了眨眼楮,童新蕊笑著站起來,對著姥姥鞠了一躬。抬起頭一臉自信的說︰「感謝姥姥對我們的愛護和陪伴,我一定會過的很幸福的。」
姥姥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害怕自己被人笑話,她忙轉身從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小手絹,擦了擦自己的臉。「我的外孫女一定會幸福的,你媽媽在天上會為你祈禱的。」
「嗯。」童新蕊的心里在期盼著天上的媽媽和真正的那個童新蕊都要幸福。最後都要投胎做人,做一個幸福的人。
辛大媽看著姥姥和新蕊都難過的樣子,站了出來。「新蕊,我和你大伯沒什麼能力,這麼多年也一直是你們在照顧我們兩口。而我們呢也一直把你們當自己的孩子。今天呢看著你要嫁人了,我和你大爺都高興。」說著把自己手里的一個紅包遞給了新蕊。「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這是我和你大爺的心意,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接受。」
新蕊笑著接過了紅包,遞給了身後專門管理自己紅包的妹妹。「大媽我才是那個要說感謝的人,這麼多年多虧你和我大爺照應,不然我們三個孩子。再加上一個老太太,哪能這麼安心自在?而且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還說什麼感謝的不是見外嗎?所以我們今後都別說誰感謝誰的,只要我們盡心,做好自己就行。」
「好。」辛大媽欣慰的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站在身後的老伴一眼。眼里有淚光閃過。
「既然大嫂都說了,那麼我也不說什麼了。」辛媽媽往前走了一步,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不舍從眼里流露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丫頭,從第一眼見到就喜歡。她想過要是她能做自己的兒媳婦該多好?是最後自己的兒子沒有得到她。還為她蹉跎了幾年時光。她沒有怨,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卻不是誰都能遇到那個讓自己一輩子難忘的人。或許當時會苦了些,是那記憶卻是珍貴的。所以她沒有埋怨。就在昨天,她知道兒子走出來了。她很高興,所以她現在更沒有怨了。她高興的拉著童新蕊的手,上下打量著這個即將嫁人的女孩,「我們新蕊真漂亮,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辛媽媽和辛校長也沒什麼送你的,只有一副字畫送給你,是辛校長多年的收藏。我是不懂這些,但是卻知道那副字畫有些年頭了。」
辛媽媽說著往後面伸出了手,辛海清把拿在手里的字畫盒子遞給了媽媽。
「我們全家祝願我的新蕊新婚快,和明庸白頭偕老。」
望著面前鄭重的禮物,看著眼前紅了眼圈的辛媽媽,童新蕊的淚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辛媽媽就哭泣了起來,雖然她盡量讓自己別哭,是淚水就是怎麼忍都忍不住。還是辛媽媽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讓她別哭花了臉上的妝。
「好了,新娘子哭鼻子不好啊。我這里也有個紅包給你。」大姨看著這一幕,眼圈也跟著紅了,拉開了哭泣的新蕊,把自己準備的紅包遞給了她。「我是你的姨媽,就和自己的媽媽一樣。今後要是在金家受了委屈也別忍著,你有娘家,有姨媽給你做主。當然了,我們還是希望你們能幸福快的過一輩子的。」
「好,我知道了姨媽就是我的靠山。」童新蕊感受到了大姨的真心,她不是光說說的,她是真的這麼想的。她很高興,很高興自己還能和大姨這麼親昵。就像大姨說的那樣,自己雖然沒有了媽媽,是娘家還有姨媽。
「還有我呢,你不是只有一個姨媽的。」小姨也湊了過來,抱住了站在一起的大姨和新蕊。三人看著彼此,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姥姥看著這一幕是最高興的,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全家都這麼和睦。新邁和新磊也很高興,至少姐姐這麼多年對姨媽家的幫助還是很值得的。
「喂,還有我呢?我雖然不是姨媽,我是舅媽。怎麼說也沾著一個媽字,而且我是最直接的娘家人。」舅媽白菊花拉著自己扭捏的女兒李玉春走了過來。
童新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別扭的表姐,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燦爛。「都是我的娘家人。這個屋里的人都是我的娘家人,我有你們做後盾,在哪里也不怕。就算金家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這孩子淨瞎說。」同時想起了幾聲的呵斥聲,音的幾人彼此看了看,都哈哈大笑起來。
童新蕊看著姥姥和辛大媽,辛媽媽還有姨媽舅媽笑的那麼開心,她也跟著開心。剛剛的不舍似乎都消失了,她感覺心里熱乎乎的,對于未來很有信心,很有把握。而這些陪伴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或者以前會有矛盾和齷齪,是現在卻都是真心的祝福自己。那麼自己今後還是要繼續的幫助她們,因為他們都是善良的人。誰都有私心,只要善良還在,公道還在,那麼這個人就是一個好人。
「好了,好了,別笑了。仿佛我們多高興把女兒嫁出去似的。趕緊的幫新蕊再拾掇拾掇,一會兒新郎就該到了。我們不能這麼容易就讓金明庸那小子輕易的把我們的寶貝給娶走了,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辛媽媽看看大家這麼一笑,屋里歡的氣氛,讓剛剛的哭嫁蕩然無存。心里既好笑,也欣慰。對于新蕊出嫁,能得到這麼多人的祝福,她很高興。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新蕊的地位和金家的身份,是真情還是佔多數的,這就是好的開始。所以她高興,真心的為新蕊高興。雖然做不成自己的兒媳婦,是她喜歡她的心一直沒有變,誰叫自己的女兒一點都沒有女兒態呢?
辛海清接收到了媽媽不滿的眼神,還有模不著頭腦。自己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呀?這又怎麼得罪老太太了?
新蕊看著眼前紅了眼眶的辛媽媽,知道她的不舍。還不等她張口說什麼,陳家利和李玉寶從外面跑了進來。
「趕緊的,金明庸的車子已經出現在巷子口了。」
看著跑的氣喘吁吁的兩人,屋里的那幾個丫頭小子,都忙了起來。新邁把姐姐的鞋子藏了起來,李慧慧和樸美慧則開始給新娘子補妝,新磊來到門口,把還在門口的陳家利和李玉寶推了出去,他把門給關緊了。
「喂,我們怎麼就被推出來了?」
李玉寶不滿的敲了幾下門,回答他的卻是︰「你們是第一關,趕緊的站好崗。」
「我們還要站崗?怎麼站?這個沒有預先安排呀?」李玉寶和陳家利滿頭的霧水,好在院子里的蔣偉忠拉過了他們兩個,在他們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兩人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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