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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易逝,歲月流年,花草枯榮,十載有余。十年足以讓許多人、許多事成為回憶,甚至連回憶都算不上,只不過是白紙上的寥寥幾筆而已。
雲丘山是距離尚陽國都十里之遠地處國度東南面的一座大山,山倒也不高,不過自下望上去卻也是氣勢磅礡。最主要的是這座山里面多野雞、野兔、並狐狸小動物,所以雲丘山雖然不屬于皇家圍場,卻也是皇親貴冑喜歡圍獵的地方。尤其是那些還未成年的貴族公子、小姐更是多數去雲丘山里獵殺這些小畜小禽練手、玩樂。
如今已是康正十六年,正值夏季,這是一個多風雷雨電的季節。一場大雨後許多的小動物選擇出來覓食,卻也是一個捕獵的好機會。
今天山林里正來了一批金貴的客人,前面有錦衣侍衛開路,後面有更多的侍衛將一輛馬車圍了個嚴嚴實實,後面還有侍衛牽著幾匹剛成年還不甚高大的馬兒跟著。
馬車看起來十分的華麗,處處以金線打圈,上面還綴著許多的珍玉寶石。車里坐著四個人分別是十七歲的太子季暘,十六歲的三皇子季恆,還有十歲的趙尹厚、趙尹沫兄妹。
「尹沫妹妹你快坐好,這里是山路不比平地,若是摔了怎麼辦?」季恆半是指責,半是擔心地將在馬車里四處轉換座位的趙尹沫給拉了回去,牽著她的手,不讓她再去瞎跑。
趙尹沫沖季恆做了個鬼臉,轉頭趴在了車窗上看著外面的花草樹木,還有穿梭在雲霧中的小鳥。這是她第一次到雲丘山來玩,滿是新奇和興奮。「恆哥哥,我不要坐馬車,我要騎馬!」
「尹沫妹妹你才剛學會騎馬,待會兒在這山上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季恆習慣了將一切未知和已知的危險遠遠隔絕在傷害不到趙尹沫的地方,一听到趙尹沫要在這山道上騎馬他便立馬給拒絕了。
這下趙尹沫可不開心了,小嘴一嘟,不高興地把臉別開了去。
「尹沫妹妹。」
「哼!」
「生氣了?」
「不理恆哥哥了,一點也不好玩!」
趙尹沫一下子推開季恆拉著她的手跑到對面擠在趙尹厚和季暘中間坐下,小嘴一撅扭頭不再看季恆一眼。
季恆對趙尹沫寵歸寵,可他還是有一些原則的,那就是將一切危險排絕在外,從小到大她已經吃了那麼多苦,父母雙亡,他不想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三皇弟,讓尹沫去吧。有你,有我,有尹厚,外面還有這麼多侍衛不會有事的。」一直閉目養神的季暘突然開口。
「就是嘛,太子哥哥都答應了,恆哥哥你就讓我去嘛?」趙尹沫又跑回去拉著季恆的手撒嬌般的搖晃著,眨巴著水淋淋的大眼楮,可愛的小臉滿是期待。
季恆無奈嘆了一口氣「那你一定要听話,不準亂跑!」
「我保證乖乖的!」
「那去吧。」
這下趙尹沫就跟解了禁一般,一下子沖出了車廂,叫嚷著牽馬來。趙尹厚第一個跟了出去,而第一個到車廂口的季恆卻被季暘拉住了。
「皇兄,怎麼了?」
「三皇弟你這樣是不是太寵她,也太保護她了?她總是要學會長大的。」
兩個少年,一個十六歲,一個十七歲,只不過因為生在皇家,所以無論是體型、容貌,甚至是氣質都比尋常家的孩子更加的成熟、穩重。在只有他們自己的時候,他們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不輸于自己的睿智、精明。
「皇兄,她是我將來的妃,我自然寵她、保護她。」
其實季恆對趙尹沫的這份認真季暘不懂卻也好奇或者說是羨慕,他也想自己可以像季恆一樣自由、隨心的去愛一個人,寵一個人。可是,他不懂,怎樣去寵,怎樣去愛,他的身邊似乎也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最主要的是,他不能……
「皇兄,難道你就不想有這麼一個人可以讓你精心呵護,全意地保護嗎?那樣你的生活將會更加的充實,更加有意義。」
季恆十分認真地看著季暘,他是真心的,真心希望季暘能有一個貼心人陪著他,真心希望季暘能有一份寄托。
季暘看著季恆,臉上是一貫的淡笑,片刻後他拍了拍季恆的肩膀「走吧,尹沫這丫頭都快跑遠了。」
季恆連忙回頭去看,這一看大驚失色!「尹沫將馬鐙踩好,韁繩放松一點!小心!」
也不知道趙尹沫究竟在馬背上做了什麼,那本來溫馴的馬兒突然發狂,在原地橫沖亂撞了一番之後,發瘋般地沖進了一旁的樹林。這林子里多灌木叢,趙尹沫騎著的馬體型最為小巧在林子里跑起來十分敏捷,侍衛騎得馬都太過高大被這些灌木給擋在了外面,只能人跑進去追趕,可是人與馬的速度是能相比的嗎?
以季恆為首,季暘和十歲的趙尹厚三人都騎著馬飛奔著朝趙尹沫追去,可是速度上依然差了一大截,只能眼看著趙尹沫的馬越跑越遠。
馬越跑越快,樹越來越密,光線越來越暗,趙尹沫整個人緊緊地抱著馬脖子貼在馬的背上,身上到處都是擦傷和刮痕。
「啊!」隨著尖叫,撲通一下連人帶馬摔了下去。
這是一個獵戶挖來捕獵的陷阱,這個林子沒有什麼大的動物,所以坑也不是很深,可是憑趙尹沫自己是爬不上去的。摔下去的時候有馬兒在下面墊著,所以她也沒受什麼傷。
可是剛才在馬上這一驚嚇,在這老林子里面一通亂竄,這會兒又孤身一人掉進了沒有人氣兒的坑里面,趙尹沫這個平時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受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
不過也沒過多久就覺得洞口的光線一暗,同時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你怎麼了?」
趙尹沫一邊揉著眼楮,一邊抬頭望去,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你怎麼掉進去的?有沒有受傷?我拉你上來吧。」
趙尹沫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女孩又說話了,還伸出一只手來,手上帶著許多已經干涸的黃泥。不僅手上,女孩的頭發上、臉上、身上全都是泥巴,髒兮兮的十分狼狽。
趙尹沫很自然地皺了皺眉,女孩一看趙尹沫的打扮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尷尬的縮了回去,在身上僅有的干淨地方使勁蹭了蹭,將干泥巴蹭掉了又重新伸出手去,微笑看著趙尹沫。
趙尹沫不想踫女孩的手,可是不伸手出去拉住這個女孩那麼就無法出去,她更不想被困在這個洞里面。想了想大不了回去後多加些花瓣、花露,多泡幾次澡洗洗就好了,便也就在地上磨蹭一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枯葉黃泥將手伸了出去。
那女孩兒見趙尹沫伸出了手,開心地笑了起來,連忙把身子又往下探了探拉住了趙尹沫,心里想著,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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