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divid=qut;chaptercntentapperqut;gt;
亦如上個月那般花妖兒背靠著石壁蹲坐在假山從里,手里把玩著一張葉片。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來這兒,明明初一那天他已經失約了,或許他原本就是隨口一說也不一定,更或許那只是醉話,那時候他不是醉得連中秋夜宴都中途告退了嗎?
今天季暘一路悄悄送著花妖兒回彩沫軒,她知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後來季暘半道被從慈寧宮回來的趙尹沫給截了去。成為了陪讀侍女不用跟著趙尹沫便也就沒其他事可做。
小小的腦袋被季暘對她說的話,趙尹沫對她說的話攪成了一攤漿糊。她知道,卻無奈何。季恆呢?敏銳如他,可有察覺到什麼?他那般寵溺喜愛趙尹沫,他心里會不會十分難受。
花妖兒鬼使神差地這麼想著,然後鬼使神差地她又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圓月明亮而皎潔,從石洞里望出去,它照耀著前方,卻遙不可及。
今晚他又不會來吧。
琉璃台地處皇宮東南角,沒有宴會自是少人前來,更何況秋天的夜有些冷了。
花妖兒看著手里的葉片暗自發笑。她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宮女,對最近發生的很多事都不明所以,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清,哪還有閑心有資格去擔心別人呢。
花妖兒剛站起來整理著微皺的裙擺準備離開,就听到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花妖兒心口一緊,貼著石壁,透過石縫望了出去,是他,真的是他!
見到了季恆,花妖兒莫名歡喜,不過這份歡喜更多的是小女孩純悴的開心!
她貼著石壁開心地將葉片放在唇瓣之間,吹出一串靈動的樂音,歡喜的心情溢蕩在美麗的夜空下。
假山石洞外季恆听到了那串樂音頓住了腳步,他原本只是想來試一試罷了,卻沒想到她真的在,初一那天明明他已經失約,可她今天還是來了,季恆對她更添了幾分好感。
「你在啊!」季恆不由得放緩了語速。
「奴婢答應了三皇子自是要來的。」花妖兒壓著嗓用低啞的嗓音回答著。
季恆微皺了皺眉頭,雖然妞今天的嗓音一樣啞啞的,可是卻不像上次那般自然,更像是刻意而為。
「三皇子想听什麼曲?」
「除了上次那曲你還會吹什麼?」
「奴婢會的不多,十二花朝倒還會。」花妖兒沉沉出口。
「十二花朝!」季恆的聲音因為驚詫而驟然拔高。
要知道[十二花朝]可是前朝鈺蘭國的國樂,到如今鈺蘭滅國三百載,會這[十二花朝]的人已是鳳毛麟角,便連听過這十二花朝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是以季恆听到她會十二花朝時才會那般驚詫。
「十二花朝,吟詠十二個花月。一月迎春調、二月詠蘭調、三月桃花調、四月薔薇、五月石榴、六月荷花、七月桅子、八月桂花、九月菊、十月芙蓉、十一月水仙、十二月臘梅。如此吟唱十二朝花開,每一調又分上下兩闕,是為古往今來第一樂,你真的會嗎?」這實在太難以置信。
「奴婢阿家父曾悉心將十二花朝傳于了奴婢,所以奴婢不甚精卻還會。」
「據說彈奏十二花朝最適的樂器是阮,你會彈嗎。」這會兒子季恆是確實來了興趣,十二花朝,他想這個世上只怕無人不好奇吧。
「會少許,只是家父早前失了蹤跡,所以奴婢學得並不甚精。」
季恆那里不知為何沒了聲音,花妖兒以為他又像上次那樣突然離開了,便小心地往外探出腦袋,卻不想季恆並未離開,正踫上背對而站的季恆轉身。花妖心一驚連忙把頭縮了回去,只余下頭上固定小包頭的藍色綴著小緋珠的絲帶因為快速的晃動而飛揚。
看著絲帶一閃而過,季恆微眯了眼楮,那不是普通宮女的打扮。
「上次你說你是彩沫軒的宮女。」季恆詢問道。
驚魂未定的花妖兒擔心自己暴露了,正快速拍著自己的胸口,听到季恆問話連連點頭,又想到季恆看不見,便忙著又壓住喉嚨答應了一句︰「奴婢確實是彩沫軒的宮女。」
「那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身份卑微,名字不足為三皇子道。」
「你既是彩沬軒的宮女自是見過尹沫小姐的,那你可知道最近被升為一等陪讀侍女的花妖兒嗎。」
乍一听到季恆提到自己花妖兒心顫了顫生怕被發現了,隨既又想或許他只是隨便問問呢。
「回三皇子的話,奴婢只是彩沫軒的雜役小宮女,比不得花妖兒是一等陪讀侍女,所以只是遠遠看見過。」又擔心季恆回去找她打听,到時候她上哪兒再變一個自己出來?于是又加了一句︰「花妖兒應該是沒有見過奴婢的!」要不說她還小呢,心思還太淺。
季恆嘴角微翹了翹,他沒記錯的話,一宮里面有宮女太監提高等位,低等宮女太監也是要去恭賀的吧。
只是遠遠的見過嗎?呵呵
「今晚上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晚本皇子會讓人準備一支阮放在這兒,你自來取,拿回去練練。下個初一便是十月了,本皇子再來听你彈那十二花朝的芙蓉調上闕吧!」
「奴婢遵命!」花妖兒也怕待下去露餡,便連連答應,想著以後再來這兒可一定要喬裝一下才行了。
又再石洞里逗留了一會兒,一直到听著腳步聲已經走遠了,方才放輕腳步從另一邊離開。
中間隔著彎彎繞的假山從,季恆與花妖兒同時回頭,看不見彼此,唯一共享的是一輪明月。
期待著此後月夜下的花朝!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