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草心原本想勸解司徒諳的,告訴他其實她並不太在意了。但兩人如今這樣,她忽然不想讓司徒諳就這麼沒了面子。顯然,這個時候如果司徒諳真的給他大哥告狀,那可真成了不成熟的小孩了。已經浸yin商場多年的司徒諳,不是那麼不沉穩的人。
既然如此,事情又是因她而起,那麼就由她來解決吧。
藍草心來到高大挺拔的阿黑面前一米遠處站定,微微仰頭直視著他。這麼近距離地瞧著,阿黑雖然皮膚黝黑,但實在長得很有味道。
「這里沒有別的客人,除了我們,就只有吧台里的那個服務生。所以我想我可以稍稍證明一下,即使你在門外等,司徒的安全也是有保證的。」
說完,藍草心微微一笑,就在眼角余光看到吧台服務生低頭調制咖啡的瞬間,忽然出手,步伐極快地一變,右腳猛踢向阿黑小月復的同時身形一扭,左掌帶著一絲凌厲勁氣,狠狠地掃向阿黑的頸部大動脈!
阿黑墨鏡下的雙目似有光芒一閃,原本背在身後的兩條手臂極快地上下一擋,挺拔的身軀卻是動也不動!
藍草心內心禁不住贊賞,這個阿黑,分寸把握極好!
藍草心的身手如何,她自己心里有數。對付普通人,她一身武技以一對十沒有問題。如果是普通人又沒有武器,以一對百也是可以的。但這是純以外家功夫而論。如果把巫力灌注在招式上,威力如何她還沒有試過。而使用巫法的話,更不在武技較量的範疇之內。
現在她顯露的,就是純武技。既不動用巫力,也不使用任何巫法的純武技。
這樣的純武技較量,對付普通人雖然可以以一當百,但對付阿黑這樣真正有豐富經驗而且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里的精英,其實是沒有勝算的。
面對她的攻擊,阿黑正常情況下絕對應該以攻對攻,一招硬撼之下就可以掌握主動權,這樣才能最快速度保護目標。但是如果阿黑這麼做,很可能讓藍草心受傷。那樣的話,旅行不可能繼續,一行年輕人一定也是義憤填膺,司徒諳更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更因為保鏢是司徒家的大少硬性安排的,很可能因此而影響到兄弟倆的關系。
如今阿黑只是雙臂很快速但是很單純地同時一擋!
四肢撞擊的那一剎那,一股沉猛到無底深淵一般的勁氣從兩人肢體接觸的兩點處驟然釋放!饒是藍草心早已做好應對,此時也大吃一驚!
猝不及防之下,藍草心立刻扭轉勁力想要四兩撥千斤從正面承受轉為從側面滑過,那股沉猛浩然的勁氣卻突然消失!
如果藍草心剛剛沒有做勁力的那一下滑動,此時雙方的勁力恰恰抵消,藍草心應該會保持剛剛攻擊的姿勢安然立于原地,款款地收回拳腳也就萬事了。可是如今她臨機應變太過迅速,對方撤力的同時她恰好扭轉用力方向,頓時驚呼一聲,整個身子重心不穩朝對方右側倒去!
藍草心剛要手忙腳亂地亂抓,左臂和右腿已經被兩只大手抓住,拽了回來。藍草心剛剛站穩,阿黑立刻兩手一松,後退半步,面無表情地雙臂背在身後,繼續跨立!
藍草心瞪著阿黑冷酷的黑臉咬牙。裝冰塊兒,繼續裝!她剛剛要摔倒那會兒,明明看見某黑人撇嘴來著!
原本還想好好跟這黑保鏢說,你看我也是有戰斗力的,您就放心外邊等著吧。如今鬧了這糗,這話實在說不出口。本來跟司徒諳慢慢說開的心情也沒了。藍草心帶著一肚子郁悶三步並作兩步回到咖啡桌,瞪向呆呆張著嘴發愣的司徒諳︰「司徒諳,你喜歡我?想追我?」
司徒諳直勾勾地瞧著她,不知該作何反應!
藍草心干脆利落地伸出兩根手指︰「還是那句話,兩條路你選!第一,你追我,我不答應,咱倆朋友沒得做,明天我就回聃城;第二,解釋清楚吃飯時你干嘛老看我,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司徒諳明顯很震撼地,略微有些口吃地開口︰「吃飯的時候……我坐你旁邊……你臉上有東西……我一直猶豫……」
「借過!」藍草心低著頭扒拉開阿黑,無比狼狽地逃回酒店房間!老天,你降下一個雷球劈死我算了!
咖啡廳里,司徒諳看著藍草心奔走的方向,喃喃自語︰「我一直猶豫……要不要輕輕幫你擦去……」
阿黑一動不動地守在門口,沒有人看得到他墨鏡下眼神中的任何情緒。
當晚藍草心回到房間之後老老實實地向準備施展滿清十大酷刑的鐘脆脆和許楣交代了自己和司徒諳的對話,直笑得兩位閨蜜肚子疼。第二天這事兒連侯文強也知道了。藍草心雖然十分無語,但看到整個隊伍的氣氛重新活潑快樂起來,彼此之間也少了些猜疑,倒也笑嘆有這麼一件趣事挺好。
接下來,一行六人在烏魯木齊的租車行租了兩輛性能最好的越野車,一路自駕,到了吐魯番高溫火焰山下的清涼坎兒井,品嘗了葡萄園里香甜無比的葡萄,去了敦煌鳴沙山滑響了奇異的鳴沙,拜訪了克孜爾千佛洞油彩斑斕的神秘壁畫,踩過了天鵝湖邊的沙灘,嘗過了布爾津的腌魚,看過了絲綢之路上殘存的驛站遺跡,踏過了豐美的草原和茫茫的隔壁,最後來到了最終商定的探險地點,華夏的邊境之地,新疆的南部邊城︰和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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