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圍著驢子小聊一會。後听彩虹郡主道︰「我們進鎮去吧」
從鎮外看去,整個鎮子就幾十間破敗民房,所謂街道也只是一路九尺寬的泥路,竟然沒發覺鎮內有人走動,在來的路上也竟無見有一人,仿佛一座死城般。穿過鎮外往前不到一里便是天界峰。
彩虹郡主道︰「此鎮怎地如此寂寞」
秋十九道︰「年青人都外出謀生,唯有老弱病殘在此生活,可能不出五年此鎮就徹底死了」
彩虹郡主說︰「怎麼如此呢,這里山青水秀風景美麗。難道是有鬼怪的原因麼」
秋十九說︰「正是,這里怪事很多。我感覺確有鬼怪,但總是沒人見過。郡主想去哪里玩耍?」
天色漸晚,幕色漸濃。鎮里偶有狗吠雞鳴,幾屋炊煙漸起,想是有人家開始做晚飯。彩虹郡主從馬上取出干糧分給眾人,看來她是有備而來的。秋十九三人自從吃了仙草後,竟然很少感覺到肌餓,每日食量很少。
四人在路邊一塊青石之上席地而坐。彩虹郡主此時看去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模樣,她的氣質與這山水極為融洽,象極了世外之人。秋十九心里一動,隱隱感覺她的氣質與很是不同,與那紫陽真人和那清雲山三居士一樣氣質月兌俗,但又與紫陽等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倒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氣質,秋十九思來想去,越發覺得和地草三仙發出光茫時的氣質有幾分神似。
秋十九想到他的酒,拿出來眾人分著喝了。眾人不識美酒,彩虹郡主卻道︰「果是好酒,難怪你哥哥不舍得。這酒瓶是上等美玉,也值不少銀兩。」秋十九道︰「回去便賣了換錢花」
三兩下吃了干糧,四人收拾一下便往鎮里去。
小鎮里靜悄悄,四人到來,竟連狗也不叫了。家家戶戶閉著門。
秋十九道對彩虹郡主說︰「此處人民都這樣,我們來了幾次,也很少見到有人走動」
丁舞陽說︰「看來這鬼怪嚇得他們都傻了」
彩虹郡主道︰「倒底是怎麼樣的鬼怪」
丁舞陽說︰「也沒人認真看見過。只在夜色里隱約看到。此怪從不傷人,專傷家畜。但都說長相極為恐怖,人見之也嚇得不輕。據說每年都要出來三五次」
秋十九又道︰「官府也曾派人輯查幾次,都無功而返,主要是此怪沒有傷過人,十年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四人說話間便穿過小鎮,到了山腳下。在進山的路旁,樹林邊,一條小溪流過,兩座小草屋聳在路邊。亦是炊煙鳧鳧飄飛。屋外一六十歲左右的老伯正從溪邊擔著水,他須發全白,灰色布衣,紅光滿面面色平和自怡,步履驕健,看上去很是精神。
秋十九道︰「奇怪,怎麼有人家在此蓋房」
丁舞陽道︰「是啊,三年前我們來還沒見有人家在此啊」
凌中霄看著那老伯不由一楞,輕道︰「這老伯正是那賣藥的老伯啊」
眾人一驚道︰這麼巧啊。
凌中霄道︰「既然來了,我就把驢還與他吧」
彩虹郡主驚道︰「如此神驢,主人又沒有向你討要,這也不必吧」
秋十九道︰「還便還了,莫貪人家東西」
那老伯也感到有人靠近,放下水桶抬頭望來,見到凌中霄牽著驢過來。他臉上一驚忙迎上來作個揖道︰「小哥,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凌中霄忙對老伯還禮道︰「不想老伯在此呀。我們想進山玩耍,不想老伯在這里,真是很巧哩」
老伯看看凌中霄身後的驢,臉有難色道︰「小哥,借你的銀兩眼下還沒湊齊,寬容幾天可否」
凌中霄道︰「哦,不急不急」
丁舞陽上來向著老伯見個禮問道︰「老伯你這驢真不尋常,是那里來的?」
老伯輕輕一笑道︰「有什麼不尋常,不就是跑得快些嗎」
丁舞陽道︰「老伯,這驢不如賣與我。我出十萬兩銀子」
丁舞陽也沒有訛這老伯,十萬兩銀子是一匹千里馬的價錢,這驢按千里馬的價錢賣也算公道了,普通好馬價值也多在三千兩上下。丁舞陽估計丁光最終可能會出二十萬買此驢,必竟千里驢這是第一次見到。
老伯楞了楞,心里似乎在想什麼,丁舞陽只道是他嫌少,連忙道︰「十五萬兩銀子如何」
老頭問凌中霄道︰「十五萬銀子可以買多少鹽?」
眾人听他這一問,差點暈了過去。當初押驢給凌中霄是為了借錢買鹽,現在十五萬兩銀子還想著買鹽,他這麼喜歡鹽嗎?
秋十九卻有點奇怪了,問道︰「老伯你要如此多鹽干什麼啊,十五萬兩銀子買的鹽,您這兩座屋子也放不下的」
老伯哦了一下說︰「那也不用那麼多,不賣了」
丁舞陽差點給他氣死,就算是不用那麼多鹽,錢有手里總不錯吧。
眾人听老伯這輕描淡寫的幾句,心里也有底了。這老伯知這驢不凡,但也沒是當什麼寶貝,如果真要買還是很好商量的。
老伯又向凌中霄道︰「小哥,如果你不追討銀兩,這驢便給你如何」
四人听了又差點驚得暈倒,凌中霄父親當時只借了三十兩銀子給這老伯,如今這值十萬兩銀子的驢他就送給凌中霄。
凌中霄忙道︰「不可不可,這驢如此神奇,價值昂貴,我受不起」
老伯笑道︰「小哥,這驢你們看著神奇,在我眼里卻是普通,小哥就受了吧,要不這段時間我湊不起銀子還你」
凌中霄心想,銀子是父親給他的,沒有銀子便還了驢,回家也不好交待。這驢就當是存在他這里,以後待老伯贖回。便道︰「那驢我就給您好生養著,等你有了銀兩還我父親,我親自將驢送還」
秋十九還是問道︰「老伯,您為什麼總是想買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