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著話,見到一人慢步走到溪邊。月光下,他白衣輕裘,面色憂抑,右手纏著紗布,腰間掛著一支短劍,他走到溪邊站在兩人的對面,望向山里的方向。來人正是秋十九。
凌中霄大喜,剛要叫,卻被冷月心按住嘴。這一動弄起了一陣水花。
秋十九正獨自沉思著,突然听到對岸水花異樣波動。他下意識扭頭看去。這溪水本就不寬,不過五米左右,月光又如此明亮,這一看之下竟然發現水里有兩個人。再仔細一看,驚得他目瞪口呆,那兩個竟是凌中霄和彩虹郡主。
凌中霄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他旁邊彩虹郡主全身縮在水里,只露出頭在水面。
秋十九又驚又奇,想也不多想,飛身一縱竟然躍過五米寬的小溪跳到他們身邊。蹲子有點語無倫次的道︰「你們……你們……」
凌中霄再次「噓」了一下,然後輕聲道︰「別吵,別吵。先莫要多問了。彩虹郡主的侍女在何處?」
秋十九指向草屋道︰「就在屋里」
彩虹郡主立刻喜道︰「煩請銀城郡主悄悄叫我貼身丫環雨兒,讓她帶了我的衣裳來此」秋十九還想奇怪,凌中霄急道︰「有話以後再說,快去快去」
秋十九還想再問,但也無奈。只好再跳過小溪尋雨兒去了。
不一刻秋十九挾雨兒急急跳過小溪,雨兒見到水里的彩虹郡主喜得幾乎要哭出來,道︰「郡主您可來了」。秋十九東張西望卻找不到凌中霄,剛要開口問,彩虹郡主對著秋十九道︰「銀城郡主煩請避讓,有事過後再詳談。」秋十九雖有萬千疑問,但此時也無奈只得再次跳過小溪對面,背對著她們耐著性子等待。
過得好一會,再听對岸雨兒輕聲叫道︰「銀城郡主請過來罷」,秋十九又是一縱身跳到對岸,卻見彩虹郡主換了一身藍衫,頭發尚滴著水。她面色有些憔悴。秋十九急道︰「郡主你還好吧,凌中霄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彩虹郡主道︰「銀城郡主莫慌,三言兩語說不清。你朋友凌中霄還好,他顧及我們孤男寡女一起失蹤,又一起出現,怕是引起不必要的非議。他在小橋等你,你帶我見了你父親你就去找他罷。唉,沒想到這一困竟然過了三天」
凌中霄擔心他與彩虹郡主一起出現必會引起各種非議,因此決定先躲起來待過了這事再慢慢出現,反正他一介草民,官府尋得了彩虹郡主也不會再管他死活的,亦不會再花什麼精力再去找他。
秋十九離開後他與彩虹郡主一說了想法之後,便上岸悄悄往當初彩虹郡主會見狼妖的小橋而去。凌中霄才到小橋上,便听遠處如同火龍一般的的火把一陣一陣的傳來人聲道︰「找到了找到了,彩虹郡主找到了……」
凌中霄听到這呼聲心里完全放寬心松了一口氣。他抖了抖濕濕的衣裳,把那支短棍插在腰帶上,悄悄隱在橋邊黑暗處等秋十九來。彩虹郡主失蹤的這幾天對外得有個說法,他又應該怎樣出現,這些都要和秋十九商議的。
天上月亮如銀,光照大地,寒風還是那樣的吹。遠處兵士的火把如龍,這本應該寂寞的山中人聲鼎沸,兵士們大乎小叫的,嚇得山中的所有大小動物妖鬼怪都不敢出聲。凌中霄慢慢回味和彩虹郡主的經歷,又甜又暖,又是一陣噓噓。這一別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她金枝玉葉地位高貴,自已卑微如草,雖然和秋十九丁舞陽是很鐵的朋友,但是秋十七和丁光見到他卻也好象不認識一般,反倒還有些皺著眉頭,似乎嫌棄他這如蟻草民怎能高攀得起。
當今社會等級深嚴,官不與民往,富不與窮交,想到這里凌中霄不禁有些傷懷,也許和冷月心緣到此就盡了。
正胡思亂想之際,突見秋十九從天而降,在橋上東張西望,輕輕呼著︰「凌中霄凌中霄」。
凌中霄連忙站出來,秋十九見到凌中霄立馬就樂了,沖上去一拍他肩膀道︰「好小子,那麼多人找你們,你們竟自已回來了,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凌中霄道︰「彩虹郡主怎麼樣了,她怎麼說?」
秋十九道︰「她說她進洞之後就與你失散,獨自逛了許久才尋得小溪一路下來,正好遇到了我」凌中霄道︰「這麼說最好,與我就沒有什麼關系了」。秋十九急道︰「快說說你們進洞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中霄尋了一個暗處,拉秋十九坐下來,問他道︰「有吃的嗎,有點餓了?」
秋十九從懷里拿一包牛肉干,分了一半給他道︰「正好有,三天不吃我也餓了,中午拿了牛肉還沒顧個吃幾口呢」
凌中霄道︰「只是有點餓,吃了那靈草這食量還真變小了」
在這個死黨面前凌中霄沒有任何隱瞞,他吃著牛肉,把進洞後的情況一十一五的全說了,抱括冷月心美妙的身材,還添油加醋了一番。這一細說下來,竟不知不覺天空已經泛白,快要天亮了。
秋十九听得一驚一詐,滿臉全是羨幕。他說︰「你小子艷福不淺,還得了猴靈真元,這下比我們要高出不少了。但是和彩虹郡主的事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
凌中霄道︰「對了,丁舞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秋十九將那晚他們進洞之後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凌中霄一拍大腿道︰「對,這就去找丁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