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九問道精靈人的事情,縱天宗眾修士一臉無奈和同情,搖搖頭。司馬誰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和那個瘦男說的大至相同。公孫我嘆道︰「十九,如果踫到精靈人的事情,千萬不要管,天界大神的惡咒,誰踫誰死」
幾人說話之間腳下也不慢,約一個時辰就到了星山腳下。秋十九抬頭看去星山群峰不算太高,蒼茫飄渺,雲霧輕摭,植被錯落繁疏,鐘靈毓敏,一群白鶴飛舞。
山下一個大門,門額上書「落雲縱天宗」,四個白衣少年守在門旁,腰懸短刀,玉面紅唇,俊朗非凡。見到公孫我一行過來,連忙上前拱手道︰「見過公孫師伯,見過各位師兄」
公孫我點點道︰「出去十日了,近來宗內可有什麼事麼」
其中一個白衣少年道︰「公孫師伯,咱縱天宗什麼時候沒有事呢?」
公孫我淡淡的道︰「又有誰家找上門來了」
秋十九知道縱天宗好管閑事,經常惹到別的宗門弟子,或某些散修,時常有被惹怒的修士約了幫手找上門來討說法。
那個白衣少年剛要回答,就听山門內一聲哄亮的聲音道︰「是公孫師兄回來了麼?」,人影一晃,一個白衣白發老者從山門內飄飄落在眾人面前,宛如神仙降臨。若在和月雨拼殺之前,這飄飄仙術定會引得秋十九咋目,在和月雨、公孫我比斗之後秋十九對仙術也不是那麼感到驚奇,這種垃圾級別的仙術怎麼能比得上他的九蘿步?
司馬誰見到那人後立刻拱手躬身恭道︰「師付」,其它幾個弟子也拱手道︰「見過司馬我師伯」
公孫我對人道︰「司馬師弟,公孫我率宗內弟子參加三年一界的十五宗弟子大比,奪得第五,回山復命」
司馬我輕輕擺擺手,似乎對這種低級別的比試不以為意,道︰「名次無所謂,通過比試歷練低級弟子才是宗主的一番苦心。」他頓了一下又道︰「宗主命你帶這幾個弟子速去飛雲鎮飛雲山北谷,幾個來歷不明的散修強行奪了一片山谷,開闢洞府,谷主人一家被打死大半,幸存幾人跑到宗內告狀,宗主命你速去討個公道」
司馬誰、上官誰及其它兩個修士上官你、諸葛他一拍長刀怒道︰「朗朗乾坤,竟還有這種強搶洞府,殺戮凡人的事情。師伯我們這就去」,他們義憤填膺,正氣凜然,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已任,一派大俠風範。
公孫我似乎對這種任務也習也為常,當下微微一點頭抱拳道︰「公孫我領命」
司馬我甩出一個飛梭道︰「這是星山二級飛梭,可持十五日飛行。」又甩出一個布袋道︰「這里一百顆下品靈石。師兄去吧」
公孫我一一接過。招呼眾人,看到秋十九時,他猶豫了一下。司馬我也注意到秋十九很是面生,問道︰「公孫師兄,這位是……?」
公孫我道︰「在路上踫到這個少年人,資質極高,我已收為內門弟子」
司馬我喜道︰「原來是師兄新收的高徒,新入宗門這次任務就不用參加了吧」
秋十九剛到宗門內,認識的幾個師兄弟就要外出執行任務,心里有點空空的,暗想︰剛剛交了幾個朋友,沒說上幾句話就分手,此番他們執行任務出去不知要幾日,在宗門內一個人也不認識想說說話也難,還不如一起去,也可長長見識。當下對公孫我道︰「師付,弟子懇請同行,執行正義」
公孫我臉色一喜,贊道︰「好,不愧為我縱天宗弟子。」
司馬我面色有點悲壯道︰「公孫師兄,這次任務,宗內長老定為炮灰任務」
此言一出,正在摩拳擦掌的幾人立刻靜了下來,驚愕的一起看著向公孫我。公孫我亦是微微一驚,隨即大笑道︰「哈哈,替天行道,義在我身,無懼其它。宗里已經一年多沒有炮灰任務了,別人還難輪到任務哩」。一臉正氣,威不可犯。其它幾人亦不說話,一咬牙,目光堅定,神色凜然,一副視死如歸的大義表情。
在縱天宗長期教誨下,更加上縱天宗以義入道以理修仙的心法特性,縱天宗修士個個都是不懼權貴,不懼危協,一直秉持舍已救人揚善除惡的優良傳統,就是天皇老子犯事縱天宗也要把他捅下來。
秋十九心里一沉。從字面上就能理解這個所謂的炮灰任務,必是九死一生的堅難任務。他本還在猶豫,但見司馬誰上官誰等幾人眼都不眨一臉正氣,他本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五好青年,此刻亦是心中氣血翻騰大義凜然道︰「鐵肩擔道義,有我正乾坤,」
司馬我鼓掌叫好道︰「好個鐵肩擔道義,有我正乾坤。待我秉報宗主,刻在山門上」
公孫我對著司馬我一抱拳道︰「定不辱縱天使命」,說罷一拋飛梭,那巴掌大小的飛梭迎風就大,變成一個長五米寬三米的梭形飛舟。
眾人一一躍上飛舟,朝著山外飛去。
司馬我面臉憂郁黯然看著他們消失在天際。
飛梭上,秋十九穩穩站著,問公孫我︰「師傅,什麼是炮灰任務啊?听起來好象很凶險哩」
公孫我苦笑一下,道︰「有些惡人,做惡太甚,影響太大,但他們功力高強,宗門很難將其懲治。但若我縱天宗因其功力高深就放任其做惡不管,那有損我俠義威名」
秋十九明白了,他道︰「所以明知打不過,也要去挑一挑,以正我縱天宗俠義天下的威名」
司馬誰插道︰「這是送死的任務」
秋十九道︰「那如果我們死光了,宗門還會再派人去麼」
公孫道︰「呵呵,問到點上了。炮灰任務主要有兩個目的。其一,探明敵情,若敵人功力不太高深,宗門能應付的,還會再派人來將其剿滅。其二,若是敵力太厲害,我們去挑一挑,為宗門贏得一個名聲這事就結束了,不會再派人去送死的,必竟不能把宗門全都填上去吧」
秋十九暗然︰「這次我們會不會死光」
公孫我正色道︰「就是死,也是為了大義,為了天下蒼生」
其它幾人一臉肅穆,大聲吼道︰「是。大道為大義,義為我證道」
秋十九大為感動,在這個人人自保,不管他人閑事的修真界,竟然還有這樣一群人,為了大義天理,明知是去送死,卻還士氣高昂,爭先恐後。但是縱天宗為了宗門名譽,竟然安排這種幾乎沒有後援九死一生的炮灰任務,這倒讓秋十九對所謂的正道門派頗為有微辭。他來到這個大陸才兩天,連縱天宗的大門都沒邁進,就來參加這個送死任務,口中雖然大義如天,但心里不免有些七七八八的想法。為民伸張正義他不反對,可是直接來送死,秋十九一路暗自嘀咕著值不值。
飛梭載著幾人一路飛行,越過田野,越過大河,越過高山,約飛行了一天後,在天亮時分到達三千里外的一處山谷。
山谷約十里長寬五里,谷內奇峰秀石,奇花怒放。上百片藥田種植著靈芝、人參、朝陽花、真元果等修真界常用的低階藥材,甚至還有一小塊地種植屬于中階藥材的火炎花,幾處茅舍點綴在藥田間。這便是飛雲谷了。在路上听公孫我介紹,這個飛雲谷主人是個天橋境的散修,一家老小八口,和百多園丁雜役在此種植低階靈花異草買給各個宗門和各種散修。縱天宗也時常派人來此采購。
藥田里空無一人,幾處茅屋倒塌,雞狗不鳴,山谷靜悄悄死般沉寂。
公孫我在一片藥田旁的茅屋前降下飛梭,手一捏,飛梭變回巴掌大小落在手中,他把飛梭揣在懷里,長刀在握四下打量。其它眾人也握著長刀,互相肩背抵依,盯著四周。秋十九看著他們這個架勢卻不以為然,他對這個炮灰任務雖有所擔心,但這幾日他連敗幾個大道修士,心高氣傲,自信極足。
茅屋半倒,房門大開,一只人手從門前的地上伸出,僵硬著。眾人移到門前往屋里一瞧,屋內倒著三個農人打扮的青年,干涸的鮮血染紅了胸前,竟是被人氣劍穿胸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