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日的大雨,讓整個a市都被包裹在陰霾里,到處都是潮濕發霉的氣息。被雨水沖刷過的地方,露出干淨的地面,只是花朵和綠草,被打的毫無精神。
陰霾的天氣,總會讓人覺得壓抑。灕濘溪忽然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她打開窗戶,企圖讓窗外新鮮的空氣進入一些,卻被雨水打中,不得不將窗子關上。
病床上,女乃女乃睡的很安詳,她的精神好很多,醫生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灕濘溪的心里總算是放心一些,她的嘴角噙著一抹安慰的笑容。
她還一直沒有勇氣給安禹諾打電話,支票在身上,終日都會讓灕濘溪覺得難受。但是她卻害怕看到安禹諾的臉,害怕接觸到他身上的氣勢。
幸好這段日子,安禹諾沒有再生任何的事端,讓灕濘溪覺得他當時只是一時興起,現在流連在其他女人的身邊,或許早就已經將她給忘記。
如此,將會是最好的結局。
唯一人灕濘溪擔心的事情,就是顏廷峰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她每日都會一遍遍的撥打,換來的卻是女低音比冷的回答︰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噹噹噹…」響起敲門聲。
灕濘溪以為是包志新,一邊開門,一邊說︰「下雨你還要過來,真是的。」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徹底的扼殺,因為灕濘溪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她愣在原地,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心髒更是不停的跳動著,無數不好的感覺夾雜著恐懼和擔心,一**向著灕濘溪瘦弱的身體侵襲。
眼前的慕容紫馨華貴而美麗,她穿著休閑裝,卻毫不掩飾她的身份和氣質,她的美麗,猶如紅牡丹一樣,成為萬花之首。灕濘溪自覺慚愧。
女人,在青春已逝之後,或是暗淡無關,或是更加光彩照人。很顯然,慕容紫馨是後者,她帶有女人的美麗與凌厲,也帶有成功女人的霸氣與華貴。
「你好,灕濘溪。」慕容紫馨微笑的說,語氣之中帶有的冰冷,讓灕濘溪覺得害怕,她的微笑,她的冰冷。都讓灕濘溪覺得像是冰刀一般,刺入她的心。
「你好。」灕濘溪惴惴不安的說著。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慕容紫馨的語氣帶有不容拒絕的威力。她好看的眸子,鷹一樣銳利的光芒落在灕濘溪的臉上,不得不在心里承認,灕濘溪是美麗的。
她的美麗,帶有青春的氣息,猶如春日里最溫煦的風,讓人有心曠神怡的感覺。飽滿光滑的額頭,無辜而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不點而紅的櫻唇,她帶有蓬勃朝氣的美麗,無可抵擋。
「溪溪,是誰呀?」女乃女乃問著。
不等灕濘溪回答,慕容紫馨已經進入到病房里,她徑直走到女乃女乃的病床前,這一舉動,讓灕濘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她的心跳到嗓子眼上。
她無助的閉上眼楮,等待著死亡給她的宣判。
「老人家,您好,我是溪溪的朋友,听說您住院,過來看一下。」慕容紫馨恰到好處的說。
看慕容紫馨的年紀和打扮,女乃女乃就知道她一定是上流社會的人,臉上的皺紋凝結在一起,語氣溫和的說︰「謝謝,我已經好很多,還要勞煩您跑一趟。」
「這是應該的。」慕容紫馨看到還呆站在門口的灕濘溪,對女乃女乃說︰「我找溪溪有點事情要談,您自己一個人在病房里,可以嗎?要不要我幫您叫護士來?」
「不用的,你們去吧。」女乃女乃和藹的說。
灕濘溪完全沒有料到慕容紫馨會如此,從看到的那一刻開始,她覺得自己完了。慕容紫馨帶有的氣勢,已經讓灕濘溪敗下陣來。她清楚,這些,都是她沒有的,但卻是顏廷峰不會放棄的。
醫院旁邊的咖啡廳里,人/流稀少。也許是因為陰雨天的緣故,大家連欣賞音樂和品嘗咖啡的心思都沒有。
坐落在窗前,灕濘溪渾身冰冷,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也不知道慕容紫馨會做出什麼樣懲罰她的事情。她的心里很清楚,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的。
品著上好的咖啡,慕容紫馨並沒有開口,她像是在和老友一起喝咖啡般的自然。偶爾漫不經心的看一眼灕濘溪,目光里也絲毫沒有怨恨。
她知道,應該用什麼方式來對付灕濘溪,這些天她不出聲色已經將灕濘溪徹底了解。
放下咖啡,慕容紫馨輕嘆一口氣,為難地說︰「我來找你,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廷峰授意我的,你也知道,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他不想你再繼續糾纏他。」
灕濘溪抬起頭,眼神中帶有猜疑,她不敢相信顏廷峰會如此做,他不相信他會如此絕情,在沒有到最後關頭,她都認為顏廷峰會有娶她的幾率。
雙手交織在一起,灕濘溪覺得心里特別的難受,她和慕容紫馨都是愛著顏廷峰的女人,但是她們的身份卻是不相同的,一個苦苦逼婚,顏廷峰一再拒絕,一個顏廷峰用盡所有,也想要將她娶進門。
「廷峰已經告訴我,他和你的事情,雖然我們現在就要結婚,但是我還是不會怪你的,每個人都有選擇愛情的機會,只要他的心,在我的身上就好。」慕容紫馨優雅的說。
深明大義的話,寬大的度量,都讓灕濘溪越來越緊張。她害怕慕容紫馨。從在醫院里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她的笑容,她的話語,她的所有,都讓灕濘溪覺得恐懼。
抬起頭,迎上慕容紫馨的目光,灕濘溪努力讓自己鎮定,她輕聲的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目的呢?」
「我說過,不是我要來找你,是顏廷峰讓我來的。」慕容紫馨慢條斯理的改正,她鮮紅的指甲和咖啡杯的白色映襯在一起,顯得更加紅艷。
灕濘溪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他讓你找我,干什麼?」
心里的堅強,一點點別撕碎,其中還包括灕濘溪的尊嚴,顏廷峰是慕容紫馨的未婚夫,已經成為能改變的現實了嗎?他們現在是一體的,對嗎?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眼神帶有急切的等待,灕濘溪用力咬住下唇,等待著慕容紫馨的回答。
她優雅從一旁的lv皮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照片,推到灕濘溪的面前,淡然的說︰「他讓我拿回給你的一百萬支票,這算是證據吧。」
晴天霹靂乍響在灕濘溪的頭頂。
她看向照片,照片上是顏廷峰給他寫支票的動作,還有親手將支票給她的記錄。還有她將支票拿起的畫面。這些,都成為利劍,刺入灕濘溪的心。
心在滴血,所有的期待都破滅,她像是被剝光衣服的小丑一般,被暴露在陽光下,被呈現在世人的面前。所有的尊嚴,清高,堅強,都土崩瓦解。
一百萬,原本就已經讓灕濘溪整日都活在陰影里,現在她成為貪得無厭,企圖得到男人垂憐和錢財的女人,這些灕濘溪都無法接受。
毫不猶豫將身上的支票拿出,放在慕容紫馨的面前,灕濘溪用力維持住最後的堅強,她臉色蒼白的說︰「支票在這里,我沒有動,你可以查一下。」
「雖然我們並不缺這點錢,但是這是顏廷峰的意思,我真的沒有辦法,還希望你理解。」慕容紫馨的眼角完成好看的弧度,優雅的將支票放回到包包里。
她安靜的品嘗咖啡,灕濘溪的心卻像是被刀子刻花一般。她沒有想到,顏廷峰竟然會讓慕容紫馨找到自己,不管她的話語多麼大度與禮貌。從一開始就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讓她更加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顏廷峰居然會讓她要回支票。她的心痛到連呼吸都困難。
喝一口苦澀的咖啡,灕濘溪努力讓自己平靜,她深呼吸來調整躁動不安的內心。懷疑卻在此時一點點的蔓延,她想起最近顏廷峰一直不通的電話。
想起以前顏廷峰對她的好,對她的關懷和承諾,她實在無法把顏廷峰認定為無情的人,更何況他告訴灕濘溪要等待,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他怎麼不親自來?」灕濘溪問道。
她給自己最後一絲希望。期盼著慕容紫馨能給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答案。
很顯然,她的問題多麼可笑。慕容紫馨像是看一個傻瓜一樣的看著灕濘溪,眼里帶有太多的不屑,她略帶嘲諷的說︰「你認為他還會見你嗎?」
喝一口咖啡,慕容紫馨的語調冰冷,她繼續說︰「你們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不管你們是真愛也好,是交易也罷,我作為他的未婚妻,有責任,也有權利來處理這件事情。「
深吸一口氣,她淡然開口;「當然,現在我和他還沒有舉行婚禮,如果你有本事的話,可以重新將他的心奪回去,前提是,你能給予他想要的東西。上流社會的總裁生活和碌碌無為的人,他會怎麼選擇呢?如果不和我結婚,他會失去一起。」
灕濘溪啞口無言。
慕容紫馨嘲笑的說︰「我承認你年輕,貌美。有著可以吸引男人的資本。但是你這樣的女孩子會有很多。而他想要的生活,你根本就給不了。」
像是一盆冷水潑在灕濘溪的頭上,讓她失去所有的力氣,靈魂也被抽空一般。眼神空洞,繼續听著慕容紫馨的話。
「顏廷峰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今天的成就,甚至是這一百萬,都是我給予他,你認為,他會為了一個普通而幼稚的你,這樣做嗎?」慕容紫馨咄咄逼人的問道。
灕濘溪苦笑著說︰「他不會。」
換一種口氣,慕容紫馨淡定的說︰「當然,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的話,我可以讓你們見面,,但是你會毀了他的。你的愛情,難道是帶有毀滅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