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在灕濘溪的心里蔓延,她實在搞不清楚安禹諾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剛才還像是一個流氓一樣掠奪她的吻,轉眼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喂,還要走多久?」灕濘溪抱怨的說。
她的身體因為受傷而傳來陣陣的刺痛感覺,安禹諾還要帶著她一起走在人潮擁擠的馬路上,實在讓灕濘溪覺得有些煩躁,她站在原地,再也不想身體有任何的移動。
細密的汗珠已經從她的額頭上滲出,鼻尖上也帶有一點點水漬。她的臉色微紅,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親吻,還是因為烈日的原因,讓她看起來充滿一絲嫵媚。
只是她的嘴角上還有干涸的血跡,實在是大煞風景。安禹諾皺眉,煩躁不安的說︰「我怎麼知道要吃什麼!」他的心里充滿暴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帶錢,手機又處于關機狀態,他著實覺得很丟人。第一次和灕濘溪吃飯,卻遇到這樣的狀況。
他想高傲的灕濘溪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嘲笑他的吧。堂堂總裁,居然不開車,不帶錢出門。就連現在想給灕濘溪去買件衣服,都是很困難的事情。「該死!」安禹諾小聲的咒罵著。
距離他經常去的高檔餐廳,還有一段的距離,安禹諾只能開口說︰「一會兒就到了。」
灕濘溪站定,她無奈的深吸一口氣說︰「我走不動了,你如果餓的話,就在附近吃一點吧。」
還不等安禹諾回答,就听到充滿陽光的男聲響起︰「溪溪。」
原來,處于休息狀態的包志新出門覓食,卻在馬路上無意中看到灕濘溪,他的心里很高興,不知道灕濘溪今天發生的事情,他還以為灕濘溪也和自己一樣,在陽光的天氣里出來逛街。
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灕濘溪的面前,包志新的臉上帶有興奮的微笑,幾日沒有見到灕濘溪,他的心里早就已經十分想念。看到灕濘溪受傷的臉,包志新不敢相信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愛瑪又欺負你了?」
包志新擔心的樣子,讓灕濘溪覺得溫暖,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人始終還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他的出現,還有和灕濘溪很親近的樣子,著實讓安禹諾覺得生氣,尤其是包志新從出現到現在,絲毫都沒有注意到灕濘溪的身邊還有一個帥氣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灕濘溪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吧。
灕濘溪不想讓包志新擔心,她強擠出一絲微笑,輕松的說︰「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踫到的,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伸手撫模在灕濘溪受傷的臉上,包志新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癟著嘴說︰「疼嗎?你別再騙我我了,一定是她們,我去給你報仇。」
說完,就要離開,灕濘溪趕緊拉住他的手臂,她知道包志新的脾氣,雖然平常大大咧咧的的,將所有的事情都看的很淡然,但是對灕濘溪的事情,他從來都特別的認真。
包志新知道愛瑪她們總是會欺負灕濘溪,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做出這樣傷害灕濘溪的事情來,他內心里的憤怒,隨著心疼,完全都被迸發出來。目光之中也帶有一絲寒冷的氣息,他下定決心,一定不會放過她們那些人。
「啪啪。」安禹諾拍著手掌。
走到包志新的面前,安禹諾細細打量起來,他渾身都帶有陽光般的氣質,年輕而有活力,而且眉目清秀,皮膚白皙,明亮的眼楮像是帶有水珠的兩顆黑寶石一般瓖嵌在眼窩里,高挺的鼻梁和嘴唇,構成完美的五官,不禁讓安禹諾有些氣憤。
包志新和顏廷峰完全不同,顏廷峰帶有的是睿智和閱歷,還有憂郁,但是包志新卻像是一輪嶄新的月亮一樣。他這樣的男孩子,是灕濘溪這個年紀的女生最喜歡的吧。不知怎的,安禹諾的心里有種酸酸的感覺。
他的出現,讓包志新意識到,灕濘溪不是一個人在逛街,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冷峻而帥氣的男人。
目光落在安禹諾的臉上,包志新帶有疑惑的探究,他努努嘴,問道;「你是誰?」
雙手插兜,安禹諾一副灕濘溪男朋友的樣子,淡然開口道︰「你問她。」
將矛頭輕易就指向灕濘溪,他倒是想要看看灕濘溪會怎麼解釋,最重要的是,包志新的帥氣和陽光已經深深刺激到安禹諾,如果是以前的話,他一定不會把包志新這樣的毛頭小子放在眼中,但是剛才他和灕濘溪在一起的畫面,卻那麼的和諧。
讓安禹諾的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甚至感覺到酸酸的,他安慰自己,灕濘溪是他的女人,所以不能允許她有任何的背叛。
灕濘溪有些尷尬,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包志新解釋,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于突然,一時間讓她自己都無法接受。如果告訴包志新實情的話,她敢保證,他一定會將安禹諾打倒在路邊。
看向安禹諾一臉得意的臉,灕濘溪的心里帶有太多的無奈,她又能怎麼辦呢?當初是自己在白紙黑色上簽下名字的,具有法律效益的合約,讓她根本就不能拒絕。
她的尷尬和為難被包志新看在眼中,他和灕濘溪認識十幾年,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灕濘溪,憑感覺,他就知道其中一定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難道比顏廷峰的存在,還讓灕濘溪難以開口嗎?
「溪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包志新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紅腫的臉,讓包志新的心,一下下的被刺痛。
拉住包志新的衣角,灕濘溪懇求的說︰「小新,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好不好?等有時間我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灕濘溪的表現,讓安禹諾幾乎就要認為,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是有著某種親近的關系,不然怎麼會表現出情侶間才會有的感覺呢?心里的怒火迸發,他煩躁不安的說︰「灕濘溪,你很好!!」
實在不想看到他們兩個糾纏的樣子,讓安禹諾每一根汗毛都張開,時刻等待著憤怒的氣息從中間噴涌而出的時刻。他大步向前走去,竟然有種感覺看,他再也不要看到灕濘溪,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在她的面前,拉住其他男人的衣角。
「該死!」安禹諾氣憤的低語。
浪費寶貴的時間,竟然和灕濘溪在這里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這讓安禹諾覺得自己像是傻瓜一般。
在得知顏廷峰存在的時候,他也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的氣憤,但是包志新身上帶有的陽光和帥氣,都刺痛他的心,安禹諾在二十多歲的年紀里,卻要經受很多很多的磨練,他慢慢被打磨成為睿智而冰冷的男人,陽光似乎和他並沒有關系。
男人間也是有嫉妒的,就猶如現在,安禹諾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刺激到,他那麼高傲的人,卻因為看到灕濘溪和安禹諾在一起時候的親密,而覺得心里的怒火像是高漲的**一般,無法克制。
隨便她吧,讓灕濘溪去死吧!
安禹諾在心里咒罵著,他再也沒有一絲留戀,大步離開。
看到安禹諾走後,灕濘溪才長舒一口氣,只要安禹諾不在身邊,她就不用時時刻刻都將心提到嗓子眼上,時刻都要提防著他突然有的舉動或者是命令,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溪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誰?」包志新擔心的問道。
「一個朋友,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灕濘溪無力的說。
有人說,人的懦弱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會體現出來,尤其是堅強的女人。
此時,灕濘溪覺得渾身都特別的難受,尤其是臉上的疼痛,讓她有些堅持不住,她用力的深呼吸,想要將痛苦減輕一些,雙手也開始輕輕的撫模臉頰,才知道已經紅腫的這樣老高。
包志新也不多問,他知道灕濘溪不想說的事情,不管怎麼詢問,她都不會說的。
用手輕輕的撫模在灕濘溪的傷口上,包志新心疼的說︰「以後不要再讓自己受傷。」
關心的話語,在人悲傷的時候,會更加的觸動心弦,包志新的心疼,和他眼里蒙上的水氣,都讓灕濘溪覺得溫暖,不管她如何倒霉,總還有包志新陪伴在她的身旁,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來。她的軟弱,瞬間被展現出來。
幾分鐘後,包志新和灕濘溪已經出現在路邊的肯德基。他將冰塊小心的敷在灕濘溪的臉上,讓她的疼痛感減少一些。灕濘溪的目光平靜,之前的所有事情,她努力的想要忘記。
以後,她再也不會回到學校里去,愛瑪這樣的人,她不會再遇到了吧?還有慕容紫馨,她是不是真的會放過自己呢?綁架自己的男人們,會不會是她派來的呢?
「哎。」灕濘溪輕聲的嘆氣。
最牽動她心的人,還是顏廷峰,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如果不想見,就可以不想念,該是多麼好的事情呢?但是人世間的感情,卻不會因為地域,時間的關系而改變,有時候越不見面,心里的思念就會猶如瘋長的野草一般,將整個心都給包裹起來。
「好些嗎?」包志新疼惜的問道。
「沒事了。」灕濘溪努力讓自己輕松起來,她好看的眸子里帶有笑意,睫毛長長的下垂,像是黑色羽翼一般的濃密,輕輕覆蓋在眼楮上,一張一合之間,美麗而傾心。
包志新靜靜的看著灕濘溪,他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他要拼盡自己的全力,來保護灕濘溪的周全。
看向窗外,灕濘溪將冰袋放在桌子上,輕輕咬著下唇,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我和他已經徹底的分開,我再也不會讓自己沉迷在錯誤的愛情里。」
聲音飄渺而略帶傷感,包志新有些心疼,他知道讓灕濘溪放棄愛情,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她一定承受很多很多的苦楚吧。
「終于熬到畢業,最近也沒有事情,我帶你好好放松一下,所有不愉快都會過去的。」包志新提議。
「好。」
灕濘溪看到漂浮的雲朵,露出美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