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條蜈蚣起名字的人也真是有夠偷懶的,這四個字完全把這條魔蟲的外形囊括了進去。
兩個毒物在互相試探的過程中,雲萊還有閑暇在考慮黑金巨蜈的名字。
毒蛇和蜈蚣,是兩只不管在屬性上還是形態上都非常接近的魔獸,雲萊很少會見到,更別說是搏斗了。
在雲萊看來,似乎刺紋荒 的勝算更大一些,首先荒 的身軀比較大,如果黑金巨蜈一個不小心被刺紋荒 纏住的話,盡管巨蜈有著堅固的盔甲,但也不能保證不被荒 的巨力弄至扭曲月兌節。而且從毒性上來說,刺紋荒 應該更勝一籌。
但雲萊對黑金巨蜈了解的不夠多,也不知道黑金巨蜈到底有什麼殺手 。
「住手!」
就在雲萊興致勃勃的想要看刺紋荒 大戰黑金巨蜈的時候,一旁的夏米兒突然沖了上來,站在黑金巨蜈和刺紋荒 的中間。
這正是兩只契約獸互相對峙的時刻,任何一個異動都有可能引起兩只毒物的攻擊,此時夏米兒突然沖了出來,把巴德和勒思都嚇了一跳,連忙把契約獸收回了封獸鐲。
遠遠的,馭靈會的安保人員听到動靜也走了過來,安圖連忙上前周旋。
「勒思。」此時夏米兒的面上也有了一絲怒容,連師兄的稱呼都省去了。
「我之前跟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你我理念不同,注定走的不會是一條路,你這樣糾纏于我,只會讓我更加反感,若你知趣,各走各路,我們之間或許還存有一絲情分,否則,你我之間的關系就此作罷!」
夏米兒這番話條理分明斬釘截鐵,語氣中透著一股子爽快,加上本身就有些英氣的氣質,雲萊都有些替她叫好的沖動。
勒思似乎被夏米兒驚到了,雙眉向中間挑起,兩眼睜的老大,嘴也微微張著,一臉震驚。
夏米兒說完之後就沒再理會勒思,轉頭對巴德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巴德擺了擺手剛要客氣兩句就發現夏米兒已經穿過二人間的空隙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巴德抬起的手尷尬的僵在身前,向是在跟夏米兒告別……
雲萊笑著跟南茜說道︰「我有點欣賞這個夏米兒了。」
南茜卻拍了雲萊的胳膊一下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氣橫秋了?人家用得著你欣賞麼?」
「呃……」雲萊撓了撓頭轉移話題道︰「走吧走吧,肚子餓了。」
那邊安圖也打發掉了安保人員,幾個人扔下傻站在原地的勒思向場外走去。
「謝苗大師,您對那個黑金巨蜈了解多少?能跟我說說麼?」在謝苗府上,一群人正在吃著午飯,雲萊又想起那條蜈蚣,忍不住問道。
謝苗放下手中的餐具問道︰「雲萊老弟之前沒有听過麼?」
雲萊搖搖頭道︰「我見過麥柯飛蜈和其他種類的蜈蚣,但它們體型都很小,這個黑金巨蜈沒有見過,也沒有听過。」
「也難怪。」謝苗說道︰「黑金巨蜈是生活在赫爾帝國南部熱帶叢林里的一種毒蟲,這種毒蟲有著比較特殊的地域限制,除了那片森林以外,其他地區從未見過。這種毒蟲壽命很久,大概跟人類差不多,發育良好的成蟲級別最高會達到六級,因為體節結構的關系,靈活性會差一些,但就像你說的麥柯飛蜈,則可以通過翅膀來增加自己的靈活性。」
謝苗說著喝了口水繼續道︰「但黑金巨蜈的體表外部是很堅硬的,一般攻擊很難擊破它的外部甲殼,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身體的靈活性。攻擊很凶殘,你看它滿身的步足,一旦抓到獵物之後就會牢牢的箍住,並用頭部的一對毒螯刺進獵物的身體里,注入毒素,黑金巨蜈的毒螯和口器是相當鋒利的,可以咬碎骨頭。還有他的魔法屬性是土系,會強化自己的甲殼,也會鑽入任何地面中,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鑽出來攻擊獵物,防不勝防。」
末了謝苗又加上一句︰「黑金巨蜈和其他種類的魔蟲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智商太低,沒有主人的命令就不知道它會做出什麼事來……」
巴德听完有些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剛才要是真打起來,我的荒 一定會贏的,因為黑金巨蜈的毒素沒有我的荒 來的猛烈。」
「沒讓你說話不要隨便插嘴。」謝苗輕聲訓斥了巴德一句,然後回頭跟雲萊說道︰「不過巴德說的對,黑金巨蜈的毒素不夠猛烈,只能讓暫時讓獵物失去知覺,有點抗毒性的魔獸都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黑金巨蜈的毒素發作時間較久,大概五分鐘以後才會達到最高狀態。」
雲萊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對于這黑金巨蜈雲萊倒沒什麼興趣,最多就是個五級魔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黑金巨蜈的棲息地,那個赫爾帝國雲萊卻是第二次听過了。
前段時間貿然闖入歡樂鎮的那個麥修不就是赫爾帝國的通緝犯嗎。想到了麥修就想到了歡樂鎮,又從歡樂鎮想到了暗夜魔蝠,接著想到了舒克和艾麗莎等人。想著想著,雲萊突然間就沉默了下去,飯吃在嘴里也覺得沒了味道。
「風鳴,你沒事吧。風鳴……」
「啊?啊,我沒事。」雲萊還不太習慣南茜叫自己風鳴,一時沒反應過來。
雲萊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示意吃飽了。
謝苗也察覺到了雲萊的異常,忙問道︰「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不是不是。」雲萊擺了擺手道︰「挺好吃的,我是真的吃飽了。」
「雲萊老弟,你不要跟我客氣,就當這里是你的家,你喜歡吃什麼我叫廚師去做。」謝苗的脾氣還真的有點像地球上的東北人,帶點豪氣的樣子。
雲萊笑了笑道︰「不用麻煩,我是真的吃飽了。」說著見到南茜也放下了餐具。
「咦?你也吃飽啦?那我推你回房。」說罷跟謝苗等人打了招呼就和南茜一起走了出去。
雲萊推著南茜來到了謝府後院的涼亭中,坐在人工小溪的旁邊,雙眼有些沒有焦距的盯著流水。
南茜也不說話,靜靜的陪著雲萊。
剛開始,雲萊還在不斷的回憶著過往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但不知道什麼時候,目光透過溪水看著水底的亙久不變的鵝卵石,視線逐漸有些模糊,腦海中央似乎有一片空白區域在不停的擴大、擴大,漸漸的,這片空白區域充塞了腦海,那些紛擾的記憶畫面在空白區域的邊緣來回飄蕩,卻始終不會再進入雲萊的思緒。
他竟就這樣發起呆來。
驀地,一個輕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們整天自己奔波
使自己的心靈得不到片刻的停留
讓我們忘記了遠山、白雲、綠樹
使我們忘記了相忘于江湖的胸懷
直到有一天
空中飄起了雨絲
我們無處去尋覓
在微微的春風中
偶爾翻撿出那曾經使我們放飛夢想
而今已泛黃的詩頁
才知道
我們始終逃不出讓自己心靈平靜閑適的抒情詩的考量……
南茜唱歌時的嗓音不同于她平時說話的聲線,飄揚、悠遠。即使在高音處也會顯得純淨而不刺耳。像一杯清茶潤入喉嚨,直達心底。
雲萊眼中的溪水活了起來,輕輕跳躍著從眼前經過,雲萊順著流水的方向慢慢看去,眼前卻出現了南茜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龐。
「呆子,看什麼呢?」南茜笑吟吟的說道。
「這是什麼歌?」雲萊的目光還是有些呆滯,口角喏喏的問道。
南茜攏了攏額角的秀發道︰「格雷詩人的第九抒情詩呀,怎麼樣,好听嗎?」
「噢,好听。」雲萊的雙眼慢慢回復了神采,看著南茜的笑臉忍不住道︰「歌就很一般,是你唱的好。」
南茜眨了眨眼︰「你是在恭維我嗎?」
雲萊笑著撓了撓頭道︰「我是真心這麼認為的呀。」
南茜眼楮朝上看了看,輕輕抿著嘴,嘴角出現了一個可愛的梨渦,道︰「算你有品位。」
「呃……」雲萊微微怔了一下,又抬起手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樣接話下去。
南茜看著雲萊不禁笑了起來,似乎南茜總是喜歡看雲萊的窘態,而雲萊每次被南茜捉弄也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雲萊忽然注意到南茜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你怎麼了?」雲萊問道。
南茜勉強笑笑,指了指胸前︰「沒事,它又不安分了。」
雲萊一凜,知道南茜指的是氣海內那團狂躁不受控制的元力風暴,連忙走上前去捉住南茜的雙手。
南茜輕輕掙月兌了一下道︰「不行,會傷害到你的。」
雲萊手下緊了緊道︰「沒事,讓我再試試。」心下卻有些不忿,明知道南茜說的不是她會傷到自己,而是體內那團元力風暴。
盡管如此雲萊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雲萊在心里就已經把南茜列為受自己的保護對象了,而南茜氣海內的那團元力風暴也成了自己日思夜想要解決的東西。
雲萊仍然記得當初探入南茜氣海時的震撼。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每天要承受那樣非人的折磨,雲萊一直都認為這是件很殘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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