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雌性 我的雌性 第79章 期盼的再會

作者 ︰ 煤飛

「西蒙,你認識那個人?」見西蒙這樣激動,阿斯拉便問。

沉了沉氣,西蒙重新盤腿坐下,狠地喘口氣,緊皺眉頭,雙手扣緊,咬牙切齒地道︰「就是那家伙……害得朱利爾斯的父親,不,不僅如此,害得朱利爾斯的族人全部死去,不僅如此,他還害死了貝格……」

「貝格是?」阿列小心翼翼地問。

慘然回首,西蒙搖了頭,默默地說︰「貝格是我的伴侶,那時候我們跟朱利爾斯的父親住在同一個部落,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後來……發生了變故,貝格被雪狼族的人捉走,然後被藥物控制發了瘋……最後跟孩子一起死了……」說到這里,西蒙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悲憤,他梗著喉嚨,額角冒出青筋,咬牙切齒的模樣。

阿斯拉見狀,輕輕拍了拍西蒙的肩膀,搖頭說︰「逝者已矣,別難過了。」

「我明白。」苦澀地望了眼阿斯拉,西蒙握拳,說,「可是我還是忘不了見到貝格尸體的時候,那殘缺不全的身體……孩子也被野獸吃了……」

氣氛異常沉默,好一會兒,阿列接過話,問︰「那麼,跟那個叫‘萊伊’的人有什麼聯系嗎?」

「他是個瘋子。」兩手微微分開,西蒙的面色也趨于平靜,但誰也不知道他心底是怎樣的感傷,許久,他輕聲地繼續,「他原來是部落的藥師,跟朱利爾斯的父親有一些淵源,後來有一天,為了帶走朱利爾斯的父親,他不惜害人,以至于最後跟朱利爾斯的父親……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路米亞訝然。

說到這兒,西蒙也忍不住問︰「對了,路米亞,我想問一下,你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他那兒有別的獸人?」

想了想,搖了頭,路米亞說︰「沒見過,那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

「如果他沒死的話,朱利爾斯的父親應該還活著。」想到這里,西蒙騰地吸口氣,兩眼放光,他點點頭,繼續對路米亞說,「你說之後跟朱利爾斯要回去,能否帶我一起去那個人那里?因為有想確認的事情……」

面對西蒙堅定的目光,路米亞頓了頓,然後緩緩搖了搖頭,說︰「對不起,並不是我不願意幫忙,但是朱利爾斯現在也還在他的掌控之下,那人從來不跟我說話,我猜不透那個人的心思,更猜不透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救朱利爾斯。」

「這話怎麼說?」阿列問。

「我們在他那里住了七年,朱利爾斯的身體還是維持在不好不壞的水平,雖然有續命的藥,可是他卻總是給予一半毒藥……就連這件事也是不久前朱利爾斯告訴我的。」嘆了口氣,路米亞凝視火焰,隨後闔上眼楮,「我那時候昏迷了兩年,醒來的時候朱利爾斯已經獸化完畢,我曾想帶朱利爾斯離去,但是被朱利爾斯拒絕了。」

繼續訝然,西蒙問︰「為什麼拒絕?」

「那人說,要讓朱利爾斯陪他十年。」

「十年?」不明白地模模下巴,西蒙陷入沉思。

睜開眼,望了望大家,路米亞的目光霎時黯然下來,他垂首說道︰「我不知道這十年代表了什麼,但是最近以來,我總有種感覺,就是這十年,其實是他能為朱利爾斯續命的時間,超過這十年……」

「那你必須帶我去見他!」西蒙大聲起來。

阿列急忙露出噤聲的動作,望了望隔壁的屋子,表示那一家三口正在沉睡之中。

胸口悶悶的,西蒙抱著雙臂,緩緩走到門口,看著黑燈瞎火的隔壁屋子,夜風吹得頭發緩緩的動,眼角歲月刻下的褶子露出深深的惆悵,許久,西蒙轉過身,高大挺直的黑影佇立在灰色的空氣中,他看著這邊,聲音輕緩地道︰「明早我就把布萊斯接上來,他一定也很想見到朱利爾斯。」

「我跟你一起去。」阿斯拉站了起來。

溫和地望著這個同樣是熊族的年輕人,西蒙點點頭,感謝道︰「謝謝你。」

阿斯拉笑笑,轉過頭,面向路米亞和阿列,輕聲說︰「明天就暫且再讓朱利爾斯留一天吧。」其實這話是說給路米亞听的。

听出阿斯拉話里的含義,路米亞說︰「明白了,我會勸他再停留一日的。」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快去休息,尤其是阿列,仔細你家薩利亞在山下擔心。」阿斯拉說,「西蒙大叔,如果不介意的話,今晚就住在我那里吧。」

「感謝。」

「不客氣。」

西蒙又看了眼阿斯拉,不覺更親切了。

翌日清早,天還沒亮西蒙他們便下了山,來到雷哲的家里,當雷哲、赫姆,尤其是布萊斯听到朱利爾斯歸來的消息,無不訝然欣喜,考慮到布萊斯年紀大了,雷哲便主動請纓背他上雪山。

人生短促,生命中不斷跟熟悉的人或事物說再見,所以重逢才顯得那樣難能可貴。

對朱利爾斯來說,未嘗不是。

他醒來地很早,好久沒有睡得這樣安心的他往左一看,拉莫爾不知何時變成了獸型,毛茸茸的一團蜷縮在自己的肚皮上,像顆白球似的,真可愛,動動它尾巴,還會害羞地蹭過來。于是再往右邊看去,卻看見一只半開著嘴流口水翻肚皮的巨大雪狼,朱利爾斯一愣,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家伙是卡伊。

于是撓撓他的肚皮,卡伊抖了抖爪子,像是驚嚇到了似的,猛地翻身過來,左顧右看,望見醒來的朱利爾斯,不住趴在一邊搖起了尾巴。

然後上前一舌忝,就變成了人型。

閃閃發亮的銀白色眼珠子里滿是歡喜,卡伊不住又親了親怔愣的朱利爾斯,有些害羞地撓頭說道︰「早安……朱利爾斯。」

這場景,簡直就像新婚燕爾的伴侶。

朱利爾斯覺著好笑,順道模了模卡伊的腦袋,七年不見,卡伊居然變得有些傻乎乎的。不過要是換做以前,卡伊肯定不會允許自己模他的腦袋,但是現在的卡伊,就像吃了蜜一樣,開心得不得了。

卡伊很心動。

其實一看見朱利爾斯,他的心就在狂跳,這或許就叫一見鐘情吧?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而且對方又是一個高大冷峻的獸人,卻也無法阻止自己的心情,只要在他身邊,就好像蒼白的靈魂有了些溫暖的東西,只要被他踫觸,就仿佛幾年來空落落的心,被充實了。

而且……人家都說朱利爾斯是自己的伴侶!

想到這里,卡伊偷偷望了望朱利爾斯平靜的面頰,淺淺的日光灑在他薄薄的嘴唇上,溫煦的光,卻讓他的心有一些疼痛,他莫名覺著自己錯過了什麼,這張溫和平靜的臉,這只輕輕撫模著自己的手……

而這時,拉莫爾也醒來了,一醒來就看見母父在模父親的腦袋,也不住湊過來。

「嗚嗚嗚。」我也要模模。

毛茸茸的一爪子搭在朱利爾斯的胸口,吐舌頭搖尾巴,讓他好笑、無奈又心軟,于是抱住拉莫爾,準備走出去,但是被卡伊拉住,卡伊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楮,懇求似的說︰「朱利爾斯,我們吃早餐,好不好?」

他還記得朱利爾斯說今天要走的事情,于是輕輕地問。

拉莫爾也動動身體,變成人形,拉住朱利爾斯地手︰「母父,我們一起吃早飯。」撒嬌的語氣。

「好啊。」沒有理由拒絕,于是就在屋內已經燃燼的篝火堆旁坐了下來。

篝火上面的石鍋還是以前的那座,只不過上面落有很多灰,朱利爾斯便問︰「卡伊在家經常做飯嗎?」

一旁準備食物的卡伊聞言有些窘迫,倒是幫著抱柴火的拉莫爾回答︰「父親不會做飯,我們平常都是去阿列叔叔或者凱魯叔叔家里吃的。」

「這樣啊……」

「我、我以後會學習做飯的!」听見兒子的話,卡伊急忙過來,紅著臉,握住朱利爾斯的手,大聲說,「以後我都做飯,我去跟阿列學……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朱利爾斯歪頭,笑了笑。

被朱利爾斯的笑容勾了魂,卡伊呆滯住,臉霎時赧紅,他說︰「所以你就……多住幾天……」

卡伊真怕朱利爾斯因為自己不會做飯而離開。

盡管他知道做飯是雌性的事,但他真心不想讓朱利爾斯覺得最沒用,如果是為了朱利爾斯,做一輩子飯都是沒問題的。

看著這樣害羞的卡伊,朱利爾斯的心里柔軟而疼,想到自己待會兒就要離開,于是苦笑幾聲,對卡伊說︰「我們一起做飯吧。」想到別離,心里像是被爪子抓得難受,拋棄過一次的家人,怎麼忍心再拋棄一次?

可是自己的身體,不能拖累他們。

老實說,從一開始來到雪山,朱利爾斯就非常想見卡伊和拉莫爾,他迫切的想知道他們是否安好,過得怎麼樣,但是他亦非常怯懦,他不敢正面去找他們,只敢躲在暗處,悄悄的觀察。

其實,若不是拉莫爾遇到危險,朱利爾斯大概永遠都不會露臉。

可他出現了,說是私心也好,難以抑制也好,畢竟,在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面前,又有誰能完全控制得住自己呢?他思念了他們七年,在孤獨的歲月中,在折磨得他快死去的獸化過程中,他只能憑借那些不可捉模的回憶支撐自己,支撐著,支撐著,支撐著……活下去。

看著門前忙碌的那對父子,朱利爾斯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光芒。

……

這一邊,不停往回趕的布萊斯等人在山腳遇到了同樣著急往回趕的凱魯。

「凱魯!」阿斯拉遠遠就發現凱魯的蹤影,忙追上去,見他滿頭大汗,面容焦急,便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了看阿斯拉,還有他身後的人,凱魯來不及問好,心急火燎地說︰「利達快生了,可是流血不止,我趕回來拿止血草,他的情況非常危險,那邊又沒有藥師……」

利達,便是那名叫安的獸人的雌性。

聞言,阿斯拉對凱魯說︰「我回去幫你拿,你趕緊回去!」

說完阿斯拉忙回頭,對西蒙等人說︰「待會兒讓薩利亞帶你們上去吧,我必須先回去拿一下止血草,鷹族部落的一名雌性流血不止。」

「是難產嗎?」布萊斯听到,趕忙走上來,神情肅穆。

「不清楚,好像以前就血氣過剩。」

「我有辦法。」點頭,布萊斯上前說道。

聞言,凱魯一愣,看了看布萊斯,問︰「請問您是?」

「我是中部部落的藥師,布萊斯。」溫和望過去,布萊斯認真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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