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感覺懷中的人兒似乎慢慢地從剛開始的呆滯中恢復了過來,用手回抱了他,然後便哭了起來,從剛開始的輕輕啜泣,變成了後來的號啕大哭,好像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一般,痛苦的不得了。『**言*情**』
簡一凡雖然心里不懂,可是他知道此時在她懷中哭個不停的丫頭心里肯定不好受,不管是為了什麼,他覺得他作為她的男人,有責任也有義務幫她解除心中的痛苦和難受。
他輕輕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仿佛是在哄騙一個嬰孩午睡,一點,一點,溫柔又包容。
「寶貝乖,不哭,告訴我怎麼了?」
簡一凡聲音溫潤,淺淺淡淡的,听著格外舒服。
谷萌萌此時已經從她亂七八糟的神思里恢復了過來,也漸漸地止住了哭聲,可能是剛才哭的太大聲了,听起來還有些哽咽的樣子。
「寶貝怎麼了?告訴我,我給你分析分析,說不定我幫你這麼一分析,你就想通了,乖,告訴我。」
簡一凡諄諄誘導,希望從谷萌萌的嘴里得知她突然間的狀況是什麼導致的。
此時,谷萌萌感覺自己已經哭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從簡一凡的懷里出來,睜著眼楮盯著他,嘴巴里嘟囔著,嘴里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似乎是還沒有想好怎樣解釋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即使是她自己,對于剛才的事情也有些措手不及。
簡一凡看著谷萌萌瞪大一雙水水的眼楮,眼眶周圍被眼淚浸出一圈淡淡的紅色,看起來既委屈又可憐,想起如她這般笑的嫣然的女子也有這樣傷心的時候,而這一次同上一次他見到的那種傷心卻也是截然不同的,但不管怎樣,她總能讓人心生憐愛。
不過也真是要感嘆女人這種奇怪的生物,總是能哭到讓人動了惻隱之心。雖然,眼前的女子是她所愛的。
「我,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一件天大的事情。」谷萌萌思考之後斷斷續續說了這樣一句話,認真的樣子不亞于她碼字時候的專注神情,讓人直覺她將要說的真的就是天大的事情。
簡一凡聞言,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正襟問道,「嗯,說吧,什麼事情?」
谷萌萌感覺自己就在剛才做了很大的心理斗爭,才決定將自己的由來告訴他,告訴這個她命中最信任的人,于是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有一個驚為天人的秘密,然後我決定將這個秘密告訴你。『**言*情**』」
「其實你也知道,我總是會有好多事情突然間就想不清楚了,然後為了解決這樣的問題就會死鑽牛角尖,其實,這種感覺很難受的,而且我也總是守不住秘密,心里有秘密的時候也會難受,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讓你和我一起保守秘密,也或許在我告訴你這個秘密以後,如果有一天什麼東西讓我萬劫不復的時候,你就能拉上我一把,助我躲過災劫。」
谷萌萌一本正經的樣子,和嘴巴里說出的話的確嚇到了簡一凡,他的心里頓時咯 ,咯 的,想著這丫頭到底是要說出什麼樣嚇人的秘密,才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
回神就又听見她這樣說道,「第一件事,我能過目不忘,第二件事,我是縱橫家鬼谷派第139代縱弟子,10年後,我要接受我師兄的生死決斗,兩人中只有一人可獨活,這是規矩。」
其實,谷萌萌最重要的秘密是她自己的由來,她也一直是打算要將它告訴他的,可是臨到跟前,她又突然改了主意,她感覺這個秘密真的是太過重大,是不是說出去就等于泄露了天機,本來沒事卻又招惹來不得了的事,那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也或許,她真的還是沒有準備好,那麼,就等她準備好的那一天吧。也或許在那之前,突然有一天,因為一件事情她現了造成她重生的原因,也知道了她的重生並不會引起什麼奇怪的反應,那麼到時候她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也算是皆大歡喜了,那麼現在,就先讓這個關乎性命的秘密埋葬心底,但願,一切都好。
谷萌萌抬頭,看簡一凡靜坐著,一直盯著她,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心道奇怪,但她確定幸好她沒再講下去,她知道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這般平靜,但指不定心里得驚成什麼樣子。
此時,簡一凡的心中也正如谷萌萌所料驚濤駭浪般的翻涌起伏著。他的女朋友過目不忘?好吧,這不算多麼驚訝的事情,他其實早已察覺,雖然眼前的丫頭有時候的確迷糊,但記性確實不一般。但你告訴我,這丫頭是諸子百家中縱橫家鬼谷派的弟子?10年後還要進行生死決斗?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
即使向他這般淡然的人也不得不感嘆,這丫頭天生下來就是個惹事的。話說這生死決斗可非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那種小事,那是明晃晃的比賽第一友誼算屁的大事啊。
怪說這丫頭身手如此了得,雖然他沒問過,但也能猜個*不離十,原來是正兒八經練過的,可是練功就練功,你攤上這樣的事可就真的是不對了,啊,算了,誰叫這丫頭是自個的呢,只不過一個師父教兩個徒弟?她到底能打贏嗎?
呀,他都想什麼呢?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命,罪過啊,罪過。不過現世早就不興這生死之斗了,怎麼他還能遇上這麼一出?但不管怎樣,現在這事兒也遇上了,那就得想好解決辦法。
先,假如丫頭功夫了得,那就一定可以殺死她師兄,那麼,她的下半輩子就得在監牢里度過,但假如她運氣極好,又躲過了這牢獄之災,但好歹是殺過人的手,她的良心肯定不得好過,下半輩子也得是在自個的良心譴責里度日,這麼一想還真就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了,哎,這到底是什麼規矩,真是讓人為難啊。
簡一凡腦子里各種想,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結果,忽然腦中一轉,于是抬頭弱弱的問了一句,「你們這規矩有得解沒?」
谷萌萌點頭道,「據推斷是可以的,但我的師父和師伯兩人似乎一直就沒有找到這種可能性,最終師伯還是死在了師父的手上,所以這種事情目前為止還真的是不可能事件。」
簡一凡聞言,心中微思,眉頭皺道,「鬼谷派一直就有女弟子嗎?」
谷萌萌苦著臉,幽幽道,「我是史上第一個。」
簡一凡聞言心中瞬間閃過一道光,突然有一種頓悟的感覺,但沒有經過驗證,他現在還無法確定他心中的那一抹想法的可靠性,看來他需要查閱一些資料,等到多方查證之後再來決定吧,而眼下對于他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簡一凡深吸一口氣,看著已經緩過神的谷萌萌溫聲道,「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解決辦法的,做好自己,不要太過擔心,俗話不是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嘛,想的太多可就是杞人憂天了。」
「人嘛,活在世上總是有很多煩心的事情,所以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日子得一天一天過,哎,你干嘛?我的臉,啊!」
隨著一聲慘叫,谷萌萌的手在月兌離某人俊臉的過程中連帶整個人都栽進某人的懷里往地上傾斜,「 」的一聲悶響,簡一凡「哈哈」笑了起來,很是爽朗悅耳,看來真的是摔得不輕啊……
簡一凡很開心,他已經知道谷萌萌是打開了心結,才臨時起了捉弄他的心思。總之,不管是他剛才的那番話起了作用,還是她自己突然間腦瓜開了竅,但這一切都是好的,不過他還是得留點心,這丫頭的情緒總是會失控,來得快而迅猛,也讓人措手不及,但好在去的也快。
簡一凡安心了,將還趴在她身上的谷萌萌扯起來抿嘴笑道,「你這丫頭!」
谷萌萌「嘿嘿」一笑,順手模了模簡一凡的胸膛,听到某人一陣怪叫才戀戀不舍的往椅子上移去,直看得簡一凡一陣郁悶,這丫頭真的是見縫插針,佔他便宜一點都不見手軟,他怎麼就遇上個這樣的?!
秘密事件就此告一段落,雖然谷萌萌並沒有講出她突然間情緒失控最重要的原因,但所幸她已經恢復了過來,雖然不能肯定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會生,但能夠肯定的是她一定能更好的控制自己。
簡一凡看谷萌萌好多了,才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來,開始看起書來,此時他手中的筆記本也早已換上了新的,顯然翻過的課本也是多了一倍,效率極佳。
谷萌萌看了一眼靜坐在眼前的男子,微微抿了抿嘴,偏頭朝窗外看去。
窗外。老樹上的枝葉已經完全凋落,偶有干枯皺澀的枝條上掛著一顆孤零零的葉子,風過,搖搖欲墜。
草坪也被染了一層凋零的顏色,周圍所有的一切已經是冬天的樣子了。而實際上,半月前也確實立了冬,只差一場雪,就迎來了真正的冬天。
室內的暖烘烘恰好與窗外的蕭瑟寒冷形成了對比,而在這樣的天氣里呆在室內要顯得幸福很多。
悅耳的鈴聲打斷了室內正專注工作的兩人的思路,谷萌萌拿起電話,看到來電的竟然是本班班長梁世峰,腦中疑惑。
「喂?谷萌萌,我是梁世峰。」
「班長有事?」
「元旦晚會快到了,院里通知每個班要準備幾個節目,我們班出一個相聲,我想以你的口才完全可以勝任這件事吧,有沒有興趣?」
谷萌萌聞言一愣,她很詫異,前世雖然有要求自己去試上一試,但也不像現在這樣篤定,心道郁悶,但一想反正她也演過,再來一次有何不可,于是笑道,「可以試試。」
「學科樓下找李享城,劇本是他寫的,你跟他搭檔。」
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谷萌萌看見簡一凡直著脖子等她的話,抿嘴笑道,「讓姐說相聲呢,跟去看看不?」
簡一凡一樂,這丫頭,點頭說道,「去,當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