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收起聖旨對視著他笑得邪惡的眼楮問道︰「皇上,你確定不是喝了酒後才下的這道聖旨?」
岳凌風噴著酒氣呵呵一笑道︰「你以為我真喝迷糊了?傻丫頭,這聖旨早在二天前就寫好了。」說完摟過尚青在懷,滾倒在床,尚青還想說些什麼,嘴唇已被岳凌風的唇封住了,隨著他的不斷挑逗和親吻,再也想不清要說些什麼了,這一夜,二人抵死纏綿,芙蓉帳內春光無限,在這溫潤的初夏夜里格外令人**。
次日,尚青剛剛醒來,小梅和綠卓就過來給她洗籟打扮,白禾和四個宮女早就進來伺侯一側了,尚青想起昨晚岳凌風下的聖旨來,實在弄不懂這些官職的大小,便問白禾道︰「白禾,這玉夫人是個什麼封號?」
白禾這幾日與尚青朝夕相處,見尚青為人隨和謙遜,已有些好感,且皇上對她恩寵有加,亦不敢得罪于她,彼此間也熟稔了不少,隨性了許多,當下微微一笑道︰「回主子,這玉夫人身份尊貴,地位僅次于太後,多不是皇族至親嫡枝,以外姓長者為主,一般外姓女子為皇家立下汗馬功勞,或有恩于皇帝,如前朝冒帝時的女乃娘曾嬤嬤,就曾被先帝爺封為照國夫人,地位顯赫,連太後都要禮讓三分,玉夫人,這已經是朝廷對外姓女子最高的榮譽封賞了。」
尚青听了,不由心中驚鄂,這岳凌風為什麼要給趙娘這麼高的封號?若單憑趙娘是她的娘來說,她都沒有封號,那趙娘也不宜先給封號吧!或許是那家伙發神經了吧!還是他真被美色瘋了頭。又想到煜兒被封為留燕侯,這個封號她懂,顯然這也只是一個虛職,但能給小小年紀的煜兒這個封侯,雖無實權,比起在燕京自立為王要強得多,不用擔驚受怕,在這個封號的庇護下足可以正大光明的平安長大,確乎比跟著她隱居在民間要強多了。
想到這兒心情開朗了許多,她自巳什麼封號都不想要,反正她現在也只是個名符其實的小三而已,這封號位分她一向沒看在眼里,她注重的是岳凌風對她的心,如果哪日岳凌風對她無心了,她也就完了,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她將會怎樣?連想都不敢想下去。
用完早飯,尚青借口要照顧火狐狸,便堆掉了白禾摧她抄寫書本的事,白禾也情知她耍賴,只是明知岳凌風對她恩寵有加,只要皇上不追究,她樂得順水人情,也不強求了。
尚青抱著火狐狸朝御花園走去,哎!沒辦法,後宮除了御花園也沒其它地方可去了,尚青最愛御花園那假山了,那里不光風景優美,還有她的思鄉情結,當日她就是經過小區里的古山時暈倒在地才來到了這個古國,所以經常無事時便在假山邊溜達,異想天開哪天又暈倒了說不定就回去了,只是天公不作美,再也沒有任何要暈的節奏,更別提回去了。
小橋下面水孱孱的流著,林間草木芬芳,火狐狸似被這熟悉的山間景象所打動,突然縱身一躍,掙月兌了尚青的懷抱朝前面跑去,
尚青一見這假山可不小,這一跑或許就跑丟了,再說這火狐狸一向是被關在籠子里養的,這一放開,野性難馴還不一定會跑到哪里去惹禍。
「快,給我捉住它。」尚青朝那幾個身手驕健的婦人道。
有二個反應快的已追過去了,尚青邊叫著火狐狸邊追過去尋覓著。
不大會兒,那幾個婦人回來,都沒找到火狐狸,想那火狐狸速度快而敏捷,一時半會竟不見蹤影了,尚青著急起來,便命宮婦們細細尋找起來,自從上次在御花園爬樹岳凌風當眾維護並說了那些話後,後宮中再無人敢對她橫加挑剔,見到她也禮讓一旁,因此尚青她們在後花園搜了個底朝天,也沒人管,只是卻再也找不到火狐狸了。
「主子,如今看來是找不到了,都快午時了,想這後宮也大,指不定藏在哪個角落了,先回去歇息吧!到時那小東西餓了就自己出來了。」小梅對尚青說道,看她滿臉汗水,便拿出手帕來給她擦汗。
「如今所有後宮都找遍了,就只剩下碧沒去找了,會不會藏進碧呢?」綠卓望著碧方向沉思著說道。
尚青想想也有道理,昨日岳凌風才把這小東西還給她,今日就不見了,這于情理中都說不過去。
「主子,奴婢剛剛找時還瞥見過它身影,後來那小家伙看我們在找它,大概是受了驚嚇就亂竄起來,奴婢遠遠地看到一抹紅色的影子朝碧那邊去了。」一個宮婦心急回稟道。
尚青望著碧遲疑不決,她與程玉嬌沒任何私情,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是搶了她的男人,論常理講她都不會喜歡自己,正如自己也不太喜歡她一樣,但從那日爬樹摘花來看,似乎她也不是那種太過驕橫不講理的人,而今若找過去,也不過是問問一只火狐狸而已,于她沒有任何利害關系,于情理中似乎太過刁難沒此必要,到時好言相對就行了。為了火狐狸,還是走一遭吧!想至此便硬著頭皮朝碧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听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只听一陣腳步聲響起,但見一眾宮女簇擁著程玉嬌和一個年約五旬,紫色面龐,虯髯胡須鬢發的男人走了出來,那男人滿眼閃耀著慈愛的光,邊走邊同程玉嬌說著話,程玉嬌臉上掛著撒嬌地笑容,不住地點頭嗯著,尚青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可是曾經的程將軍現今的奉國公,尚青曾在燕京談判桌上與他對峙,此時猶記得他氣得鐵青烏黑的臉,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此狹路相逢,剛好打了個照面,若早知道今日奉國公在此,她就不應該過來了。
想到這兒,停止了腳步尷尬地站在那兒。
奉國公程遠和程玉嬌也看到了她,臉上均露出驚訝之色來。
「參見賢妃娘娘。」除尚青外所有她帶過來的宮女都跪拜了下去。
「平身吧!」程玉嬌端莊自然地說道。
這時奉國公程遠顯然也認出了尚青來,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成了憤怒最後再到不屑。
「原來你就是皇上帶回來的那個民女?」程將軍的眼神里充滿了倨傲和蔑視,大聲說道,「我說當時皇上怎麼會同意和小小的燕京城談判呢!原來是受了你的蠱惑,看來你早就在勾引皇上了,妖女,你說你勾引皇上混進皇宮來有什麼企圖?」
尚青的臉上霎時青一塊白一塊的,只覺氣往上涌,不由渾身顫抖著,連手都抖動起來了,她咬緊貝齒,強自鎮定下來,平靜地道︰「奉國公果然是一介匹夫,有勇無謀之輩,沒有涵養氣概,心胸狹隘,出口傷人,民女只是一介孤女,承蒙皇上厚愛,帶進皇宮,隨侍左右,當今皇上乃千古明君,豈能被人所勾引?我一介弱女子,無依無靠,能圖得什麼目的?奉國公如此說,豈不是在羞辱當今皇上。」
「放肆,好個妖女,伶牙利齒的,大膽狂妄之極,對本宮沒有主次之分也就罷了,竟敢公然羞辱本宮爹爹,且能饒你?」程玉嬌听得他們的對話頓時明白了,這個民女正是皇上在夢中日日叫著的女子,一時急怒攻心,妒火中燒,失去了理智,又見她出言不遜竟敢頂撞她最仰慕的爹爹,更是火往上竄,不由大叫道︰「來人,給我把這個沒有主次之分,狂妄的妖女拿下來狠狠地打,打死了本宮頂著。」
頓時有內侍宮女答應著氣勢洶洶地趕過來欲來拿尚青。
尚青後面那四個宮女立即站出來,擋在前面,冷冷地看著那些欲來行凶的宮女太監,眼神如利箭般掃射過去,不怒自威。
那些宮女內侍不由愣在當地,不敢上前。
程遠畢竟久經沙場,很快醒過神來。
「退下。」他朝那些欲來捉拿尚青的宮女內侍喝道。
那些內侍宮女被擋在尚青前面的宮女氣勢所振憾,不敢輕易上前,正在僵持著,听見奉國公之言都退了回來。
「妖女,你如今既來到了皇宮,到了皇上身邊,就請自重自尊,如果再興風作浪的話,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程遠疾言厲色地朝尚青道。
頭暈得厲害,尚青扶著額,差點摔倒在地,小梅在旁邊扶著她,怒視著那邊窮凶極惡的宮女。
程遠狠狠地瞪了尚青一眼,從她身邊拂袖而去。
程玉嬌滿眼都是寒冷,爐火燒得她滿臉通紅,冷冷地問道︰「你們到本宮這兒來干什麼?是來鬧事的嗎?」
「賢妃娘娘,皇上賜給我家主子的火狐猩剛剛受到驚嚇跑丟了,有宮女看到是朝碧這邊跑來了,故此才過來打擾問詢下,別無他意。」百禾冷靜有禮地說道。
「哦,不就是一只畜牲嗎?還如此興師動眾,難道你們還要強搜本宮的寢宮不成?「程玉嬌怒喝道。
尚青醒過神來,程玉嬌冰冷的眼神如鋒利的刀刃般割向尚青的每一寸肌膚,只覺陣陣寒意襲來,全身都打了個寒噤,看來這程玉嬌根本就不是個講理的主,搖了搖頭,說道︰「賢妃娘娘,打擾了,我們回去罷。」
說完扭頭朝回去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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