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會錯,這不就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在樹林里遇到的那個舞劍的男人嗎?他不是一個武林高手麼?怎麼搖身一變,竟成了紀家病入膏肓的二少爺?
自詡聰明的吳曉曉現在腦子不夠用了,她盯著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除了換了一身衣服,神態變得虛弱了一點而已,那冷峻的面孔和俊朗的眉目,分明就是那天抱著她在樹林里面飛上飛下的怪男人!
這時新郎官也微微眯起眼楮,仔細打量吳曉曉。機敏的目光之中,就連那份戒備的神色也與初遇時一模一樣。
忽然,男人輕輕抬手,伸到吳曉曉的臉頰邊。吳曉曉緊張得渾身僵硬,睜大眼楮盯著男人的動作,一動都不敢動。最後,男人揭開她掛在耳朵上、擋住下半張臉的面紗,雙眼眨也不眨地直直盯著她的臉看。
男人毫不避諱的目光令吳曉曉又害怕又緊張,她極不自然地抬起手,擋住自己用煤灰和胭脂化妝過的半張臉。
「不要動!」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擋在臉上的手給拉下來。
男人的力氣很大,吳曉曉根本沒有掙扎的余地,就像一只柔弱的小貓似的任人擺布。
「哼,這是什麼?」男人冷酷的嘴角牽扯出一抹冰寒的冷笑。他用手指輕輕在吳曉曉的臉上抹了一下,然後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舌尖舌忝了舌忝。「煤灰加胭脂,你以為在臉上涂上這樣東西就能瞞天過海麼?」
「我弄得很久才弄好的……」吳曉曉小聲地說。男人臉上的嫌惡之色,令她心中陣陣刺痛。
「哼,林家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胡人的女兒?——你不是林阿蓮,你到底是誰?」
說話聲越來越嚴肅,那份冷酷的語調幾乎快令吳曉曉窒息。扼住吳曉曉手腕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吳曉曉痛得低聲****起來。
「我才想問你是誰呢!我要嫁的人是一個紀家病入膏肓的二少爺,不是一個活蹦亂跳、又凶又壞的林中飛人。」
聞言,男人語氣中的戒備和諷刺再次加強。「你連我是紀家二少爺都不知道,看來你根本不是臨江城的人。你是哪里派來的奸細?混入中原有何目的?嫁給我有什麼企圖?」
男人一通珠連炮般的追問,令吳曉曉找不到時機開口。看來男人真是紀家二少爺不假,只不過是在故意裝病而已。
當初在樹林分別時,吳曉曉看到他離去的背影還覺得依依不舍,心想以後能否有機會再會。簡直做夢也不會想到,與他再會的時間和地點,竟是大婚之日的洞房之中。拜堂時他故意裝得很虛弱,所以吳曉曉才沒有听出他的聲音。
「我,我沒有什麼意圖……我只是一個迷路的旅人,林家好心收留了我。林大娘舍不得讓阿蓮嫁給你,所以我才替阿蓮出嫁……」吳曉曉乖乖坦白,她的右手都快被男人折斷了。如果再不說話實話,只怕今晚就要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