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吳曉曉從美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地板上,吳曉曉揉揉眼楮,睡眼惺忪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真奇怪,怎麼都這個時辰了?這幾天早上她都是被韓瑾喚醒的。韓瑾有時候用頭發搔搔她的鼻子,有時候輕輕在她耳邊呵氣,反正每天都有新花樣,變著法子催她起床。
吳曉曉迷迷糊糊地愣了兩秒鐘後,這才意識到房間中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韓瑾的影子。她的腦子頓時清醒了幾分,心想韓瑾莫不是出事了?以前吳曉曉總是抱怨每天早上都被韓瑾這個饒人清夢的壞蛋喚醒,但是睡醒之後睜開眼楮看不到他,又會覺得非常擔心。
她心想韓瑾是不是故意跟她開玩笑,試著輕輕喊了幾聲︰「韓瑾?韓瑾?」
聲音剛落,就听見門口傳來「吱呀」一聲,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吳曉曉一看,懸著的心終于落回原位,拍拍心口說︰「我還以為你到哪兒去了呢,今天早上怎麼沒有催我起床?早飯準備好了麼?快點端上來吧。」
然而對方臉上並沒有出現那標志性的笑容,反而帶著一副冷峻的表情冷哼一聲︰「早飯?現在連午膳的時間都已經過了。你這大小姐當得還真是舒服,居然還要丈夫催你起床,伺候你吃飯。也幸虧韓瑾脾氣好,才能容得了你,不要以為我也會如此縱容你。」
對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吳曉曉驚訝得半天沒能回過神來。好半天才終于從對方冷酷的表情中認出他的真實身份,忐忑不安地問道︰「你……你是紀光耀?」
「哼,不然還能是誰?」紀光耀點點頭,闔門而入,走到房間中央的一張圓桌旁坐下。「听說你想見我,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吳曉曉這才記起她昨天與韓瑾的約定。她帶韓瑾去騎馬散心,韓瑾就幫她把紀光耀請回家敘話。看來紀光耀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全是韓瑾的功勞,而並非他自己記得剛娶了一個老婆過門。
想到這里,吳曉曉心中不免有些難過。她默默地穿好衣服,心想︰紀光耀本就是一個冷漠寡言的人,但是今天他的態度更加惡劣,已經不是冷漠可以形容的了,根本就是話中帶刺,句句鋒芒,恨不得用惡毒的語言令自己萬箭穿心。
即便如此,吳曉曉還是忍下脾氣,好言好語地對他說︰「你們交換之前好歹也告訴我一聲吧,我若知道是你,也不會這般隨意……再怎麼說我也是你拜過堂的妻子,丈夫什麼時候在家,什麼時候不在家,就算我管不著你,但好歹也還有知曉的權利吧?」說話間吳曉曉已經穿好衣服坐在紀光耀身邊,體貼地為他倒了一杯茶。
既然對方正在氣頭上,那麼自己就不要與他針鋒相對,不然話不投機半句多,只會鬧得不歡而散罷了。嫁給他已經四天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與他在新房見面。一想到這點心中就陣陣泛酸,難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