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殺手的話，林殊如此回答。
望著張小天，林殊彎起嘴角，笑了︰「也是，用一個無辜人的死，來換我的平安，怎麼算，在賬面上都是很劃算的交易。」
這個回答不但是出乎了張小天的意料，似乎殺手也眯起了眼楮，似乎是在看林殊說的是不是真的。
等看到林殊嘴角的笑意之後，張小天還是沒有恐懼的感覺，只是疑惑的問小寶︰「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小寶沉默，事實上，即便是小寶，也不知道林殊此時此刻的想法。
也是，她的想法，又哪里是能夠琢磨的清楚的呢？
不……有一個人……惜。
小寶嘆了口氣。
然而張小天卻是沒有辦法嘆氣的，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這個林殊的身上。
對于張小天而言，林殊不但是一個想要追趕上的對手，更是一個榜樣。
而現在這個榜樣看著殺手，只是亮了一下飛刀，殺手竟然就出聲道︰「算了。」
靠，一直完全注意著局勢的張小天，以用小寶的能量石誓，林殊在笑完了之後，真的就只是抬手，亮了一下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飛刀。
那種薄如蟬翼的飛刀，和曾經張小天在林殊身上對夢雨琦使用的飛刀又是不同的。
殺手開口了︰「我原先以為，這最後一把飛刀，你不會亮出來的！」
最後一把？
什麼意思？
張小天疑惑，隨即就有點憤怒了！
靠，就算你是殺手，就算你是強悍到**的殺手，也不能這麼隨隨便便的挑戰人的心跳吧？
還有林殊，這個模樣完全就是心知肚明啊！
張小天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這兒的，悄悄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不，一個是病人，一個不是人！
看著林殊的手，張小天琢磨著應該怎麼給她止血，因為用張小天醫生的專業角度來看，眼前的林殊完全就是快要油盡燈枯的模樣了。
然而如果是以張小天的角度來看的話，林殊此刻就是一副從容到了鎮定的模樣，那樣子甚至還有些漫不經心。
是的，也能只是她沒有力氣了，不然不會靠著牆的。
然而這些都僅僅是張小天對于林殊的猜測而已。
就如殺手，此刻完全弄不清楚林殊心思的，不只是張小天，還是一個殺手。
殺手看著林殊，眯起了眼楮︰「你真的會殺了他？」
是啊，這個問題也是張小天想要知道的。
然而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林殊只是彎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個笑容，似乎是完全沒有必要對于眼前的這個能夠輕易取他們性命的殺手有怎麼樣的防範。
就連林殊的飛刀，也收了起來，那樣的收，僅僅是一個收手，飛刀就不見了。
死死的盯著林殊看著的殺手，眯起了眼楮。
「你看清楚了嗎？」林殊沒有回答殺不殺張小天的問題，而是輕飄飄的問了這麼一句。
殺手有一瞬的是真的產生了殺意，因為林殊的洞若觀火。
是的，不管是之前讓林殊動手也好，逼得林殊殺張小天也罷，殺手的本意都是想要看看林殊身上的飛刀究竟在哪兒。
有人曾經說過，方家飛刀，最後的十把是王牌，薄如蟬翼。
然而林殊從出現到現在，已經飛出去了九把，如果那個傳言是真的，那麼林殊此時此刻手上的就應該是她最後一把飛刀。
原先殺手也沒有注意，但是林殊似乎每一次抬手，都能夠有一把飛刀在手，于是殺手就好奇了。
想要看看那飛刀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林殊身上藏著飛刀的，究竟是什麼地方。
惜這個想法輕而易舉的就被這人識破了，甚至還反而逗著殺手玩而似乎，故意亮了飛刀，又故意收了飛刀。
張小天此刻卻有些明白了林殊的用意，故意用一個問題，去擊敗另外一個問題，對于殺手來說，自己的命不值得一提，但是林殊的飛刀，卻是架在了殺手脖子上過的。
林殊敢放開殺手，一來是因為殺手不是一個打定了主意要殺她的人，不然林殊也不能夠從別墅一直跑到了這兒來。
二來，張小天用醫生的專業眼光看得出來，林殊是真的在勉強。
她沒有力氣了，不管是之前的靠著牆也好，後來的飛刀也好，她……在積蓄力氣。
然而不管是殺手還是張小天的心思，對于微微垂下眼眸的林殊來說，都不在意，她只是輕飄飄的問了一句︰「你既然不殺張小天，那他就要為我所用了。」
殺手被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卻激出了幾許的豪氣來︰「別說一個張小天，便是再來十個，我也還不放在眼里。」
這倒不是殺手說大話，而是實力，現在的銀階中階的張小天，就像是小學生，十個小學生也絕對擋不住一個專業的跆拳道黑緞。
林殊笑了，對著張小天道︰「過來吧。」
就好像殺手對林殊說了不殺，那麼張小天的性命就已經能夠保住了一樣。
其實也是，既然殺手說了不殺，那麼就是真地不殺了。
生命得到保障了後的張小天，膽子似乎也更大了些，其實他就站在了林殊的身旁大概一步之外的之後。
而林殊的這一句「過來」，卻讓張小天很小聲的開口︰「林殊……」
林殊的目光微動，伸手，張小天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不動聲色的抓住了她沒有受傷的那一只手。
「你沒事吧。」張小天盡能放輕聲量。
當然張小天的放輕音量不是害怕一個不小心，就刺激到了這個**殺手的哪一根以稱之為殘酷的神經。
而是試探林殊現在的狀況，張小天敢打賭，剛才林殊的那一句「過來」，是沒有看到張小天，而伸手的動作，也是一種暗示。
這個暗示不但張小天接受到了，殺手的嘴角也浮現起一絲冷誚的諷笑，然而因為那黑色的面罩，竟然是誰也沒有看的清楚。
但是殺手的眼神，卻更冷了，他慢慢地開口道︰「林殊，有意思，你現在是看不見了？」
說著殺手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林殊，連帶著張小天也經受了一遍目光的殺意洗禮。
張小天忽然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把剛才的那一句試探的話給吞回去。
自己的腦子真是銹了啊！要問什麼時候不能問，非得要在這個**殺手的面前試探林殊！
話說林殊是自家人，試探什麼試探？
張小天悔恨無比，連著對于殺手的那種打量的眼神也極度不滿起來，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帶走林殊！
對于殺手的打量，林殊的視線依舊微微低垂，凝聚在某個不知道的虛空般，許久之後，她才開口道︰「我以為，你是因為何簡才來，如今看來，你的來意，的確是我猜錯了。」
听了林殊的話，殺手不屑的接著道︰「雖然不知道大伙怎麼會那麼的看重你的，不過今天看來，你也確實有幾分的厲害。」
所以呢？
張小天疑惑的在心里問，而林殊卻直接問了出來︰「所以？」
「如果我能夠把你帶回去，當然就是我更厲害了！」
看著殺手，雖然瞧不見他的模樣，但是得意洋洋的樣子，即便是只听聲音，也能夠感受到的。
而且殺手好像對于這個他自己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主意，也是頗為自得的，而張小天卻听得目瞪口呆。
這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嘛！
片刻後，張小天才穩定了哭笑不得的情緒，小聲的問林殊道︰「你居然招惹了這麼一個人啊！」
林殊卻不管這個殺手是從誰那里獲取的消息？是不是根本就把對象完全的搞錯了！
但是現在也算是模到了一點殺手的底細，對于張小天哭笑不得的問話，林殊一本正經的點頭︰「他弄錯了！」
殺手有些脾氣，一個錯字讓他一個眼刀殺過來︰「你才弄錯了，方杜若，別以為我哥看重你，你就……」
林殊淡淡的打斷他︰「我早就已經告訴過你，方杜若已經死了。」
張小天驚訝的看著林殊，事實上，他也一直在猜測著林殊是不是方杜若？
甚至在認出了林殊就是那天和夢雨琦在街道對持的那個人後，這個懷疑，張小天就沒有打散過。
「小寶啊，林殊究竟是不是方杜若啊？」張小天也糊涂了。
因為林殊的態度，那不是一種誆人的神情，也沒有被冤枉後的不滿，簡單的來說就是，張小天從林殊的態度上面，一時半刻還真是弄不清楚那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事實上，讓一個人對于一件原本很是肯定的事情，過渡到半信半疑的態度，那麼這本身就已經達到了目的。
所以看著眼前的林殊，疑惑的不只是一個張小天，殺手也有些半信半疑了，而後強硬道︰「你自己承認過是方杜若。」
「哦，那又怎麼樣呢？你哥要找的是方杜若，如果我是，那麼你哥為什麼會只讓你過來呢？」
林殊說的漫不經心，似乎半點也不相信與殺手的話！
對于林殊的話，殺手目光一凝︰「你以為如果你只是……」
說著殺手看著林殊的毫不在意的態度，心里也不由的有了些許的疑惑。
難道真的錯了？
得，難不成林殊真的不是方杜若？
張小天在心里面反復的問了小寶幾遍，只是小寶卻還是沒有回答。
這邊張小天心里疑惑，那麼林殊卻是面色肅然，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哥是什麼人？不過對于你來說，卻是真的找錯人了。」
林殊的話，只是讓殺手「哼」了一聲，道︰「這些話，你也不過是想讓我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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