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展雄更加想要問的是,那兩年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成為了林殊的……是最後看著林殊,展雄只能夠牙根緊咬,恨恨道︰「難道你就這樣放過蘇琪、放過蘇家了?說是中立,是當年方家的事情,蘇毅就算沒有動手,是蘇友刀呢?」
林殊放在被子上面的手一顫,隨即又被她收回了被子里面握拳穩住,指尖用力的抓住了被單的一角,力道仿佛要生生撕下一片床單來。
「我知道這些年你在蘇家虛與委蛇,要維持著至少是表面的交好,讓人難受,你離開蘇家我也是贊同的,還是就這麼放過蘇家我卻不甘心!」
林殊長長地吐著氣,如同吐出這一口氣,連帶著也要吐盡了心里頭的郁悶和沉沉濁氣一般︰「展大哥,你忘了,我自始至終的目的,都不是蘇家。」
展雄一愣,就听到林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道︰「蘇家只是一個跳板,我借用蘇家作為一個煙霧彈而已。」
煙霧彈……展雄閉了閉眼,見林殊的神情,便知道她不願意在說這些,也不忍心讓她再去回想那些,即便心頭的疑惑不曾開解,卻也生生的止住了,轉而問了一個不再沉重的話題,卻也是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那張小天呢?你這般優待張小天是為了什麼?」
「他啊……」林殊語氣淡淡道︰「緣分吧,最初是因為曾經的一個故友,後來便是因為張小天的身份。」
展雄听了莫名︰「身份?除了當年的老張,他還有什麼身份?」
「一個掩藏的至深,深的你我目前都不知道的身份,若非……」
林殊說著垂下眼眸,掩去了眸中的情緒,卻是語聲如冰,帶著寒意徹骨︰「我原先也自以為他僅僅是一個局外人。卻不曾想,也許這個孩子,才是真正的核心。」
展雄坐正了身體︰「什麼意思?」
「方家的當年的禍端,也許在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就埋下了。利用那個驚采絕艷的成為了帝國第一夫人的女子之手,對付方家的真正幕後的人。」
展雄听得疑惑,急切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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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天簡直是驚訝的不能再驚訝了︰「林殊?另有其人?」
這簡直就是一個比炸彈還要炸彈的話題好不好?是偏偏丟下了這個炸彈的武媚,卻是又一次的沉默了,喂喂喂,沉默不能真正的當成金子來用的啊,大美女啊,你別沉默了,我給你金子成不?
然而不管張小天這邊怎麼問,武媚都不回答了。張小天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最後只能用一個字來抒自己的心情。
靠!
張小天無奈的望天,對于武媚的話,第一個想法是「不會吧」這三個字。是越想,越覺得武媚說的很多,因為張小天自己都在猜測林殊是方杜若。
這個猜測是「林殊是方杜若」,不是「真正的林殊另有其人」好吧,這後面一個說法,也就意味著,有兩個林殊?
兩個林殊?這都什麼跟什麼了啊?張小天簡直無以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從走神回來之後的武媚。大概也看出了張小天的糾結,主動的解釋道︰「我曾經扮演過林殊去騙李驚鴻。當然我說的林殊不是我,算了,這個問題我也沒有想明白。
只知道,你看到的那個瞎子姓宋,和真正的林殊認識。至于這個林殊……」武媚說著,露出一個很不明白的神情,皺著眉頭看了張小天一眼︰「你覺得有人能夠連dna、血型連帶著指紋都完全的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嗎?」
喂啊喂,大美女啊,你不帶說這麼不讓人理解的話的啊!
張小天很是無奈的搖手︰「我說大美女啊。你就是為了奇怪的問題,糾結的跟蹤到了這兒的,然而又順路給把我堵住了?」
「奇怪的問題?」武媚眨了眨眼。
「這壓根就是不能的啊,你當是變形金鋼啊?不多,就算咸蛋超人也不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張小天說著,疑惑的看著武媚,大美女哎,你這麼一頭霧水的眼光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在武媚那奇怪的眼神里面,好吧,張小天有點心虛的承認,自己說這話,是故意來誤導武媚的,至少在看出了武媚不是那麼夸張的修煉者後,其實張小天是有那麼一點自私的不希望武媚知道真正的事情的。
張小天保證,就那麼一點。
好吧,張小天終結了自己那些冒出來的無厘頭的想法,看著那妖嬈容貌上面頂著「我很疑惑」四個字的武媚。
眨了眨眼楮,張小天很是小心翼翼的問︰「那大美女啊,我以問一下,我們現在是去哪兒嗎?」
「走了。」
張小天看著丟下了炸彈,自己卻揮揮手,不帶走一片硝煙的武媚,這個「走」,又是走到哪里去啊?
武媚收起了疑惑對著張小天招了招手︰「自然是去找真正的林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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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下,林殊才道︰「這一切,我也不過是剛剛捕捉到些許的端倪而已,現在還不好說。」
林殊瞟了展雄一眼,而後挑了挑眉,道︰「今天說起來,也不過是因為展大哥你問到了。即便我不在獵人組織里面,卻也是常听人贊嘆你這位展家凌駕于家族之上的第一把手,是沉穩峙重,心堅如鐵的國士之輩,怎麼展大哥今天卻如此的沉不住氣了?」
听著林殊這一番前有深意,後開玩笑的話,展雄不由得少有的窘迫的抓了抓頭,掩飾的干笑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如果換了別的事情,不是我自詡啊,沒有你這般沉穩,如果沒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持重,又怎麼能夠在展家立足呢。
其實原本沉穩也不是什麼難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現在跟你說著話的時候,就好象又回到了當初年輕的時候,魯莽冒進的……呵,小……殊啊,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去參加鐵帽子的選拔嗎?
當時如果不是隊長把我給追回來,當年那場比賽我根本不能堅持到最後的,我一個人輸了沒什麼,要是連累了團隊,隊長說,真的是把我的頭揪下來當球使勁兒踢的心都有了。」
大概是因為展雄說起當年的事情,林殊的眼底眉梢有了些許的懷念,嘴角也帶著眷戀的笑容,道︰「我記得,當時當時展大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叫你‘雄黃’的名字吧?不過展家不愧是醫藥世家,名字里面也都帶著藥名。」
談起舊事,展雄只覺沉寂了這麼多年的豪氣忽然上涌,只遺憾現在眼前沒有酒,唯能講究的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一大口,感慨道︰「當年年少氣盛,現在想象,別說雄黃了,就是黃雄也引不起什麼情緒了。」
看了展雄一眼,林殊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別人用展大哥你最厭惡的東西來逼迫你呢?」
厭惡?展雄想了想,問︰「我最厭惡的東西?」
話剛說完,展雄就想到了什麼一樣,皺起了眉毛︰「展家小輩里面,嫡系的雖然只有紫蘇一個,但是旁支的人才不少,如果紫蘇的確不能成才,展家的家業我也不會去費勁‘扶不起的阿斗’,甚至是不是姓展,也不是我看重的。」
「這是展大哥的想法,展家畢竟是一個氏族。」林殊垂下了眼眸,伸手去端櫃台上面放著的保溫藥壺,展雄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試了試杯子上面的溫度,見還熱著,這才遞過去。
展雄將被子遞給林殊的時候,踫到她的手,只感覺是踫到了冰塊一樣的冰,不由得皺眉︰「展家如何我能做到的不過是幫扶,如果真的一意孤行,我也是愛莫能助的。」
原本展雄還想說,有獵人組織,那麼從展家選兩個資質不錯的,放在里面教兩年,在不成器,也能幫扶上展家,也許不能揚光大,但是保展家太平卻也是綽綽有余的。
這些話原是想說展家的事情不需要擔心,不過看著林殊捧著杯子,繃得緊緊的蒼白臉龐,不知道為什麼,展雄又下意識的,近乎是直覺的回避了這個快要繼續深入的話題,話鋒一轉,又問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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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張小天看著武媚瀟灑離開的背影,連忙跟了上去,原本還想要再去探一探別墅里面的情況的,是看了武媚一眼,張小天的話鋒一轉,問︰「你不管別墅里面的人了?」
其實張小天是想要去看看自家二師弟和那個神秘「上位者」的瞎子去見到阿飛是什麼人的,是又為難的想要跟著武媚去看看她說的那個「真正的林殊」。
這一瞬間,張小天頗有一些分身乏術的感慨。
是這個感慨很快的就被武媚說出來的話給打斷了︰「別墅里面你找不到人的。」
武媚拉開車門,對著張小天道︰「而且這里的人,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一個善意的提醒哦。」
「為什麼?」
張小天听著疑惑的都已經到達了飽和度,開始淡定了,望著容顏妖嬈的看不出年齡來的武媚,感覺這個女人從一開始見到她,就會因為那一份妖嬈的魅力,讓人忘記了她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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