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看了一眼八卦的張小天，倒也沒有拒絕，回想了一下︰「李家懷疑當年的兒媳婦不檢點，懷的孩子不是自家的，雖然生了一子一女，卻還是拉去做了親子鑒定，當時段楓的母親就過不下去了，而當時段楓跟著她母親離開了，李玲留在了李家。」
張小天比較好奇的是，李玲是怎麼拿到了有小寶的那一塊玉佩的？不過想到李玲當時的電話，唔，估模著有李驚鴻這樣的姑姑，只怕李玲也簡單不到哪里去的。
「哦。」武媚似乎對于這件事別人家的丑聞並不是很在意，在前面的路口匯入車流後，一腳踩下油門後，原先放緩的車速再一次提升上來，車子沖進了暮色四合的茫茫車道之中。
而那邊張小天在看著兩邊道路中陌生的風景，入眼之結實燈光閃爍的高樓大廈，八月的天暗的晚，卻不是不會天黑，而夜里的車燈雖然明亮，是太過刺眼了。
武媚自段楓的話題結束了之後，車子行駛了多久，兩人之間也是多久的沉默。
如果是銀階之前的張小天，或許會有興致問問武媚和段楓之間的合作是什麼？現在段楓又是給誰辦事的。
如果林殊已經死了，那麼現在的林殊又是什麼人？更加重要的是，武媚之前說的，一個人的dna、指紋完全模仿另外一個人，是不是……
張小天想著想著忽然就自己給相通了。
那個林殊的令牌是段楓帶著自己去的，雖然東拐西拐的，但是張小天也知道沒有拐出了別墅的範圍，尤其是那個地下室。
那麼也就是說，林殊的靈牌和那個姓宋的瞎子有關系，唔，想到姓宋的瞎子，張小天又想到了宋宇，和宋醫生。也不知道這個瞎子和那兩人有沒有關系？
而段楓說和瞎子又合作，武媚也說和段楓有合作，加上武媚之前去別墅前說的「現了一些事情」說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唔，那林殊究竟是誰呢？
想的問題多了。張小天反而沒有什麼問的意義了，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不是？
張小天這樣的合作態度，到是讓武媚覺得有意思，對于武媚來說，她本身就不是一個于解釋的人，自然也是不會多話的。
稍稍估算了一下行駛的時間，看著周圍的建築，張小天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一路的沉默︰「喂喂喂，我說大美女啊，你是不是看錯了地方啊？」
張小天皺起了眉頭。還沒等他繼續說完，武媚就一腳踩了剎車，不怪張小天愣怔，因為這兒竟然是市醫院。
怪不得剛才從街上開過來，一片燈火霓綠的時候。張小天看著就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呢，因為前面竟然就是張小天曾經第一次看到夢雨琦和林殊的暗巷街道。
武媚忽然將車子停了下來︰「如果我跟你說，我們的舉動都在她的盤算里面，你會怎麼想？」
張小天覺得自己應該要保守估計的問︰「你說的她是？」
將車子熄火，武媚說了兩個字︰「林殊。」
張小天一瞬間反應過來了︰「敢情你一路上的沉默就是為了這個啊？」
回想了一下，張小天悟了，因為武媚好像就是在說到了段楓的事情的時候就忽然停下了話的。
「我忽然想起了段楓和林殊之間的交情。」
張小天靜靜的等待著武媚的下文。果然等到一句︰「段楓和李玲雖然常有聯系，但是以段楓和林殊的交情，斷然不能……除非這是她故意的。」
見武媚臉上神色不定，張小天感嘆︰「我是不是應該要說上一句林殊是一個高明的弈者？」
說著張小天又換了話題問︰「話說我們來這兒做什麼啊？」
「你不想要弄清楚林殊究竟是誰？」
張小天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問︰「夢雨琦？」
武媚露出了一個孺子教也的妖媚笑容。張小天遠遠的看到了從醫院出來的夢雨琦，恍然間現自己似乎是真的很久沒有去醫院露過面了。
感嘆著，張小天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就听到了一句︰「她下棋很糟糕的。」這一句，卻是說的之前張小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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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慢悠悠的說著。手中的棋子卻也同樣慢悠悠的。
武媚也好，宋子文也罷，對于林殊來說，其實都只是一個借力而已，相同的一點是他們都視林殊為敵人，都想要找出林殊真正的身份來。
展雄這麼想著，目光也習慣性的去看林殊，只是那人嘴角卻掛著皎然的笑，沒有絲毫繼續解釋下去的打算。
看著看著，展雄忽然就不意了，心里琢磨著，這麼一個翻手為雲的人，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以為林殊會是一個以隨便欺負揉捏的軟柿子呢！
林殊有多麼厲害，即便是帝國的那位第一夫人，曾經攪得方家愁雲慘霧的王妃也只是讓李驚鴻作為前鋒來叫陣，自己卻不敢輕易的來揉捻的！
「你是怎麼想下一步棋的？」展雄見林殊不說，只能自己開口問︰「李家的這一步棋走動嗎？」
動了李驚鴻，就是自己這邊先對京城那位第一夫人宣戰了。
望了他一眼，林殊若有深意的放下一子，試探的問︰「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張小天的嗎？」
「你的意思是？」展雄放下棋子說著話，目光卻是看著林殊的，帶著另有所指的味道。
林殊干脆沒了反應，只是埋頭下棋。
「張小天和帝國那邊的高層有關系？張家除了張仁厚，還有什麼人？」說著展雄的眼楮一亮︰「是張小天母家那邊的人？」
展雄只能見一連三個問題，其實問出來了之後，展雄自己都已經知道了答案，有些事情只是沒有關注到，稍微一想，就自然通透了。
而這些事情林殊自然也是知道，甚至這本來就是她一手引導的。
「所以你想要借瞎子的手，引出李家。用武媚來鼓動張小天？」而張小天和李驚鴻那邊也好，李家本家也罷，甚至是蘇家都是一起的。
展雄忽然想起在情報上面見到的李玲和初來y城的張小天的初識，不由驚訝的問︰「李玲也是你的人？」
林殊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執棋的手修長、白皙，落子鏗鏘。沒有告訴展雄的是，就連那條有著小寶的項鏈，也是特意交代了李玲，交給張小天的，這個渠道開了，至于水能不能成，就看他們的緣分了，事實證明，張小天不僅僅是自己一早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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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說著打開了車門。望著張小天，嘴角浮起了一個頗為神秘的笑容。
「她？」張小天疑惑，今天吃了太多的「她」、「他」這樣的言語虧了，讓張小天不得不多個心眼的問清楚。
「林殊。」
武媚看了看張小天，補充道︰「你以為會是誰呢？」
等到了張小天下車後。武媚也下了車，對著另外一旁的張小天繼續道︰「雖然被人算計了，不過該查的還是要查。」
張小天笑了。知道武媚說的是誰了，爭辯了一句︰「如果這些都是算計的話，那麼這棋局擺多漂亮啊！」
武媚望著張小天︰「那林殊在在她身份上面的這一局棋呢？」
「呃……」
張小天對于武媚的話，一時有些無言以對了。
其實這一盤棋里面，對于張小天來說。到現在的感覺，就是一頭霧水，很多事情看不清楚，是等到看清楚了，不管是段楓也好、瞎子也罷，張小天覺得。林殊設定的棋局，確實很精妙。
想到這兒，張小天忽然看了望著遠遠走過來的夢雨琦的武媚，問︰「怎麼，你打算綁架夢雨琦？」
是當張小天這一句說完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人不由被驚嚇的倒退了一步︰「你……」
靠，當著自己的面，來了一個大變活人啊！
張小天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林殊」，一下子明悟了瞎子的話，瞎子對綰綰說的那一句指的就是武媚？
也就是說武媚偽裝過林殊？好吧，現在張小天看著眼前的武媚，不得不說，不說話，不看她的眼神的話，收斂了那妖嬈笑容的武媚，就這一張臉的話，確是很有林殊的味道。
不，偽裝的很相似，話說這就是易容術啊還是說這個是變臉？
「其實林殊也是高明的。」武媚忽然說了一句。
張小天眨了眨眼楮︰「高明？」
「是啊。」武媚點頭，又問︰「瞎子是不是給你東西了？上一次我沒有听錯的話，是她交給黎叔，讓黎叔轉交給你的。」
「……」張小天的聲音戈然而止，不能否認，到現在為止，的確是不管顯得多麼混亂的局面，是段楓也好，武媚也罷，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的，張小天總是能夠有一種被指引的感覺，迷霧一般的局面，就好像剛才想通了瞎子和武媚的事情一般。
武媚看著若有所思的張小天，不得不說，這就是林殊更加讓自己佩服的地方，不管是當年也好，現在也罷，對于林殊來說，手上用的棋子還剩下多少，總是能夠輕易的就用最少的棋子開闢出一條最簡單的道路來。
張小天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手段，就算自己被算計了，是人卻是把東西送給了自己的，大概就是想要恨她也恨不起來。
「小寶啊，我覺得這一點就是深深地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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