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緊張起來,不知道那些混蛋們在哪里,估計也就在這附近,只要我出現我們就一定會出來的。
這里是學校相對而言最偏僻的地方,在食堂和教學樓之間,平時根本就沒有學生來這里,更不要說老師了。
等那大個子走進了之後,我和身邊的同學打個眼色,大吼一聲沖出去,本身我的臉就化的妝非常恐怖,這陡然出現,不嚇他個半死才怪呢。
我這一喊,奇遇的四哥同學也馬上從各個角落里鬼叫著沖了出來。
「啊……」
那大個子果然被我們給嚇壞了,大叫著向教室跑去,只是跑的姿勢有點怪異,一瘸一拐的,好像腿腳受了傷。
我和伙伴們哈哈大笑著追上去,想向他解釋一下,只是為了嚇唬他而已。
然而,等大家開始追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讓我渾身冰涼的事實。
本來我們是五個人的,但是現在跑在我前面的就有五個人,算上我就六個人了,多出來的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里,我渾身一激靈,血都涼了,難不成因為我們裝鬼嚇人,真的混進來一個鬼不成?
按說學校里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也就是童子,陽火旺盛,一般的游魂野鬼根本就不會來這里搗蛋。
不管怎麼說,我也得小心著點,天知道混進來的是人是鬼?便跟在後面不說話。
一直追到學校教室門口,在整個學校里,打過熄燈鈴之後,也就教室門口還有燈光,其余地方全部是漆黑一片。
「別跑了,我們不是鬼,是人。」
我們老大一邊說著一邊用紙用力在臉上擦了幾下,將涂上的墨水也口紅擦掉。
然而,墨水早就干了。剛才一跑,出點汗,這一擦比不擦前更恐怖。
「你們、你們,你們嚇死我了你們!」
那大個子靠在門口。大口的喘著氣,然而,我卻看到他的喉嚨哪兒有一道深深的傷口,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血水混合著白色的腦漿順著頭發往下滴答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這時候,我身邊一個同學走上前去,手中突然多了一條手指粗細的黑色鏈子,往大個子的脖子上一套道︰「終于逮找你了,跟我走吧!」
說著。那個人居然憑空消失了,而那個同學就是跟我一起在垃圾桶後面陰著的同學。
這時候我老大他們才發現在我們中間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人。
等那個人消失之後,靠在門上的大個子渾身仿佛被抽了骨頭一樣,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我們可真嚇壞了,大叫著將老師和同學都驚動了。校長也起來了,看到眼前的情景,馬上便報了案。
後來據說這個大個子當天下午根本就沒有上課,不知道出去干嘛了,結果在外面路上就出了車禍,腿也被撞斷了,腦袋也摔裂了。
肇事司機嚇壞了。當時趕緊開著車逃逸了,沒想到尸體竟然自己走回了學校,被我們幾個撞見。
至于那個混在我們中間的家伙,據我曾祖母說,那是來抓那個學生鬼魂的陰差。
這件事在學校影響非常惡劣,我們也就理所當然的被開除了。
在家呆了半年。我老爹嫌我整天在家無所事事,就打發我跟著叔叔出來學泥瓦匠的手藝了。
說完我的這段經歷,秦月也說了有關她的一些事情,不過都是一些常見的詭異事件。
據秦月說,她是一九八七年七月七日正午十二點出生的。從命理上說,屬于極陰的體質,從小就經常被鬼壓床啊,夜驚啊什麼的。
不過這些都是小兒科,對于農村的那些神婆神漢來說,嚇掉魂後叫魂,夜驚之後啼哭不止都是手到擒來的小把戲,倒也沒有什麼太過詭異的事情發生。
只是從上中學開始,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被鬼壓床,什麼招都試了,可是卻沒什麼用,一直到大學,學習了法醫,到民調局工作後這種情況才消失了。
「你一定不怎麼會罵人。」我笑著調侃她,因為被鬼壓床後,最常見的方法就是在心里大罵髒話,什麼難听罵什麼,鬼壓床自然就會消失的。
「那可未必,我嘴巴也是挺毒的,只是你沒有見過罷了。」秦月笑著回敬了我一句。
就在我準備再說兩句的時候,村長突然走過來,對我們說飯菜已經做好了,讓我們過去吃飯。
這個偏僻的小村子里,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像樣的飯店,所謂的吃飯,十有*是村長自己家做的,炖個土雞啊什麼的。
我看了一下房門,黃天還在里面忙活著呢,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的房間中亮著燈,在窗戶上投下一大片的黑影。
「黃天,村長讓我們去吃飯呢,你好了沒有?」
我到窗前敲敲玻璃問了一句,里面傳來黃天的聲音︰「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說著,我就看到他在里面整理著什麼,片刻後,黃天推開房門,將一個文件袋交給我說︰「這個你先替我保管著,等我要的時候你再給我。」
我大概捏了一下,約莫著有二三十張紙的樣子,沒想到這家伙速度挺快的,這才多長時間就寫了這麼多東西。
既然他也出來了,我們便跟著村長到他們家去吃飯,村長家差不多算是整個村子建築最好的了。就在村邊靠近大路的地方。
走進大紅鐵門,發現院子里也很整潔,各種東西收拾的井井有條。
來到正堂屋,只見中間一個八仙桌,上面已經擺滿了各種冷熱菜,兩瓶白酒也擰開了蓋子,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說實話,我們就早上吃了點早點,中午就沒有吃飯,現在早就饑腸轆轆了,這麼一桌子的飯菜自然對我的吸引力非常大。
洗過手臉之後。我們便和村長分賓主落座,秦月別看是個女孩子,可是抽煙喝酒樣樣行,絲毫不輸于我們男人。如果不是相貌清純的話,鐵定會被認為是女漢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黃天便開始向這位村長詢問有關村子中的一些事情。
我和秦月在一旁听的直皺眉,他不問有關案子的事情,反而問村子里有多少人出去打工了,出去了多長時間了,中間有沒有回來啊!或者誰家有沒有丟東西啊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著村長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黑紅臉膛,濃眉大眼。到真的有點官相。
對于黃天的話,他回答的相當謹慎,每個問題都要想一想才慢慢的回答。
據村長說,村子里倒是有七八個年搶人出去打工了,不過最近家里都打電話說讓他們回來看看。至于丟東西,因為這個村子相對比較落後,倒是沒有發生過。
「現在整個國家都在推行火葬,你們這里怎麼還在實行土葬啊!如果實行火葬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黃天的這句話倒是勾起了村長的話匣子,開始向我們大倒苦水。
作為一村之長,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很多工作上面派下來了。自己卻完不成,到鄉里開會總是被批的抬不起頭來。
就拿這個火葬改革來說把,很久之前上面就批示下來了,整個村子必須要盡快實行火葬,改革土葬的弊端,也是利國利民。造福後代的一件事,可是真正推行的時候卻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土葬是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老規矩了,有很多禁忌和道道在里面,村民們一致反對火葬,尤其是一些老人。聲稱不讓土葬就到他們家門口喝藥上吊抹脖子。
村長見眾怒難犯,只能將火葬改革的事情一拖再拖,直到徐林的事情出來之後,又宣傳了一番,可是效果還是微乎其微。
正談論間,突然一個中年婦女闖進來,手里捧著一個大瓷盆子,里面還冒著熱氣,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大佷子,听說上面派來的調查員在您這兒吃飯,我們炖了一些肉,給幾個調查員下酒,希望他們能盡快破了案子,我們也安心了。」
著中年婦女顯然是個自來熟,嗓門也大,說起話來風風火火的,讓村長把桌子騰開一個空,把盆子放在桌子上,笑著催我們嘗嘗手藝。
盛情難卻,我和秦月正準備嘗嘗的是,腳下突然一疼,是黃天在下面踩了我一腳。
只見黃天笑著對那中年婦女說道︰「不好意思,勞駕問一下這是什麼肉啊?」
那中年婦女神色一愣,緊接著笑著說︰「豬肉啊!你們不會連著都看不出來吧?」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們都是伊斯蘭信徒,不吃豬肉,還是吃點雞肉吧。」
黃天說的跟真的一樣,反正從表情上我是沒看出來他有什麼破綻,雖然饞得要命,但是他不讓吃我們也不敢擅自做主。
「咦,這不是劉女乃女乃拿手的炖肉嗎?你們不吃啊?那可就便宜我了。」
村長見我們不吃,趕緊自顧自夾了一塊肉放在嘴里,也不顧燙嘴,嚼了兩下就吞進去了,那饞相簡直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好像一個犯了癮的大煙鬼一樣,眼楮中冒綠光。
看到我們不吃,那中年婦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一把將盆子搶過來道︰「這是給調查員吃的,既然他們不吃,也不能便宜了你,我們自己吃。」
說著,中年婦女用筷子給村長撥了幾塊,端著盆子走了。
我暗暗納悶,我們明明不是伊斯蘭的信徒,為什麼黃天不讓我們吃肉呢?
尋個機會我在下面踢了他一腳,佯裝去廁所,將他叫出來問他究竟怎麼回事。
「那不是豬肉,是人肉,你還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