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點驚訝︰「以前也有人問過這個金匣子的故事。那個金匣子是你們家的?高佬福見金匣子漂亮,非常珍愛,就平時帶著去收錢,錢箱就是這個匣子。後來有人勸他不要太張揚,他就請人用皮把匣子里外都蒙好了。後面他死時匣子被游擊隊搶走了。」
「還有誰問過?你知道這個匣子去哪里了嗎?」文翔感到了希望。
「我也不認識他,听口音應該是杏壇公(人)。匣子我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也沒有听說過這只匣子的消息。」
文翔听了,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變成了失望。但文翔沒有灰心,「伯公,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這只匣子,它對我家很重要。」
老人搖頭說︰「我認為沒有辦法,都60年了,誰知道它去了哪里。」老人搖了搖頭。
旁邊的雅雪一直在認真的听著,看得出來她听的很入迷。「游擊隊,是哪里的游擊隊?」她終于開口問,她一講粵語,大家都笑了起來。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廣東人講普通話。同樣,不咸不淡的白話也蠻有意思。
老人肯定的說︰「後面听說是西海的游擊隊。」
文翔馬上問「知道參加這次伏擊的游擊隊里有哪些人嗎?」
「逃回來的人說他一個也不認識,所以我也不知道。」老人喝了一口啤酒,話題又扯去他當年的威水史去了。
旁邊的吳老板忍不住走過來,笑著對黃伯說︰「你天天在這里吹水,今天又要吹多久?」
所有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吃飯完後,在開車回家的路上,雅雪笑咪咪的問文翔︰「你剛才和老人那麼投入,講什麼呢?怎麼你的情緒一陣子興奮,一陣子又很失望。要老實說,不許講大話。」
文翔覺得雅雪的笑容具有無可抵擋的魔力,他說︰「你只懂一點粵語所以听不明白,老人在講他的歷史。」
「真的那麼簡單,你的眼楮告訴我你在撒謊。」
盡管雅雪仍然是笑著在問,但文翔覺得她的明眸似乎已經把自己看穿了。如果不把剛才的談話告訴她,文翔覺得自己好像那里對不起她。想到這里,文翔不禁在問自己︰
我什麼時候來了這種壓力。
為了不讓雅雪失望,他把剛才和老人的對話簡短復述了一遍。
雅雪想了一陣子,賣關子般說︰「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有線索;不過你要答應一定要帶我去,我覺得有點像電視里的尋寶真人版,很刺激。」
文翔不假思索的說︰「可以,你說是什麼地方。」
雅雪分析道︰「你們順德的檔案館。既然是打死了順德著名的土匪,檔案館里很可能會有記錄。」
文翔用右手拍了一下方向盤,說︰「我這個學考古的怎麼就沒有想起,雅雪你真聰明,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們現在不回去了,馬上去大良檔案館查一下,你說好嗎。」
雅雪忍不住笑了起來︰「知道坦白的好處了吧,知道我的用處了吧,你帶我去肯定沒錯。我們現在就去。」
汽車就沿著良均公路往東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