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培愣住了,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她的目光在公司里掃射了一圈,分明看到前台那邊的牆壁上的四個泛著藍色光芒的大字昊海科技。
沒走錯,她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公司。既然沒有走錯,難道是自己听錯了?出現了錯覺?
肖培並沒有急著推開辦公室的門,她在辦公室門前怔了好幾秒鐘,屏住呼吸,仔細聆听了下,結果那一陣陣不和諧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但這種聲音她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以前小玉在宿舍里放過不良的片子,其中女主角的聲音就是這樣,嬌嗔,斷斷續續的,時而低沉,時而高昂的。
每次小玉在宿舍里放那種不良電影的時候,肖培都會說小玉太色,不正經,小玉卻聲稱看的是教育片,目的就是學習其中的技巧,為了以後愛情的甜蜜與和諧,不得不看。于是,每當小玉發春了,打開電腦看那種片子的時候,她都會離開宿舍,或在校園里散步,或者去圖書館看書,有時候也會回家。
肖培以為父親在辦公室里也看那種片子,所以就沒敢貿然闖進去。她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兩分鐘,直到里面不再有那種動靜了,才做了次深呼吸,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可是讓肖培意想不到的是,當她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她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她發現辦公室里不止父親一個人,居然還有一個女的,那個女的趴在辦公桌上,裙子都被撩了起來,絲襪也被褪到腳踝……
肖培嚇得尖叫了一聲,隨後捂著眼楮退出了辦公室。顯然,她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根本沒想到父親會在辦公室里和別的女人亂搞,而且那個女人還那麼年輕,和她的年齡相差無幾吧。
肖勇也萬萬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會有人貿然闖進來,而且闖進來的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寶貝千金。他的心一下子就亂了,趕緊提上褲子,把衣服整理了一番。
孟莎也被嚇壞了,在這之前她一直擔心會有人回公司,可肖勇說沒事,不會有人來,再說了就算有人來,這是副總辦公室,別人也不會進來。可沒想到,這時候真的有人闖進來了,而且還是一個美女。她當時听到辦公室門被推開後,機警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女孩比自己漂亮多了,長發飄飄的,而且還穿著一身藍白色的連衣裙,擁有一張比陸薇還要精致的面孔。
「肖總,怎麼會這樣?她是誰?她怎麼進來了?您不是說沒人會來麼?」孟莎一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肖培的出現,打亂了她所有的思緒。
肖勇瞪了她一眼,「別問那麼多,趕緊把你的裙子放下來,提上你的絲襪,滾!」
「什麼?」孟莎居然听到肖總讓她滾,她最不愛听這話,心想這個老色鬼干了自己,還讓自己滾,良心真的被狗吃了。「您說什麼,讓我滾?」
「怎麼,沒有听到嗎?還讓我再說一遍麼?」肖勇的臉色是那麼地凝重,他重新坐回到靠椅上。
「那女人是誰?是您的情人麼?不然她怎麼會來這里?」孟莎只听說肖勇有個女兒,但卻從來沒見過。所以,她並沒有聯想到剛才貿然闖進來的那個女孩就是肖勇的寶貝女兒。
「胡說八道什麼,趕緊整理下衣服,給我滾出去!」肖勇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這種事被女兒看到了,他也非常尷尬。本來他就已經對不起培培和培培她媽了,現在又在辦公室里做出這種事。他倒不是內疚和自責,主要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女兒的突然出現,讓他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要是培培沒看到還好,不說她也不知道,關鍵這次讓培培看到了,接下來該如何和女兒解釋他都沒想好。
孟莎把裙子放了下去,彎把兩條腿上的黑色絲襪重新提好,整理下一下她那凌亂的頭發。「我應該怎麼辦?」
「滾!滾!給我滾!」肖勇猛地拍了下辦公桌,態度變得強硬起來。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我先走了。」孟莎見肖勇發火了,也不敢多在辦公室里待,急急忙忙地打開辦公室的門,跑了出去。出了辦公室,她還看了肖培一眼,有意識地給了肖培一個白眼,隨後就低著頭慌里慌張地出了公司。
肖勇平息了一會,見肖培還沒進來,就說道︰「培培,進來吧!」
肖培沒有進去,她站在外面,一動也沒動,她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看到的情景中緩和過來。看到父親居然和別的女人亂搞,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極點。她想到自己命苦的母親,不知不覺地,淚水從眼眶里流了出來。她想控制,可是怎麼都控制不住。
「培培!」肖勇見外面沒動靜,就又喊了一聲。他現在尷尬到了極點,都不想見女兒。為了緩解那種尷尬,他戴上了墨鏡。「你還在外面嗎?進來吧,我有話和你說!」
肖培還是沒有進去,她現在都不想再見父親了。她也不想听那些所謂的解釋,所有的解釋都是為了掩飾事實。
肖勇見狀,坐不住了,連忙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到女兒佇立在面前,一句話也不說。他為了掩飾自己臉色的尷尬戴上了墨鏡,為此他只能看到女兒站在門口,並沒有看到女兒眼角上的淚水。「培培,你不要誤會,先听我解釋。」
「爸,你不用解釋了,我剛才都看到了。」
「不行,我必須給你解釋,不然你肯定誤會你爸爸我了。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叫孟莎,今天晚上是她主動勾引爸爸的。她在公司里是一名實習生,嫌工資少,就非要求我給她漲工資,我考慮到她工作挺辛苦的,平時表現還不錯,就答應她了,沒想到她居然……哎,我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她還是個學生,現在讀研呢。」
「你連一個女學生都不放過!」肖培壓根就不想听什麼解釋。
女兒的一句話,讓肖勇無言以對。
肖培擦拭了下眼角處的淚水,「爸,你怎麼能這樣?你居然連一個學生都不放過,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培培……」肖勇接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叫住女兒。
肖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在公司,她的眼淚雖然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但是她一直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沒有哭出來。可是走出公司後,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沒有直接進電梯,而是進了洗手間,在洗手間她忍不住哭了。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心靈脆弱,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
王文一直在外面等著,期間他看到孟莎從寫字樓里走了出來,一副很落魄的樣子。看來,肖培真的發現了父親和孟莎之間的秘密。哎,也不知道她那顆脆弱的心靈能否承受住這種打擊。他正想著待會自己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和肖培見面的時候,猛然發現肖培慢慢地走了出來。
肖培低著頭從寫字樓里走了出來,她的腳步很輕,走得也很安靜。
放眼看去,王文發現肖培整個人都似乎籠罩在一片安靜而柔和的氣氛之中,看上去是那麼寧靜,猶如一位天使,置身于幽靜的原野。
眼看著肖培出來了,王文連忙走到一棵粗大的松樹前面,臉正對著松樹,他不想現在就讓肖培發現,要想和肖培搭訕,他需要另尋其他機會。
肖培走出寫字樓後,在路邊等了會,沒有攬到車,就轉身去了前面不遠處的公交站點。
王文從肖培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種叫做孤單的東西,他發現肖培的身體太瘦弱了,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好想沖過去,從背後抱住肖培,給予她最貼心的呵護和關懷。
說真的,肖培是王文見過的所有女人當中,第一個讓他萌生呵護和關懷念頭的女孩。
王文也沒有猶豫,跟在肖培後面,也去了前面的公交站點。期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唯恐肖培突然轉過身來發現自己。他想只要上了車就好辦了,在車上他可以去搭訕肖培,就算肖培問起來,他也可以說順路,或者胡編一個借口,只要不引起肖培的懷疑就行。
肖培就在眼前,自己卻不能如此唐突地出現,王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要不是顧忌太多,他真想直接沖上去,把肖培摟在自己懷里。
在公交站點等了一會,肖培上了公交車,王文見狀,忙沖到車門附近,他甚至都沒看清是哪路車,就跟著一群人擠了上去。
在公交車上,王文能夠清楚地看到肖培的臉了,眼眸還是那樣晶瑩剔透,脖頸還是那樣白皙似乳,面孔還是那樣精致端正,就是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清純女孩,時不時地都會牽動他那顆容易躁動的心。
為了能夠近距離地觀察肖培並創造和肖培搭訕的機會,王文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最後終于擠到了肖培的身邊。公交車里人很多,氛圍也很雜,然而肖培卻並沒有被這種聒噪的氛圍所侵蝕,她抬起胳膊,扶著把手,恬靜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王文發現肖培真是一個淑女,從側面看過去更像。尤其是當她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時候,他從側面偷偷地看著肖培,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