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咖啡廳一直坐到打烊才離開。出了星巴克,肖培想回學校,可小玉卻提議去酒吧跳會舞,讓她釋放釋放。
肖培猶豫了會,「算了,小玉,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現在就想清靜清靜,腦子里亂死了。」
小玉卻顯得有些執著,她拉著肖培的手,來到馬路邊,揮手攔了輛車,「你現在心煩,就應該好好地釋放一下,你越是待在清靜的地方,你就越會想那些讓你煩心的事,還不如去酒吧hihi一會,喝喝酒,跳跳舞,徹底忘記那些煩惱呢。」
肖培一想,覺得小玉說得也有道理,她現在煩的要死,回宿舍的話,宿舍那麼安靜,只會讓自己反復地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而且短時間內又睡不著,還不如去酒吧待一會,就算不能把心中的煩惱全都釋放掉,也能喝個半醉,醉了之後,什麼也都忘了,至少今天晚上這漫長的時光可以打發掉。「好吧,那就去玩一會,不過可不能太晚。」
「放心,不會玩太晚的,上車。」
上了車後,小玉給男朋友打了電話,隨後又叫了幾個同學。她想,今天晚上要和肖培好好地嗨一下,在咖啡廳是肖培請的,所以去酒吧的開銷她包了。
到了酒吧門口,肖培發現外面站了很多人,老外比較多,她進去的時候,被一個黑老外攔在了門口。
「hello,美女。」黑老外的個頭挺高的,看上去很壯實,說的普通話也不是怎麼標準,笑起來的時候,牙齒顯得特別白,尤其是和臉形成鮮明對比的時候,映襯得牙齒更白。
「hi。」肖培沖對方打了個招呼,雖然不認識,但是她知道,這些老外都是周圍幾所院校的學生,弄不好還可能是自己的校友,所以就友好地說了一聲。
「你好美,請問你是哪個學校的?」黑老外看著肖培,笑著問道。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借過一下。」小玉沒等肖培回答,就繞過擋在門口的黑老外,拖著肖培進了酒吧。
酒吧里人滿為患,肖培和小玉擠來擠去,才繞開一樓的吧台,來到下樓的通道口。因為她們要去舞池跳舞,所以需要到地下一層的舞池,加上選的這個點正值高峰期,酒吧里的人特別多,人擠人的,甚至有的角落都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了。
好不容易擠到樓下,肖培發現根本沒有卡座了,就連其他小桌子都沒了。再看看舞池那邊,周圍都佔滿了人,舞池里也佔滿了人,就把臉湊到小玉耳邊,大聲說道︰「現在去跳舞擠不進去,等會人少點了我們再去吧,我們先在吧台喝點酒吧。」
小玉見此情形,也只能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沖肖培打了個手勢,隨即拉著肖培擠向了吧台。
擠到吧台邊,小玉沖服務員揮了下手,要了兩杯雞尾酒,見肖培似乎還是不太高興,就湊到肖培耳邊,說道︰「培培,今晚一定要開心,別在想那些煩心的事了,就讓它隨風去吧。」
肖培點了點頭,沖小玉笑了笑,她也不想忘掉,她也想控制自己不去想王文,可思念就是一種病,你越是控制,思念的病情就會加重,讓你怎麼都擺月兌不了。
很快,調酒師把兩杯酒送到了她們面前,小玉端起酒杯,沖肖培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干一杯再說。」
肖培見小玉太high了,來到這里情緒就已經調動起來了,而她卻似乎還沒有調整過來。她端起酒杯,和小玉踫了下,笑著說道︰「你說的對,人生得意須盡歡!」
或許對別人來說,說這句話更合適,而對于此時的肖培來講,在這個時候說這句話一點都不適合,她想,有很多人來這里釋放,只是所謂的盡歡而已,又有多少人是得意的呢?就像現在的她,和小玉在一起,笑著喝酒,也只是想盡歡而已,自己並不得意。要是得意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了。
「培培,你說今天晚上不會在這撞見王文吧,要知道王文也喜歡來這家酒吧的。」
肖培楞了楞,「不會吧,哪能這麼巧。」
「說不定哦,萬一要是踫上了呢,你該怎麼面對他?把他當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去你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我心里煩,你還火上澆油。」肖培掐了小玉一下,說心里話,要是在這踫上王文的話,還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些天她都沒再和王文聯系過,她想說服自己漸漸疏遠王文,可發現自己就是做不到。
「做不成情人,難道還不能做朋友嗎?」
小玉又揮手要了兩杯,「培培,你還別說,做不成情人,還真做不成朋友,不是情人就是敵人,沒有介于兩者之間的友誼。」
肖培不以為然,「你這話說得未免太絕對了,我和他又沒有談過,本身算不上情人,而且又沒翻過臉,怎麼就不能做朋友了?再說了,就算我和王文走不到一塊,我也可以做王文的知己朋友呀,做他妹妹總行了吧?」
「你真是中毒不淺啊,你說你對王文那麼好干啥,他又不領情,要是換做我是王文,早愛上你了。」
「一邊去,越說越離譜。」肖培忍不住笑了下,此時此刻,對她來說,笑容也只不過是一個表情而已。
沒多會,小玉的男朋友和其他三個同學到了,六個人圍在吧台前,有說有笑,喝了好幾杯酒,最後小玉實在等不及了,拉著肖培就往舞池里擠去。
好不容易擠進舞池,肖培跳了不到五分鐘,就被擠得不行了。無奈之下,只好提前退出了舞池,小玉和男朋友則還留在舞池,繼續瘋狂地亂跳著,釋放著那熾熱的激情。
肖培重新回到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今天晚上她想喝點酒,盡可能地喝醉,剛才小玉點的雞尾酒濃度太小,酒精度數太低,接連喝了幾杯都沒有醉意,索性要了一杯濃烈的威士忌。剛喝了一口,發現身邊多了個身影,她扭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在來之前攔在門口的那個黑老外。
「hello,美女,我們又見面了。」黑老外在肖培身邊坐了下來,沖肖培肆意地笑著,看上去是那麼不懷好意。
「hi。」肖培應付了下,繼續喝自己的酒。這個時候,她不想搭理其他人,就想一個人喝酒,伴隨著重金屬旋律,漸漸喝醉,直到意識模糊。
「你是哪個學校的?」黑老外問道,他就是這個機會和肖培搭訕。
「北大。」
「我也是,沒想到我們居然是校友,真是幸會幸會。」黑老外說到這里,揮手要了一打洋酒,小支的那種,看上去有十幾支。「來,美女我請你喝酒,我叫raja,我來自印度。」
肖培原本不想搭理這個人,可又覺得過意不起,就隨意應付道︰「你來中國幾年了?」
「三年。」
「你的中文說得還不錯。」
「馬馬虎虎。」黑老外笑著說道,隨即把酒推到肖培面前,「美女,我請你喝。」
肖培搖了搖頭,隨後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她並沒有喝黑老外的酒,而是端起自己的酒杯,沖黑老外示意了下,然後喝了下去。
「我喜歡中國姑娘。」黑老外說完,在肖培面前手舞足蹈起來,動作很搞笑,似乎在跳自己國家的舞蹈,看上去很沉浸其中。
「喂,老黑,我警告你,不許打她的主意!」小玉及時趕了過來,橫擋在肖培和印度老外之間,還沖印度老外豎了下中指,對印度老外的曖昧行為表示反對。
肖培見小玉回來了,問道︰「你怎麼不跳了?」
「渴了,喝一杯再去。」小玉要了一杯雞尾酒,一口就灌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還特意白了印度老外一眼,說道︰「你要是膽敢調戲她,我廢了你。」
黑老外沒有听清小玉的話,只是沖小玉一個勁地笑,「我喜歡中國姑娘,中國姑娘,漂亮。」
「我討厭老外,你真黑!」小玉說完,就離開了吧台,再次擠向了舞池。
然而,這次小玉在舞池里跳得時間比較久,因為有男朋友在場,加上還有幾個同學,所以跳得特別歡。當她想起肖培後,離開舞池再次來到吧台前的時候,她發現肖培居然不見了,與此同時,在肖培身邊手舞足蹈的那個黑老外也不見了。看到這里,她頓時就急了,拍了下一個哥們的肩膀,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剛才在這喝酒的那個美女?」
「上去了。」
「自己嗎?」
「和一個老外,那女的看上去好像喝醉了,當時在這吧台上趴著,後來那一老外就架起她上去了。」那個哥們如實說道,當時他就坐在這吧台前喝酒,看得很清楚。
「操!」小玉迅速轉過身,擠進了人群,隨即上了樓。到了一樓,她發現吧台和卡座上都沒有肖培的身影,就嚇壞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讓她急急忙忙地沖出了酒吧。她想,如果那個黑老外膽敢對肖培做什麼,非找人卸了他胳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