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見陸薇一直站著,看上去還顯得那麼拘謹,就主動湊到陸薇面前,色迷迷地看著陸薇。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直惦記的獵物,他自然有些騷動了。「別站著了,來到我這邊,就不要太拘謹,來,坐坐……」他說這話的時候,伸出手想拉陸薇的胳膊。
陸薇見肖勇要對她動手動腳的,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肖老師,請你放尊重點。」
「薇薇,你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坐一會,咱們在這簡單地聊聊,你好不容易來一回,我怎麼著也得好好招待你一下。」肖勇揩油未遂,便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不用坐了,中午時間本來就少,下午我還有事,咱們現在就去吃飯吧。」
肖勇見陸薇表現得過于謹慎了,他知道陸薇的性子,要想佔陸薇點便宜著實不易。「好吧,你說不坐咱們就不坐了,我本想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打算好好款待你呢。」
「款待也用不著在這里,去飯店好了,這地方我覺得壓抑。」陸薇說完,連咖啡都沒喝,就轉身走到樓梯口,直接下了樓。
肖勇干楞了半天,走到茶幾前,順手端起那杯咖啡,把咖啡喝了之後,才略顯不悅地下了樓。
到了飯店之後,肖勇和陸薇面對面而坐。他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單,並推給了陸薇,故獻殷勤的樣子。「想吃什麼你隨便點,今天中午我必須得好好款待款待你。」
陸薇猶豫了一下,笑著說道︰「肖老師,今天中午是我約的你,我約你吃飯,那自然應該是我請你,還是你先點吧,我知道肖老師特意注重禮儀,你的資歷比我高,歲數也比我大,我必須得尊重你是吧。」說著,她又把菜單推給了肖勇。
「跟我還這麼客氣。」
陸薇唯恐肖勇再把菜單推給她,就又急忙說道︰「肖老師,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希望你能夠盡量包容一些,你先點餐。」
「好吧,那我先點了。」肖勇見陸薇的態度堅決,似乎不給他留有獻殷勤的余地,就沒再推辭,率先點了餐。
陸薇這次前來並不是想和肖勇吃飯的,吃飯只不過是個形式。她主要是來找肖勇談事的,盡管她內心非常反感肖勇。她點了一份牛排,一份刺身和兩個蛋撻之後,就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需不需要來瓶紅酒?」肖勇笑著提議道。
陸薇的目光投向肖勇,心想老肖在這邊工作比較滋潤,想辦公了就在下面裝裝樣子,不想辦公了可以直接上二樓休息,加上有孟莎那樣的秘書,有事可以讓秘書干,沒事的話,完全可以把孟莎叫到樓上干秘書。「我們就不喝酒了吧?下午我有事情,而且還要回公司,要是喝了酒,回公司一身酒氣,讓員工看到了不太好,是吧?」
「喝一點沒事的,反正是紅酒,我也知道你的酒量。」肖勇繼續慫恿道,他之所以這樣提議,心里早就打好了他的如意算盤。
「想喝的話,改天我再請肖老師喝,今天中午真的不能喝,待會我還得趕回公司,這樣吧,我們喝飲料可以吧。當然了,如果肖老師執意要喝酒的話,我可以給你要一瓶,你喝紅酒,我喝飲料,可以嗎?」
「陸薇,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咱們好不容易才能坐在一塊吃個飯,在這之前我多次邀請你吃飯,你都拒絕我了,今天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了,你卻表現得這麼生硬,還說請我吃飯,這就是你所謂的請客嗎?」
「好吧,那我們就來一瓶紅酒,不過我只能喝一點點。」陸薇只好選擇了妥協,她想老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不點頭的話,恐怕接下來的話很難聊到一塊,更別說達成共識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酒量,還只能喝一點點,你糊弄誰呢。」肖勇呲著牙訕笑著,到現在他還沒有模透為什麼今天中午陸薇會突然約他吃飯,盡管在電話里陸薇說了,但他總覺得陸薇安排這場飯局僅僅是為了向他賠禮道歉這麼簡單。
陸薇沉默了一會,雖然她很明確這次前來的目的,可卻不知道如何向肖勇開這個口。要想打開這個話題,得有一定的技巧,不然的話,讓老肖覺察了什麼,那可就麻煩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不過你沉默的時候,很好看。」
面對肖勇的調侃,陸薇冷眼以對,「肖老師,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一點。」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我說你長得好看就算是不尊重你了?難不成還讓我說你難看不成?說你好看是贊美你,我贊美你一下還不行?」在這個問題上,肖勇顯得有些振振有詞。
陸薇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浪費時間,立刻轉移了話題。「肖老師,昨天在會議室里我說的話有些自我,在這里我向你說聲抱歉,你是公司的副總裁,作為副總你也應該合理規劃咱們公司的發展戰略,在運營方面你可以不管,但是在戰略上面,你應該協助我。」
「打住,薇薇,你這說話我就不愛听了,我什麼時候不管公司的運營了?」肖勇打斷了陸薇,橫空插了一句。
陸薇本來想強調的是後面一句,沒想到肖勇提前打斷了她,這讓她非常難堪。「肖老師,你先听我把話說完,我意思是你可以不用操心公司運營方面的事,但是公司的發展策略,戰略規劃以及經營計劃你必須和我一塊制定,該負責組織的時候就負責組織,該實施的就實施,還有公司的各種業務,你也有業務統籌。」
肖勇的臉色陰了下來,剛才還呲著牙奸笑,這會兒他的臉已經變得扭曲了。他瞪大了眼楮,眼珠外凸,那眼神簡直像要噴射出怒火一般。「薇薇,你這是來跟我道歉的麼?听你說了這麼多,敢情不是專程來請我吃飯的,倒是像專程來討伐我的!」
陸薇定了定神色,解釋道︰「肖老師德高望重,我哪敢討伐你啊,我只是想闡明一下自己的觀點,難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不對?有不對的地方,還請肖老師指出來。」
「當然不對了,你的話我非常不愛听,搞得我這個副總像是不務正業似的,雖然我搬出來了,在這邊辦公,但是從我搬出來到現在,我公關了多少人?看看網站上那些名人專題,數數就知道了。」
「肖老師,我不可否認,在這方面你出了不少力,而且也做得很好。」陸薇為了穩住肖勇,只好說有些表里不一的話了。其實,她早就想斷了老肖的糧,畢竟老肖太作了,開銷太大了,照此下去,公司別說上市了,非破產不可。「今天我們不談公關的事,只針對公司的戰略問題。肖老師,我們作為公司的高層領導,就應該為公司負責,為所有的員工著想,要想把公司發展起來,我們必須制定一個可行的公司發展戰略規劃。」
「你什麼意思?又想在昨天那個問題上和我爭論是吧?」肖勇往後仰了子,背靠著柔軟的沙發,相比剛才他有點心不在焉了。
「不是爭論,而是建議,建議你能夠平心靜氣地和我談一下這個問題,在這期間你可以提出你的想法,我呢則盡可能地退讓一步,咱們就這個問題認認真真地談一談,然後討論出一個更好的方案,你滿意,我也滿意,最後達成共識不很好嗎?」
「共識?你覺得我們會達成共識嗎?我們的眼光都不一樣,又怎麼能達成共識?」
「肖老師你錯了,我們的眼光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發展好公司,把公司做大做好,只不過我看的是長遠利益,你看重的是近期利益。」
「這不就是了,我們達不成共識,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你也別和我討論了,你是ceo,公司的事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從今以後不用考慮我的意見,你年輕,我呢只不過是個大老頭子,和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不一樣,你也不會听取我的意見。」
陸薇最擔心的就是肖勇會說這話,看著肖勇對公司那種漠不關心的態度,她既無奈又惶恐。「肖老師,我哪里不听取你的意見了,你每次提的意見我都會認真地考慮,以前也沒少采納你的意見吧,也就這次咱們的意見有分歧。本來我以為你會支持我的做法,沒想到你會提議我把我們公司新開發的產品賣掉,這是我萬萬都沒想到的。」
「賣掉又怎麼了?有何不可?賣掉之後我們就可以很快進賬幾百萬,這樣我們賬戶上的數據就更好看了,股東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利潤數據。他們看到我們公司近期盈利這麼多之後,根本不會撤資,弄不好還會繼續加大投資呢。你也知道,範雷那邊一直都想撤資。」肖勇說到這里,看到服務員把醒好的紅酒拿了過來,就沒有急著說下去,而是主動給陸薇倒了小半杯紅酒,給自己倒的時候,他才又繼續說道︰「你口口聲聲說對公司負責,萬一範雷那邊提前撤了資,你怎麼對公司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