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楊易輕而易舉的將一名‘準特種兵’抓住了,他小聲對錢新道︰「我是你的敵人,你現在落在了我的手上,按照你們演習的規矩,你現在已經陣亡了,軍人要實事求是,我現在讓你,但你不準呼救,听到了嗎?」。
錢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也不曉得為什麼會答應楊易,稀里糊涂的就把他當成了演習中的一員。
楊易松開了捂住錢新的手掌,後者果然很听話的並沒有發出聲音,他看了楊易一眼,翼翼的問道︰「你、你想干嘛?!」
「不干什麼,你們不是想抓我嗎?現在我來啦,不過我可不想輕而易舉的就被你們抓住,我要開始一場反圍剿爭斗,你是在我手上第一個犧牲的戰士!」楊易解釋道。
錢新有些難以置信,他將心比心,如果三十多個人追趕自己,自己逃命都來不及呢,更別說殺個回馬槍了,他越發的對楊易的膽量敬佩了。
「你不會真的想把演習人員全部干掉吧?」錢新難以置信道。
楊易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嗔道︰「怎麼?不行啊?」
「一百多個人呢……」
「切,這麼點兒還不夠我塞牙縫呢……」楊易嗤笑道。
錢新只認為他是在吹牛皮,不過他還是很遵守規矩道︰「現在我已經陣亡了,待會我就會拉響死亡煙火,然後離開戰場……」
「這就對了,這是一場真真正正的較量,軍人就應該剛正不阿,好了,我現在要走了,兩分鐘之後你拉響死亡煙火……」楊易拍了拍他的腦袋,隨即轉身離開。
錢新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但眼前已經沒有了楊易的身影,他郁悶不已的撓了撓頭,但模到的卻只是鋼盔。
就在這時,遠處隊長的聲音傳來了︰「錢新,你他媽撒尿還沒好嗎?要走了……」
「哦哦哦,等一下隊長……」錢新急忙應和了一聲,剛才被楊易忽然撲倒,嚇得他尿意全無,這會兒沒事了,頓時又覺得快要被憋死了。
錢新回到了隊伍之中,隊長剛想罵他藍綠拉磨屎尿多,沒想到錢新忽然做出了讓所有人大驚失色的動作,一把拉掉了身後背包上的煙火拉環,頓時紅色煙霧從他身上散發開來,錢新身上的武器也同時失去了攻擊能力。
「你他媽在干什麼?!」隊長清醒過來後,一巴掌抽在了錢新腦袋的鋼盔上,哭笑不得道,「錢新,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你沒事拉什麼死亡煙火呀!」
「我知道自己在干嘛隊長……」錢新很誠實道,「我現在已經陣亡了……」
「撒了一泡尿你丫的是不是傻了?沒來由的怎麼說這種話?」不只是隊長,其他的人也都滿頭的霧水。
這個沒參加過幾次演習的傻小子不會是因為好奇才拉響了死亡煙火吧?
錢新搖了搖頭道︰「隊長,我現在真的已經陣亡了,我要做個誠實的人……」
「好,那你說說你是怎麼陣亡的?被尿憋死的?」隊長恨鐵不成鋼道。
錢新回答道︰「我剛才撒尿被襲擊了,然後陣亡了……」
「不對呀,首長已經說過了暫時放棄演習,全力抓捕闖入演習區的無名人……」隊長說著說著,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是他襲擊你的?!」
錢新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他說要和咱們來一場反圍剿戰爭,我是他手下第一個犧牲的戰士……」
「臥槽!這他媽什麼情況啊?!」眾人只覺得腦袋不夠用了,首長要抓捕的這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隊長又一次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沒了,他就和我說這麼多……」
「那他人呢?」
「我已經陣亡了,不能說那麼多……」錢新一臉誠懇道。
三十多人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遇上了這麼一個‘耿直’的傻小子也算是徹底的沒轍了。
于是,無論別人怎麼問,旁敲側擊也好,威逼利誘也好,錢新就是不肯透露出半點兒有用的消息了,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錢新離開了戰場,剩下三十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全都將目光投向了那名隊長。
隊長被盯得心里發毛,憤怒的吼道︰「他媽的,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變成了反圍剿,那個混小子也真是膽子夠肥的!」
「隊長,現在怎麼辦?!」有人問到。
「我他媽哪知道怎麼辦?!」隊長瞪大了眼珠子吼道,「反正不管怎麼說,那小子肯定就在這附近,咱們就按照他說的那樣來,免得說咱們欺負他,誰要是被他無聲無息的抓住了,就拉響死亡煙火,听明白了嗎?!」
「隊長,你的意思是說咱們要把這次抓捕任務當一次真真正正的作戰,是嗎?」。
「沒錯,就給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練練手,記住,一定要實事求是,軍人必須要誠實,陣亡了就是陣亡了,不能濫竽充數!」
「明白!」
三十幾號人一聲怒吼,氣勢洶洶,大有大展手腳的架勢。
與此同時,軍區指揮部正在喝茶閑聊打屁的幾位首長,包括雲南省委書記華有成,忽然看到了那放大版的演習直播上少了一個光點,不由得詫異無比。
司令員王護民驚奇的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停止演習了嗎?怎麼還有人拉響了死亡煙火?」
「報告首長,是一名名叫錢新的戰士……」
「錢新?名字听起來很熟悉呀……」王護民隱約覺得這名字好似在哪里听過。
邊上的副司令員解釋道︰「是那名政委破格給予選拔資格的新兵!我猜這名戰士可能因為好奇,無意拉響了死亡煙火……」
「胡鬧,這不是胡鬧嗎?難道沒人給他講清楚規則嗎?」。王護民怒不可遏,隨即又道,「他人呢,連線把他叫過來,在戰場上投降,一定要給他點兒懲罰漲漲記性!」
不多時,錢新就來到了指揮部,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幾位首長,新兵蛋子錢新嚇得差點兒沒有腿軟,在座的可全是軍區的首腦人物呀,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人物,心里別提多忐忑了。
「小同志,辛苦了,不用害怕,來,坐吧,喝杯茶……」似乎看出了錢新的緊張不安,政委張援朝溫和的開口了,並遞上了一杯熱水。
「老張,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呢?!」王護民脾氣急,騰地從椅子上站起,大步走到了錢新的跟前,大嗓門吼道,「小屁孩,我問你,你無緣無故拉響死亡煙火做什麼?知不知道這在真正的戰場那可是投降的行為?!」
錢新嚇了一跳,手中的熱水差點兒沒有掉在地上,坐在他旁邊的華有成急忙扶了他一把。錢新並不認識華有成,所以沒什麼害怕的意思,報以歉意的微笑,這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行了個軍禮,大聲道︰「報告首長,我陣亡了!」
「陣你個頭啊,都停止演習了你去哪陣亡去?」王護民嗓門不改。
錢新淚水都快下來了,支支吾吾道︰「報告首長,我……我被敵人干掉了……」
「敵人?誰?」幾位首長一頭霧水。
「就是要抓捕的那人,就是他干掉了我……」
「呃……」眾人齊齊無語,一時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倒是華有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分析道,「小同志,你的意思是說那人抓住了你,然後把你放了,你自覺的拉響了死亡煙火,是這樣嗎?」。
「對!」錢新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人想干嘛?!」王護民皺起了眉頭。
錢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小聲道︰「他說……他說要反圍剿咱們……」
「呃……」眾人再一次無語,這哪里冒出來的愣頭青,膽子這麼大,這里可是雲南軍區呀,憑他一個人還想反圍剿整個軍區不成?吃了雄心豹子膽?
華有成若有所思的踱步,沉吟道︰「如果我分析的沒錯,這不知名的年輕人可能是想和咱們的同志們比試比試……」
「就憑他?!」王護民不屑的嗤笑。
然而就在這時,負責觀察局勢的通訊員忽然道︰「報告首長,又有兩名戰士拉響了死亡煙火……」
「呃……」王護民張了張嘴,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試探性的問道,「這一次……該是因為好奇拉響的吧?」
華有成似笑非笑道︰「老王,你就別安慰自己了,不出所料肯定又是那小子搞的鬼……」
「他媽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王護民氣急敗壞的拍了桌子一巴掌,吼道,「有沒有辦法連線那兩名陣亡的戰士,我要和他們通話……」
「好的,沒問題……」通訊員說著,就手腳麻利的敲擊了幾下鍵盤,連線上了那兩名戰士。
王護民舉著喇叭道︰「我是王護民,听到請回答!」
「報告首長,請指示!」
「那個干掉你們的無名人還能找到嗎?」。
此時,演習區,兩名已經被楊易干掉,正在和王護民通話的兩名戰士抬起頭古怪的看了站在他們不遠處撒尿的楊易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楊易自然看到了他們的表情,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我們首長想和你通話!」
「啥?和我通什麼話?」楊易提上褲子,一臉不解道,「算了,把你們的麥拿過來吧,我听听他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