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地面上掉落著天花板的石膏、木板,還有一打打的紅鈔.票,不,這樣表達不準確,應該是滿地的紅鈔.票里夾雜著石膏和木板。
楊易大眼一票,就知道這退伍特種兵藏起來的錢比白種人和黑種人加在一起的還要多,至少也是三百萬往上的數目,在心中暗暗咂舌不已,同時,他口中不容反抗的吩咐道︰「你,趕緊把錢收拾好!」
這話自然是對白種人說的,後者沒有任何的異議,點了點頭,默默地蹲在地上.將鈔.票一打一打的撿起來。
約莫過了幾分鐘後,所有的鈔.票都被白種人整理出來了,整齊的排列在地板上,隨即白種人嘿嘿笑了笑,討好似的說道︰「閣下,已經收拾好了……」
「嗯……去,把這些錢和先前的那些都放在一起,嗯……一起裝在麻袋里吧……」楊易再次吩咐道。
「哎,好 !」白種人點了點頭,完全就是狗腿子的做派,而且還沒有覺得任何的不妥。
沒辦法,楊易實在是把他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打也打不過,還廢掉了一條胳膊,還能怎麼辦?爭取討好人家唄。
整整七百萬的巨款呀,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按照眼下華夏的經濟行情來說,普通人家一年全體收入也不過十多萬左右,這七百萬全部存進了銀行里,三點多的利息,一年下來只是利息就能收到二十萬了,一家幾口根本不需要去工作,就能生活的美美的。
楊易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他不禁算了筆賬,這次出來玩,就算小施雲很敗家,一百萬也頂天了吧?那就還剩下六百萬,三人一人都能分出兩百萬,哇 ,面包美女啥都有了!
七百萬足足裝了兩個大麻袋,打開一看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那場面,頓時讓從來沒見過世面的楊易髒一陣不爭氣的亂跳,口水都在嘴里泛濫起來了,幸好他自制力比較好,要不然這會兒就開心的在地上打滾了!
看出了楊易心底的滿意,白種人帶著笑臉,小聲道︰「尊敬的閣下,這些錢全都是你的了,不知道您還滿意嗎?!」
「嗯……還行吧……」雖然心里已經樂開了花,但楊易臉上還是掛著幾分‘湊合’的神色,咱是高手嘛,姿態一定要做足才行,要不然有失高手的風範呀!
白種人剛想接話,楊易忽然抬起了手掌,斷然道︰「行了,你什麼也不用說了,你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我現在要去看看那對母子,你跟我來……」
楊易突然提出了要看那對母子的要求,頓時讓白種人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心想︰不對呀,他怎麼知道這里關押的是一對母子?!他又沒有親眼看到,怎麼會知道是一對母子呢?難不成……
白種人猛然猜到了某種可能,心里不由得一陣苦澀,看來……人家是早有預謀的……
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唯恐不觸怒了楊易,後者再一生氣,那就又要性命堪憂了。
衛平的妻兒住在二樓的角落里,在走廊的另一端,房門和窗戶前都安裝了防盜窗,唯恐這對母子逃竄,楊易瞥了一眼窗戶下的風鈴,蹲捏起繩子晃悠了兩下,頓時,一陣悅耳的‘叮叮當當’的聲音響了起來。
下一秒,屋子里便傳來了一道孩童的聲音。
「媽媽,媽媽,你听,是我的風鈴在響……」小孩聲音稚女敕,吐字並不算太清晰,听起來也就兩三歲的樣子。
孩童的聲音突然停下了,緊接著,一名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陽陽,噓……別,有人來了……」
這的肯定是衛平的妻子無疑了,楊易在心中暗道︰真是個好母親呀,這麼的保護自己的孩子……
「開門!」楊易收斂了臉上的微笑,沖著身邊的白種人低聲喝道。
白種人慌忙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鑰匙,將柵欄打開,又將防盜門打開,隨即推門而入……
‘唰……’
黑暗中,忽然黑影一閃,直听得‘砰’的一聲響,白種人好似被什麼東西砸中了一般,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腳步踉蹌的從屋子里推了出來。
一股血腥氣息彌漫開來,白種人模了模臉頰,一手的液體,不用多說,肯定是被爆頭了,他嘴角抽搐,呲牙咧嘴,再加上慘白的臉龐流了半張臉的鮮血,樣子看起來實在是猙獰的緊。
「臭婊子,你敢偷襲我?!」白種人氣得咬牙切齒,抬起拳頭就要砸在面前那個因為一擊得手,而嚇得手足無措愣在當場的女人臉上。
楊易眉頭一皺,一步邁出,抬起手掌攔住了白種人的拳頭,黑暗中拳頭與手掌踫撞了一下,下一秒,楊易的身體擋在了白種人的跟前,他臉色陰冷道︰「白佬,你想干嘛?!」
白種人也是因為冷不丁的被人一棒子砸在了頭上而蒙圈了,所以想也不想就要狠揍那個女人一通。
此時被楊易攔截下來,白種人這才幡然醒悟,媽呀,這女人可是眼前這位大神親口點名要見的,我怎麼就氣昏了頭向她出手呢?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所有的辛苦都白費了。
一想到這里,冷靜下來的白種人膝蓋一軟,登時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哀求道︰「閣下,尊敬的閣下,我……我該死,我昏了頭,這都是我的不對,請您饒命呀!!」
「滾!」楊易一腳將白種人踹翻在地,算是給身後的那對母子出了口惡氣。
看這白種人先前的做派,這對母子平日里肯定沒少受欺負,身後的女子肯定沒少被性騷擾過。哼,只是踢了白種人一腳,算是便宜他了!
燈光亮起,楊易不自覺的眯起了眼楮,靜靜的打量了眼前的這名女子,身軀蕭條自然不用多說,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房間里,想不消瘦都難得很。
女子約莫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雖然長得不能算是多麼的漂亮出眾,但也秀外慧中了,尤其是那眉宇正中間天生的一顆美人痣,給她增色了不少。
一身洗的發白的寬松運動服,拉鏈拉到了最高處,無不在掩蓋著自己的美貌,將自己保護的猶如刺蝟一般,誰觸踫一下,就要受到傷害。
此時,這名少婦手上拎著一根板凳腿,看那斷裂處的痕跡,應該是剛剛拆下沒多久的時間,少婦已經呆若木雞了,愣愣的仰臉看著楊易。
在她的身後,一名身板消瘦,腦袋顯得尤其大,讓楊易忍不住想起了‘小蘿卜頭’,那孩童,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小蘿卜頭’呀!
孩童躺在床板下,伸著顆大腦袋打量著楊易,眨呀眨的大眼楮很清澈,很有神,也有幾分不諳世事。
當那孩子的目光移向了楊易手上的風鈴時,一雙大眼楮頓時煥發出了驚喜,忙不迭的從床下爬了出來,快步沖到了楊易的跟前,怯怯的指著楊易手上的風鈴,小聲道︰「大哥哥……能……能把你手上的風鈴給我嗎?它本來是我的……」
孩子的聲音,將那少婦從呆愣中喚醒了,她急忙一把將孩子拉到了身後,猶如母雞保護小雞仔一般不容許他有任何的閃失,謹慎的盯著楊易,明明心里很害怕,但卻強撐著一口氣,緊握著手上的板凳腿問道︰「你、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怎麼?!因為沒見過我,所以你想給我一板凳腿?!」楊易開了個玩笑道,「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你手上的東西就算是讓你拼盡全力砸在我身上我也不會有太多疼痛的……」
少婦被調侃了一下,臉頰微微紅潤,悄悄垂首,但下一秒又重新抬起,依舊口氣生硬的問道︰「我……我才不呢!」
「要不……你試試?!」楊易挑了挑眉,指著自己的腦袋,隨即湊了上去。
少婦握著板凳腿,還真有想給眼前這個輕佻男子一板凳腿的架勢,不過她身後的孩子卻輕輕的拉住了她的衣角,小聲嘀咕道︰「媽媽,你別打大哥哥,他是個好人……」
孩子的語氣很肯定,也不曉得他是從哪里看出來楊易是個好人的,難道是因為自己踹了那個白種人?就憑這一點兒就這麼肯定嗎?!
楊易抬起頭看向了那探著大腦袋的小孩兒,後者微微笑了笑,露出了一口不算太整齊,還缺了兩顆的牙齒。
被囚禁在這樣的地方,吃的飯沒有營養,還沒辦法得到充足的陽光,小蘿卜頭的發育自然和同年齡段的孩子沒法比。
但他的眼楮卻很清亮,那是一種一眼能看到底湖水般的清澈,楊易微微詫異,這孩子……憑借著這一雙眼楮難不成能看出人的本質?!這還真是一種很特殊的能力呢。
不過,楊易並沒有因為小蘿卜頭表現出的這一點兒就感覺驚訝,這個世界奇妙的事情太多了,小蘿卜頭的這點兒能力算不上什麼,只是因為他沒有和外界接觸過,心靈純潔,能憑借本能分辨一個人的好壞。
成年人沒有這樣的能力,但卻千錘百煉出了另外一種本能,那就是憑借人的一言一行,能分辨出這個人的性格和愛好,這兩種能力是有幾分異曲同工的。
楊易沖著小蘿卜頭板起了臉,做出了一臉的凶相,金剛怒目。
沒曾想,小蘿卜頭不僅不害怕,反而沖著他做了個鬼臉來回應,楊易不由得被逗笑了,真是個可愛的小家伙!
興許是因為先前楊易阻攔白種人的拳頭,也許是他能就和一個孩子玩到一起,少婦的戒心也消減了不少,但還是不敢輕松的懈怠,誰知道這是不是敵人的奸計呢?
少婦心里可是很清楚的,這棟別墅里的三個男人對自己可是垂涎已久,尤其是那跪在一旁的白種人,每次望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加掩飾的yin.穢,平日里更是威逼利誘,有好幾次都險些得逞,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所以,少婦對楊易這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如此戒備,這也是難免的,就算不是這個飽受折磨的女人,誰也沒有見到外人就笑臉相迎,掏心掏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