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妹妹,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後宮本是如此,我們只當看有看到,莫要因為此事惹來禍端。」洛菡萏抱著永安,頗為無奈,想當初後宮嬪妃是如此單純,而如今卻是你害我,我害你的地步,著實讓人膽戰心驚。
劉陸堯點頭答應,畢竟在這後宮中自己看到的生死也不少,後宮女人可謂是笑里藏刀,「姐姐說的極是,今後我們定要好生保護自己才是,姐姐快將永安交給妹妹,如今姐姐已懷有身孕,定要小心才是。」
劉陸堯立刻將永安抱入自己懷中,在這後宮洛菡萏與左師闊是劉陸堯的依靠,劉陸堯從洛菡萏學到了許多,也知道洛菡萏是自己依靠,相信在她的庇護,在後宮定然能夠平安度日。
「陸堯,我們快些進去吧,今日大阿哥滿月,若你我在外面呆的太久,陽婕妤定然會小題大作的。」洛菡萏與劉陸堯帶著永安便走進了主殿。
此時皇上正抱著大阿哥開心的不得了,同樣是滿月,想當初永安過滿月時,也未曾見過皇上如此。
洛菡萏心寒不已,如今自己已順利懷上龍子,不知皇上會不會像疼大阿哥那般疼愛自己的皇子。
只是此時的楊夫人不知為何,仿佛像喝多了一般,開始說著醉話「皇上如此疼愛大阿哥,老婦甚是高興,如今皇上有三位皇子,不知皇上最疼哪位?」
元邵原本的好心情,似乎被她一句話所打亂,立刻將大阿哥交給陽婕妤,「聯的皇子與公主,都是聯的孩子,聯自然一樣疼愛,今日大阿哥滿月,聯疼愛于她,再過幾日二阿哥與三阿哥滿月時,聯定然一定相對他們。」
皇上的話已經很明顯,眾人看出了皇上的不悅,便沒有再說什麼,陽婕妤也察覺出來,立刻命樂思,將楊夫人送到側殿休息。
「老婦不累,不想休息,老婦還要在此看著我外孫呢,只是如今大阿哥太小,若再這幾年,皇上定然會封他做太子,到時候,老婦可是太子的祖母了。」楊夫人此話一出,陽婕妤立刻跪到地上,嚇的不成樣子,平時自己的母親說話不是如此,可不知為何,喝了幾杯酒便開始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話。
「求皇上饒恕,母親她方才貪杯,這會說的便是酒話還請皇上饒恕。」
此時的陽婕妤嚇的滿身大汗,若皇上怪罪下來,其母十個頭也不夠皇上砍的。
「樂思,快些送夫人休息,快……」陽婕妤生怕其母再口出狂言,立刻想將其請走。
可楊夫人卻變本加厲,更加厲害,只見她抱過熟睡的大阿哥,口出狂言道「老婦雖然有些醉意,但說的句句是實情,?情,我楊家皆是武將,若皇上能封大阿哥為太子,我楊家願誓死跟隨皇上。」
「大膽,此處乃後宮,豈能由你在此謠言禍重。」皇上立刻火大,將手中的茶盞扔到地上。
所有嬪妃的嚇的立刻跪到地上,這時候楊夫人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感覺剛才自己殿前失儀了,「求皇上饒恕,老婦只是貪喝了幾杯,說了幾句酒話罷了。」
「酒話,酒話是最真的話,酒後吐真言,來人,將她帶入都察院,等候發落。」隨後來了幾名侍衛帶楊夫人走了,任由陽婕妤怎樣哀求皇上也沒有理會,好好一個滿月酒如今成了這個樣子。
陽婕妤一直坐到地上哭,昭妃卻掩嘴一笑,後宮有人哭就有人笑,洛菡萏看出了,平時楊夫人雖然跋扈,但總不至于在皇上面前失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來到瑾樂閣,劉陸堯拉住洛菡萏來到主殿內,小聲的說道「姐姐你看我拿來了什麼?」只見劉陸堯從衣袖里拿出一個杯子,是個白瓷陶的杯子,非常特別,這個杯子洛菡萏當然認識,是陽婕妤宮內的酒杯,方才眾人喝酒用的就是這種杯子。
「妹妹若是喜歡,本宮宮內多的,你拿去便可,為何拿陽婕妤宮內的杯子,而且還是別人用過的。」洛菡萏看著劉陸堯如此天真,便開始取笑于她。
劉陸堯卻無奈的搖頭,看著如此笨拙的洛菡萏,她確實有些無語「姐姐你能不能想的遠一些,剛才我見樂思將杯子扔到了門外,我偷偷撿回來的,而且這個杯子是楊夫人所用,你這下知道我為什麼拿回來了吧。」
洛菡萏這才恍然大悟,剛才自己還感覺楊夫人有些奇怪,原來里面是有人在動手腳,只是讓她想不通的是劉陸堯為何要參與此事,她一向是與世無爭的。
「姐姐有所不知,我做事向來執著,這件事看著漏洞百出,我自然想弄清出原委,不過妹妹卻有一事相求,可否借一借姐姐的馮太醫前來一看。」劉陸堯向來調皮,說著就開始撓著洛菡萏的肚子,洛菡萏癢的咯咯直笑,最後沒辦法洛菡萏只好答應。
其實洛菡萏對此並沒有興趣,無非是昭妃拿藥給樂思,樂思為楊夫人下藥,只是劉陸堯想弄個明白,就由了她吧,她從小便讀兵書,自然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嬌姿隨後將馮太醫請來,馮太醫看過白色杯子,聞了聞又看了看,然後將杯子放到一邊,生怕自己沾了毒似的「回稟小主,此杯中含有讓人神智不清之藥,若不慎服用,定然會丑態百出,不過此藥卻藥效很短,只有片刻,所以服用後不會被人察覺。」
馮太醫自然懂得規矩,說完便離開,從來不多問,洛菡萏自然相信這樣可靠之人。
「此招真是高明,若不是昭妃,別人豈能想出用這招,本宮真是看錯她了,一直以為她在宮中謹言甚微,」劉陸堯看著杯子,她並沒有把杯子丟掉,而是將它包在自己的手帕之中。
「妹妹這是為何,此物定然留不得,以免以後給自己招來禍患,後宮乃是非之地,妹妹這般做定然是給自己找麻煩。」洛菡萏來後宮多年,自然知道後宮的爾虞我詐。
劉陸堯卻不以為然,「姐姐錯了,此物雖然放在身邊危險,但妹妹卻認為此物是應急時救命的工具,若有一天,昭妃想要害我,此物定然能救我一命。」
洛菡萏听著確實有道理,畢竟昭妃此人無常,在後宮勢力不少,若她想害的人,沒有一個能逃的掉,如今楊夫人已經進了都察院,不知道下個她要害的人會是誰。
听說當晚陽婕妤卻皇上養心殿跪了一夜,縱然大阿哥哭的撕心裂肺,陽婕妤也不管不問,只為能救出其母,今日楊夫人所說的話,皇上定然會賜她死罪,只是顧忌楊將軍的面子沒有下手罷了。
而且因為此事,皇上與大阿哥之間有了隔閡,越是楊夫人想讓皇上封大阿哥為太子,皇上越是不從,畢竟他不可能听信于一個老婦的狂言。
雖然這次陽婕妤將母親接入宮中,了卻了她的思念之苦,但卻害了她,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這地,雖然楊夫人在宮外耀武揚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如今卻在宮內。後宮的女人她又了解多少,而且她記錄的嬪妃的家世與喜好,昭妃的家世自然最為遜色。
昭妃嫉妒心極強,自己沒有的,別人卻擁有,她豈有不恨,如今陷害楊夫人並不是一日之仇,或許在楊夫人將自己的宮女一禪推入池塘時便結了恩怨。
而且昭妃是出自宮女之身,她向來心疼宮內奴婢,雖然後宮嬪妃她百般算計,但對宮人卻是百般呵護,不得讓他們受一丁點的委屈,所以昭妃宮內的宮人全部甘願為其去死。
陽婕妤因為才出了月子,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跪了幾個時辰後便昏倒在養心殿外,皇上雖然生氣,但還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嬪妃,立刻命太醫為其診治,還好陽婕妤只是傷心過度而引起的昏厥。
「若皇上將母親處死,玉瑾也不活了,今日之事求皇上定要從輕發落,大阿哥尚少,臣妾定然沒有想過立位之事,還請皇上莫要傷及大阿哥。他如今還是個孩子。」陽婕妤苦苦相求,皇上雖然生氣,但不得不顧忌情份。
而且楊家掌管軍事大權,如果此時治罪于楊夫人,定然會引起禍患,不過雖然楊夫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最後皇上下令,楊夫人在都察院思過三天,今後永遠不得踏入後宮半步,大阿哥不得與其相認,以免妖言惑眾,帶壞龍子。
陽婕妤總算松了口氣,今天其母這般言辭,皇上不殺便是開了大恩,雖然今後不得往來,但大阿哥永遠是楊夫人的外孫,這是打不斷的血脈。
三日後將其母接回麗影院,雖然皇上說出宮一不得往來,但陽婕妤只有這一點時間與其母相處,陽婕妤看到楊夫人傷心不已,雖然她來宮中時日不多,但已經進了都察院兩次,受盡了百般的折磨。
「玉瑾,不必為我擔心,我只想提醒你一事,在你身邊定然有人背叛,那是我喝了酒後便不由自主說出了那些大逆不道之話,我向來謹慎,那些話,我們關起門來說我還怕隔牆有耳呢,那日怎能當著皇上的面說出,所以我感覺是我喝過的酒有問題。」楊夫人可是將軍夫人,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豈能是喝過幾杯酒後,便口出狂言。
楊夫人的話一出,陽婕妤卻陷入了沉思,她也知道其母親的酒量,豈是這幾杯酒就能醉的,而且說出這種話,起初陽婕妤回來一想也感覺有些不對,但樂思卻一直相勸,對了樂思。
陽婕妤突然想到樂思,當時是樂思為楊夫人倒的酒,陽婕妤就是因為不相信別人,才讓樂思在一旁伺候的,雖然陽婕妤不願意懷疑自己的好姐妹,但事情到此,嫌疑最大的便是樂思了。
「母親這些你拿著,這算是女人為母親盡到的最後一點孝心,還望母親莫要怪女兒。」陽婕妤卻跪到地上,將一盒珠寶送給楊夫人,其實楊家什麼都有,這些東西自然不缺,但陽婕妤卻想盡自己微薄的孝心。
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都怪母親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如此。定然不會連累于你和大阿哥,若大阿哥因為此事做不得太子,我定然比死還要難受百倍。」楊夫人確實因為此事一直懊惱,但她當日確實是不受控制,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小主,時間已到,戎生公公已經崔過多次了,夫人該上路了。」樂思看著二人一在痛哭,她也開始抹著眼淚,畢竟此事是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