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瑀對于金玉良緣這事,采取的是中立的態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只要薛姨媽和王夫人在撮合賈寶玉和薛寶釵的時候不要傷及無辜就好了。
自從賈瑀與王夫人之間的心結解開之後,他倒是也願意為王夫人多籌謀幾分。自然提點了王夫人不要沒事去招惹林黛玉,這林妹妹在老太太的心中可不是三春等人能比得了的。
王夫人沒事去招惹林妹妹除了會惹來老太太的不快之外,還會激起老太太的強烈反彈,首當其沖的必然是薛姨媽和王夫人策劃的金玉良緣。因此賈瑀這一點撥王夫人,倒是幫了王夫人和薛姨媽一把。
若是這薛寶釵自己是屬意于賈寶玉的,賈瑀也不會貿然的去棒打鴛鴦,路都是自己選的,只要這些人不要做出什麼傷害他認可之人的事情,賈瑀一般是不會多事的。
賈瑀懶懶的靠坐在貴妃榻上,手中握著一本書,閑閑的翻上個幾頁。自從他過了童生試之後,賈雨村對于他的學業上就采取了放牛吃草的政策,並不苛求他每天都要去上課。
賈政對于賈瑀小小年紀就取得了秀才的功名也十分高興,在外面提起這個兒子都是興奮的紅光滿臉,眾人也自然願意奉承他,更是把賈瑀夸得此子只應天上有。
就是這賈寶玉讓他十分惱火,賈瑀生病那麼多年現在都已經得了功名,而這個孽障卻每每都對科舉嗤之以鼻,沒有一丁點的長進。氣得賈政每每讓賈雨村給他狠狠的加功課,弄得賈寶玉苦不堪言。
而賈母和王夫人在賈瑀過了童生試之後,也不再一味的維護著賈寶玉。她們覺得這賈寶玉和賈瑀都是一處學著的,甚至賈瑀的起步還要晚些,那賈寶玉不說要比賈瑀強,那也是不應該差的。
可是看著賈寶玉撒嬌打滾耍潑的不肯去考試,賈母和王夫人也沒了辦法,只是也不再攔著他老子管教他。畢竟這賈寶玉也就見了他老子才知道怕上一怕,尋常人是鎮不住他的。
賈瑀自然是不會主動去解救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雙胞胎兄弟,在他看來這賈寶玉就是欠修理。如今讓他多受點教訓,也不枉他來到這溫柔富貴鄉一遭,既然來到了這個家,就得為這個家出點力。
賈瑀學起這些古代的課程雖然不吃力,但是到底也不輕松,那些條條框框你總是要記熟了才好。因此對于明年八月就要下場考試的賈瑀來說,這段時間他過的也不算是輕松。
除了修煉打理空間以外,這應試復習備考就成了他最主要的大事。看著窗外已經接近昏沉的天色,賈瑀從榻上懶懶的坐了起來,站直了身子,伸了一個懶腰。
賈瑀抻了抻筋骨之後,就一個翻身從窗口跳了出去,直接竄上了院子里的桂花樹。他輕盈的負手立在桂花樹最頂上的一條細枝之上,整個人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擺,偶爾拂過的清風吹起他的發絲,調皮的掀起他衣衫的一角。
賈瑀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將胸口中悶著的一股濁氣吐出,瞬間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他站在高處,遠遠的眺望著那片有著黃色琉璃瓦的皇城,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明亮的桃花眼中仿佛有流光劃過,偶爾被風吹起的發絲劃過臉頰,他想起那個人似乎就在那里面呢。
賈瑀嘴角的笑容漸漸展開,使得他整個人籠上一層媚惑,眉間的朱砂映得他整個人更加妖嬈。他輕輕的在樹枝上一踏,整個人就再次借力飛了起來,那方向卻分明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地方。
賈瑀使出輕功就往皇宮掠去,他忽然很有興致想要知道那個有意思的皇帝這個時候在做些什麼。
他能感覺到除了他自己還有兩道氣息在跟著自己,賈瑀也沒特意的放慢自己的速度,也沒有加快速度甩掉他們。這兩個影衛在他身邊已經數月,如今他們之間已經磨合的很好,在賈瑀的指點之下,功夫是更上一層樓。而這批影衛的另外七人待過了考核之後,就可以送到賈瑀身邊了。
賈瑀輕輕的落在了宮牆之內,他還沒自大到穿著一身白衣服還在人家屋頂上亂竄的地步,畢竟他就是速度再快,人家也不是瞎子,總會有人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他的。
到時候再弄起一出「抓刺客」的戲碼,就不好玩了,尤其是在他是刺客被人抓的情況之下。賈瑀落在宮牆之內的時候,馬上就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藏身之地,並沒有人發現他,他也不擔心跟著他來的兩個影衛,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氣息,若是被發現,那他們就該回爐重造了。
賈瑀小心的隱藏起自己的身形,又探開自己的靈識,這麼大的皇宮,他要是一點一點的找過去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而有了靈識,他自然可以很輕松的就找到皇帝常去的那幾個地方。
這個時辰的皇帝無非就是在御書房、寢殿還有他後宮的哪個妃子處了。
賈瑀想了想還是先找到了御書房的方向,畢竟一來這里是最容易找的,二來嘛,這當今聖上水沐似乎是剛登基不久,上面又有個太上皇壓著,由不得他不用功啊。
可是還沒等賈瑀動手,他就發現又有一道模糊的影子越進了宮牆,雖然功夫不行,但是要避過幾個巡邏的侍衛還是簡單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影子他認路!
賈瑀勾勾唇角,無論這人是什麼身份,他今天似乎都趕上了有意思的事了。于是,賈瑀微微提氣,就悄無聲息的跟上了前方的影子。
那影子在賈瑀前面躡手躡腳的前行,偶爾往假山中,樹林中,屋檐下等地方一躲就能剛剛好錯過前來巡邏的侍衛,這人似乎對于宮中的防線十分熟悉,竟然可以完全的躲避所有的侍衛。
賈瑀不禁在心中為當今皇帝水沐默哀,這皇宮里面的防備究竟是有多松啊,竟然就這樣讓身份不明的人如入無人之境的進來了。這人若是真的來刺殺的,那皇帝有九條命怕是也活不了吧。
賈瑀一直收斂了氣息跟著這道影子,他總覺得跟著他今晚一定會有有意思的事情發生,即使錯過了去看看水沐在做什麼,他也不會覺得可惜。
那影子東拐西拐,三繞兩繞,忽然間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就朝著賈瑀的方向猛的回頭。可是他的後面空無一人,他皺著眉四處看了看仍然沒有發現任何人跡。那人轉回頭快速的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行進,只是走了一會又忽然的回頭,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
賈瑀站在他剛剛藏身的地方壓根就沒動,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人影的全部舉動,直到確定他不會再回頭了,才繼續跟上去。賈瑀玩味的笑著,這人倒是好直覺,他對自己的功夫還是有信心的,那人絕不可能是听到了他的聲音,只能是直覺有人跟著他。
只是賈瑀發現這人走的路竟然越走越偏僻,明顯不是去往這皇宮中任何一個主子的地方。賈瑀挑挑眉,這人究竟是在皇宮里做什麼的呢?
隨後在那人帶著賈瑀在皇宮中繞了三圈之後,賈瑀終于明白這人究竟有多謹慎了,他竟然就因為自己的直覺而浪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亂晃。
在那人終于來到一處宮殿的時候,賈瑀看著御書房三個字總算是笑了。看來這人還是沖著當今皇帝水沐來的。
賈瑀隨意的的將自己藏身于一個陰影之中,他有些後悔大半夜的穿了一身白衣來招搖過市,這簡直就是在跟別人說「來抓我呀。」。
賈瑀皺著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一閃身就進入了靈玉空間之中,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黑衣。賈瑀展顏一笑,這回可算是能隨心所欲的看好戲了。
從靈玉空間中出來的賈瑀很快就找到了那模糊影子的位置,那人竟然就藏在了屋檐下的陰影中,倒是沒被任何人發現。這時候,御書房的大門打開了,一個內侍從里面走出來,似乎在和守衛吩咐著什麼。
就是這麼一個機會,那個影子竟然就腰身一擺,進入了御書房。賈瑀挑挑眉頭,這人倒是總能讓他有些驚喜。他也一提氣,如同一陣風一般刮進了敞開著門的御書房。
「嗯?你覺不覺得剛剛似乎有什麼東西過去了?」門口和內侍說話的守衛中的一個皺了皺眉,說道。
「哪里有什麼過去,我們不是一直仔細盯著嗎?剛剛只是刮了一陣風而已。」另一個守衛不以為然的說道。
「是啊,哪里有什麼東西,不過你們可要仔細盯著,小心出了什麼紕漏連累你們全家。」那內侍也趕緊附和道,只是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心虛。
「是。」兩守衛趕緊抱拳鞠躬,只是第一個開口的守衛仍然皺著眉頭,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卻說,溜進了御書房的賈瑀此時已經輕巧的藏到了房梁之上,只是他所看到的東西讓他震驚的差點沒從房梁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