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截住他們,死活不論!」厲寒涵一直平靜的面孔帶了猙獰,沖趕來的潘瑞吼出一句。
惜潘瑞來的太急,只堪堪帶了三個人,又是在後面追,竟然沒有攔住一個。
滿手是血的厲寒涵輕輕的將兩人分開。
思然已經有些呆滯,她想不到,最後還是林珺替她挨了那麼多刀。
「然姐姐。」林珺的氣息正在減弱,還強撐著上揚嘴角。
「我在呢。」
全是是血的林珺被思然抱在懷里,鮮血肆無忌憚的流出,染紅了視線。
「記得,微笑……」伸出的手無力的垂下,雙眼也不舍的閉上。
「我會的,我記著呢。」淚水和鮮血一起低落在地上,聲音卻是一貫的平靜無波。
厲寒涵皺了皺眉,伸手攬過她的肩,什麼也沒有說。
「她死了,我害死的。」
要不是覺得肩頭一陣濡濕,厲寒涵都以為她在敘述無關緊要的事實了。
「我知道,但她很開心能救你。」
淚流的更多,但再也沒有出聲。
好一會兒,厲寒涵覺得她不再哭的時候才松開她的肩。不等說什麼,思然軟綿綿的向岩石倒去。這才現,她出事了。
「讓醫生檢查一下吧。」潘瑞拍了拍厲寒涵的肩,將昏迷的思然小心翼翼的抱上擔架。
氣氛很凝重,醫生悄無聲息的給思然做檢查,簡單處理了傷口後馬上讓人抬擔架回車上。
其他人已經回去,伊萱萱固執的留在思然身邊,連老班的勸阻也不听。
「知道嗎,前幾天林珺還說等我們野營完一起去海邊撿貝殼呢。她說然然很適合大海呢。我們還開玩笑說等她高中畢業一起去馬爾代夫泡帥哥呢。」
這樣的話語,不輕不重的砸在每個人心上。林珺,謝謝,因為你思然才活下來;對不起,讓你帶著那麼多遺憾就離開;請放心,那些人我們會一個個揪出來。
「好了,孩子們,打起精神來!」老班離開懸崖下之前沉默了很久,在那塊染血的石頭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跳下來鼓勵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的其他人。
沒有人注意到,那血跡模糊的石頭上,有一個不太清晰的韋字。當然,老班是看見的了,因為韋後面還有什麼,但已經被血跡模糊掉。他也只能隱隱猜測,是不是,韓字……韓,韓世豪。
一邊安排著這邊的事,一邊向院長匯報。院長卻沉默了很久,說等思然醒來再決定。老班嘆氣,沒有過多堅持,回身去手術室外守著了。
厲寒涵潘瑞和伊萱萱都守在手術室外,思然正在進行手術,顱內積血,右手臂多出骨折。
還好,她還活著。
厲寒涵松了口氣,任小護士將自己的右小腿裹成粽子。
做完手術的思然還在昏睡,輸血後小臉也有了血色,醫生說只要靜養,除了拆線和右臂都沒有大事了。听到這句話的潘瑞終于放下心來,一頭栽在了床上。
老班嘆氣,又來了一個病號……
伊萱萱還在守著,直到有醫生過來跟她說了幾句什麼,她才抹了抹淚跟醫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