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娘鄭重地說道︰「女子不可拋頭露面,如果你將來做了郎中,什麼人都得打交道,會影響你名聲,萬一因為這個找不到婆家,那就是娘的錯。」
陌茶一笑道︰「娘你放心了,我對學醫不感興趣。不過,娘,我明天跟蔡郎中上山采藥,中午可能會晚回,娘不要等我吃飯。」
心里卻道︰病人神馬的最頭大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做回老本行。我的園林事業啊……
「茶兒,你跟著蔡郎中,可不許亂跑,知道嗎?」
「娘,我知道的,不會給蔡郎中添麻煩。」
因溫婉娘還是不太能相信艾草可驅蚊,照舊燒了禾桿燻蚊子,再加上艾草散發的氣味,陌茶一夜可算好睡。
翌日,天尚未放亮,陌茶就起床洗漱煮早飯。往常時,溫婉娘早已出現在廚房,或許是被女兒反復地叮囑听郎中話好好歇養幾天而精神有所放松,溫婉娘破例地沒有醒,摟著吉兒睡得很熟。
陌茶吃了一大碗清粥,把小鋤頭放竹簍背在背上,輕手輕腳出了家門,這時天才蒙蒙亮,月牙兒流連天邊,且行且淡。
昨兒陌茶原本是跟溫婉娘說的假話,沒想到在山腳下還真的遇上蔡郎中。
蔡郎中一襲青衫布衣,背著藥簍,沒有絲毫的違和感,整個人就跟這晨風一樣,令人感覺清爽舒適。
「蔡郎中,早啊。」陌茶微笑上前打招呼。
蔡郎中亦微笑道︰「茶兒,你也早。是要采草藥嗎?」
陌茶點頭輕「嗯」一聲,蔡郎中繼續微笑道︰「那我們一起同行吧。走,茶兒,我們上山。」
說完,率先走在前頭,步入進山的小徑。陌茶愣了愣,忙跟上去,心里嘀咕︰怎麼有種蔡郎中好似特意在此等她的感覺?
晨間的霧繚繞在山林間,空氣清新濕潤,帶著草木獨有的清香。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速度不徐不疾,蔡郎中好似向學生傳授一般,每見一種草藥,便跟陌茶細細講解,完了後會問上一句「記住這草藥的形狀和特征了嗎?」
而不管陌茶回答記不記住,蔡郎中都會叫她挖上一兩株扔進背簍,說是讓她帶回去種下,反復觀察記憶。
陌茶雖外殼是稚童,內里已是成年人的靈魂,對蔡郎中此舉頓時明了,心里暗暗感激不盡。貌似穿來這里,目前遇上的都是好人呢。
沿著一條山澗往低處走,蔡郎中忽停下,指著一處灌木叢旁,長在地上的幾簇爬藤植物說道︰「茶兒,你看這類爬藤,它有個好听的名字,叫‘白花魚藤’。在秋天時,會開白色或粉紅的小花。
你注意看白花魚藤生長的葉子,橢圓型,每一節生長五片葉子,頂上的三片,下面是兩片對稱。你觀察下,是不是所有的葉子都這樣長?」
陌茶蹲下,仔細一觀察,果然沒一處葉子都是此般長勢和形狀。蔡郎中見她點頭,接著道︰「白花魚藤性味辛、溫,含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