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我以前听根山說過,地契要拿去縣衙備案登記,加蓋官印,這些我一個小婦人也不懂,就勞煩村長您幫跑一趟,這點銀子也不知道夠不夠?」
呂頌德收好九十兩銀子,看著那五兩銀子,說道︰「不用給這麼多,村里誰家買賣土地,不都是我跑縣衙,衙門那邊是要一點手續費用,但不多,算上給里面的遞點好處,一兩銀子還用不到一半。一會我就出發去縣衙。」
溫婉娘笑著道︰「村長,縣衙離咱村可遠,您這來回跑一趟也辛苦,剩下這點錢,就給你買點好酒喝,去去疲乏。」
呂頌德就顯得很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接過五兩銀子,眉眼里都盡是熱心的笑,「那行,我就不推月兌了,我這輩子別的不好,就好每天喝上兩口,一天的煩惱苦累就都跑了。」
陌茶也跟著帶笑,村長看向五兩銀子時眼底那絲兒帶過的光,她可沒忽略掉。大官有大官的貪,小官有小官的貪,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不是過分,還能辦些實事,她也不是很介意。
回到家,溫婉娘就拉著女兒進東屋,把房門一關,低聲問道︰「茶兒,你老實告訴娘,那些菜譜,你是打哪得來的?」
昨晚被女兒的四百兩和買地計劃給震撼了,就沒想起這茬來,要不是村長問那話,女兒撒了謊回答,她一時半會還想不起要問這事。
陌茶早就編好了理由,昨晚見娘沒問,就沒說,這會見她臉色有點沉,忙說道︰「娘,對不起,我不該撒謊的。」
「知道撒謊不好,你還那樣說?」溫婉娘責備地說道。
陌茶道︰「娘,我也是迫不得已那樣說。娘我告訴您好了,有次我在山上采藥,遇到一個老伯,不是咱村里的,當時他口渴,身上的水喝沒了,我就把我的水囊給他。
老伯喝完後夸我是個心善的好孩子,問我怎麼小小年紀就一個人進山采藥,我就簡單地把咱家的情況說了下,老伯听了就連嘆三聲氣,說什麼好人會有好報,壞人自有天來磨,還對我說,如果下次還會遇到我,他就送我一份禮物。」
听到這里,溫婉娘半信半疑地問道︰「那你後來再進山采藥,又遇上了那個老伯?」
陌茶搖頭道︰「才沒有,我是隔了七八天後,才在山上又踫到老伯的,當時他就哈哈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問我識字嗎,我說我爹曾教過我一些字,老伯就交給我幾張紙,讓我當場看,哪些字不認識就指出來,他教我。
那幾張紙上寫的,是五道菜譜,我覺得沒用處,就不打算要,老伯說,這是我的謝意,你得收下,收下後它就是你的東西,跟我不再有關,你是留著還是拿去賣掉,全憑你處理。
我就謝了老伯,收下五道菜譜,問他貴姓,老伯說姓虛,然後就離開了。那次我跟大弟他們不是去河邊抓魚嗎,我就想嘗試下菜譜好不好吃,就做了那道酸菜魚和芙蓉鯽魚。娘也覺得特好吃是吧?」
溫婉娘就含笑點頭,那兩道菜著實好吃,後來女兒還把兩道菜的做法教給了她。听到這里,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