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答道︰「元公子,陌茶姑娘就住在牛頭村。」
「石橋鎮的牛頭村?」元朗進一步確認。
「正是。」陳掌櫃點頭,有些不明所以。
秦三爺不解道︰「小五,你問這麼細做什麼?」
元朗道︰「我要去一趟縣衙,回來再說。」言畢開門離去。
「哎,小五。」秦三爺喊了聲,不見人應,知是下樓去了,嘀咕道,「神神叨叨,難道真有蹊蹺?」
反正自己也無事,不妨也跟去瞧瞧熱鬧。心念電轉間,秦三爺也轉身就走,陳掌櫃忙問道︰「三爺,您這是去哪?」
「縣衙。」
只聞聲,不見人了。陳掌櫃搖搖頭,鎖好東家的專用包間,也下樓忙活去了。
陌茶單獨雇了一輛小馬車,談好價錢,來回一百文,包一頓有葷菜的中飯。然後在越 良的目送下,啟程去了萬陽縣。
應陌茶的要求,馬車行走得很慢,連車夫都開始好奇,小姑娘如此大膽獨自出遠門,又一直小心翼翼扶那竹筐,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所幸車夫是個老實不多話的,只盡責地趕車。就這麼晃悠悠地到了萬陽縣,已是巳時末。馬車直接駛到縣衙門前下了車,因個子小,讓車夫幫忙把物件端下來,交代車夫到大馬店等她再一起吃飯。便穩穩端抱起,走進了縣衙。
而此時的元朗和秦三爺,早已坐在縣衙後堂多時,悠哉地嘆著高縣令收藏的好茶。
高縣令再次忍痛拿出別人送他的雨前龍井來招待,坐在下首謹慎地陪同說話。這時黃縣丞雙手捧著個長形木托進來,上面放了**個卷軸,欲下跪見禮,元朗道︰「本世子今日便服經過,黃縣丞不必多禮。」
「下官謝過柏寧世子。」黃縣丞仍是九十度躬身行禮,這才低頭上前,把木托放到桌面上,後退三步。
元朗瞥眼幾個卷軸,外部均以白紙卷封,再以小紅叉糊紙封住卷軸兩端,上寫著編號及設計者的名字、年齡以及所屬地。
「今天是交設計方案圖的最後一天,所有的圖紙都在這里了?」元朗問道。
黃縣丞答道︰「回柏寧世子,按照當初報名的人數來看,尚有一名沒來交圖紙。」
「哦?還差哪一個?」元朗心中有數,口中仍走于形式問道。
「還差石橋鎮牛頭村的陌茶。」
黃縣丞話剛落,就有衙差在門外稟報,「高大人,黃大人,又一報名者來交圖紙。」
黃縣丞忙對柏寧世子躬了躬身,道︰「柏寧世子,下官這就去把最後一名報名者的圖紙取來。」
「去吧。」元朗頷首,心道可算是來了。秦三爺心中嘀咕,明明比他們出行早,卻晚到這麼久,真是磨嘰。
黃縣丞快步走進偏院廳堂,只見個小姑娘站在那,腳下放著一只倒罩的竹筐。他對這名只有七歲半的報名者頗有印象,問道︰「你就是陌茶?」
陌茶欠了欠身,答道︰「民女陌茶,前來上交圖紙。」
「嗯,圖紙交給本官。」黃縣丞邊說邊翻開報名冊,從案幾上拿起筆,在其中一欄的最後面打了個勾,寫明上交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