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廚房頂上的煙囪正不斷地冒出白煙,再抬頭看看天,原來不知不覺中已快到響午吃飯時間,也不知二舅母她們做得怎樣了?
洗菜的時候一身冷,此時不停圍著大灶台轉,又熱得出了汗,除了燒火的靜夏馨冬,幾個婦人都把厚厚的棉襖給月兌了,站在灶台前,揮動著手里的大鐵鏟,翻炒著大鐵鍋里的菜。
「二舅母,大嬸子,三嬸,蓮嬸。」陌茶走進大廚房,頓覺走進了一座大暖爐,熱烘烘地伴著誘人的飯菜香味。
「小姐回來了。」靜夏馨冬叫了聲,在四個灶口間穿梭,按著燒菜要求或添或減柴草,忙得月兌不開身。
鄧氏轉頭看一眼,又回過頭看鍋里,嘴里說道︰「茶兒,你去那麼久,那位大人找你什麼事啊?」
陌茶有些不好意思,和李然聊著造園話題,就忘卻了這邊燒飯做菜的事,「五爺給我介紹一位先生認識,那位先生是當代很有名氣的大儒。」
老羅家的不解問道︰「阿茶,大儒是什麼?」
陌茶嘴角一抽,解釋道︰「大儒是指學識淵博,品德高尚,在民間或朝廷中具有很高聲望的人。」
付蓮問道︰「茶兒,你一個小娃兒,跟那樣的大儒能有什麼好聊的?」
額~,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陌茶正想找什麼理由,鄧氏替她解了圍,「別看茶兒小,她可是個大能人,不然也整不出這份家業來,茶兒能有機會認識大儒,還不趁這難得機會多跟人家討教討教,是不是啊茶兒?」
陌茶心里暗暗感激二舅母會說話,趕緊點頭,笑道︰「是啊,我還在想,要是我弟弟吉兒能認識這位大儒就好了。二舅母,累了吧?我來幫你拿鏟子。」
「這一大鍋子的菜,你那小胳膊哪掄得動鏟子,你站邊兒去跟我們說說話就行了。」
炒好的各種菜都裝在大桶或大盆里,就擱在離灶口最近的位置,下面桶和盆下面墊著厚厚的草葉,桶身和盆身用薄薄的被褥包蓋著保暖。
陌茶端個小板凳坐下,忽然看見靜夏紅腫的手,再一看馨冬的也是,她站起身再看向二舅母她們幾個的,也是又紅又腫。她蹙起了眉,第一天就這樣了,半個月下來,大家的手不得變成重傷?這樣掙來的錢,可有些得不償失了。嗯,今天就得想出個法子來才行啊。
廚房里不斷飄散出來的菜香,吹向了就近一帶,干活的漢子們一個個忍不住吸鼻子,肚里更覺饑腸轆轆。想到這是新來的幾個廚娘燒的菜,大伙兒都十分期待,干活兒也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放工的銅鑼聲敲響,大伙兒放下手中農具,呼啦啦地直往廚房方向跑。
飯菜燒好了,還得燒幾大鍋暖水,等這些人吃完了好清洗碗筷。靜夏就留在廚房燒火,鄧氏四個婦人,陌茶主僕二人,都出來給干活的人盛飯盛菜。
一大堆干淨的飯盆筷子整齊堆放在十個大竹筐里,幾百個漢子去拿了盆筷,自覺地站隊排隊。中晚飯供應兩葷兩素,今天午飯供應的是豬骨頭黃豆湯,兩葷是豬肉悶豆腐、雞肉炒木耳,兩素是辣炒白菜和炒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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