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啊,我以前也天天來這里洗衣服,留意你好久了。」陌茶微笑地說道。
付正月就露出一絲微笑來,眸子亮亮地看著她道︰「陌茶,你真勇敢。」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陌茶說道。
「我膽子小。」付正月搖搖頭,神色有些黯然,「你跟我來往,他們會說你的,你以後還是別跟我說話。」
「為什麼?」陌茶本想說這句,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我不在意。」
「會連累你的。」付正月仍是搖頭,可是心底像是流進了一條細細的水絲,有著淡淡的絲絲微溫。
陌茶道︰「正月,你看我,還有我娘,不也是被人說是非,嘴長在他人身上,我如果都要去在意,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付正月手中動作一頓,輕聲道︰「你還有娘,我只有一個女乃女乃。」
陌茶恍然,又是一個無父母的可憐孩紙啊。她走下去兩級台階,拍拍付正月肩膀道︰「你有女乃女乃,我有娘,都一樣是最親的人,你女乃女乃對你好不好?」
「女乃女乃對我好。」付正月臉上的笑容多了些,很快又暗淡下去,「女乃女乃病了半年多了,我沒錢給她抓藥看病。」
陌茶看看大木盆里滿滿的衣服,忽然問道︰「正月,你都給誰洗衣服?」
「我爹,還有那個女人和她女兒的。」付正月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一股厭恨,拿起一件小小的寶寶衣服,眼中神色復雜,「這是我爹的兒子的。」
陌茶眨巴眨巴眼,原來不是孤兒,是有個繼母,看樣子,付正月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很艱辛,家中關系也有些復雜。
這真是,天下的幸福都一樣,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同。
「正月,我得回去了。」陌茶看看天色,對她說道,「正月,我覺得你會是個不錯的朋友,你若得空,一定要來找我。」
付正月怔怔地點點頭,看著陌茶和另一個姑娘走遠,眼眶忽地紅了,熱了。
從沒有人跟她說,你會是個不錯的朋友。
從現在起,她也有朋友了嗎?
「小姐,那個女孩子是誰?小姐怎麼一回來就悶悶不樂的?」靜夏擔心地問道。
「她叫付正月,是我朋友。」陌茶回答了前半句,後半句沒有答,她在憂心銀子的問題,包攬獨島山伙食的酬勞是二百兩,菜錢另計。
原本她是打算每人支付五兩,但在看到當天的情形後,心里就改變了主意,決定到時候每人支付六兩,晚去的兩人,就每人五兩。六人的工錢一共是三十四兩,從二百兩里減去,她實際賺到手的是一百六十四兩。
那天一口氣買下那麼多人,銀錢就是從這里面出,之後又買建房材料,日結工錢,買田泥起磚,給黃聲震拿藥到手的一百六十四兩,感覺還沒捂暖,就嘩啦啦地從指縫溜走。
大棚那邊的工錢,因有兩個村長出面,村民們沒有選擇日結,而是等到把大棚蓋好再一次性地付清。四十來人的工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