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挑了挑眉,訝異道︰「小五還會做菜?我倒要親自瞧瞧去,上船。」
說完,大踏步走下青石台階,一腳跨上船板。藍袍男子緊跟其後,手中的傘始終撐在大爺的頭頂上,自己身上卻披上了一層薄薄水霧。
四名隨從也跟著上了船,長風往岸上做了個手勢,立即鑽出兩名布衣男子,去牽了馬車和馬匹往回走。
長風長月劃船,兩人用上內勁,船如離弦之箭,眨眼功夫就到了獨島山岸邊。
山腳下的一排平房,其中一間的屋頂煙囪正冉冉冒著白煙,大爺一上岸看見,樂了,「小五真的在廚房做菜?朕可得眼見為實。」
說話間,腳下健步如飛,陶公公為主子撐著傘,竟也是腳步不弱,始終只落下半步距離。
此時的大廚房內,兩名伙廚打下手——燒火,元朗站在灶台前,手中鍋鏟靈巧地翻著鍋里的菜,陌茶站在他身邊,一張小嘴不時吧啦吧啦,講解著做菜的步驟,陣陣菜香味兒從廚房飄出,被風送出老遠,還未靠近,大爺一行人就聞到了。
陶公公不由笑道︰「大爺,這事兒讓景王爺看見了,恐怕得當場石化。」
大爺呵呵一笑,徑直走向廚房,還未到門口,他就看見了里面的身影,不是小五還能有誰?
廚房里的四人都在忙碌,且是背著或側對著廚房門口,再加上鍋里炒菜的聲音,柴火 啪聲,竟一時無人察覺門外有人。
大爺在門口笑眯眯看了一會,轉身示意後面的人不要出聲,且在門外等著,自己輕手輕腳走進去。
其中一名伙夫剛好轉頭,看見來人一愣,正要張嘴,大爺豎起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動作,那伙夫便閉上嘴巴,只是面上帶著驚異迷惑。
另一名伙夫也看見了進來的人,大爺同樣地又做了個噤聲動作,無視兩名伙夫的訝異不解,他悄悄然走到兩人身後面,正想探頭看往大鍋,炒菜的人驀地轉身,一只拳頭揮擊過來。
大爺一驚,正要躲閃,拳頭在離他臉部兩公分攸的停住,元朗一手執鍋鏟,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攸的縮回去,嘻嘻一笑,「皇伯父,你鼻子可真靈。」
被稱為皇伯父的大爺笑罵道︰「臭小子,炒個菜都不放松警惕,伯父這張臉差點被你個臭小子毀容。」
「怎麼可能,借我一萬個膽子也不能干那眾怒神怨的事。」元朗轉身從旁拿起筷子,從鍋里夾了一筷子的粉酥肉,輕輕吹了吹,送到大爺嘴邊,「皇伯父嘗嘗,這道酥肉跟宮里吃的可不一樣。」
那誘人的香味早就讓大爺想開口問是什麼菜了,他輕輕一咬進嘴里,再一嚼,睜大眼楮不住點頭,「不錯不錯,油而不膩,外酥而不硬,內綿而不爛,甘香可口,回味無窮。」
大爺嚼得滿口贊嘆,元朗笑得燦爛晃眼,兩名伙夫都是軍中兵士,咋听那「皇伯父」三個字,呆傻在一旁。陌茶小姑娘呢,盡管之前心中猜測過五爺的身份,不是皇親國戚就是重臣之子,但親耳听見,還是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