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晴天一個霹靂,溫婉娘身子搖搖欲墜,大腦轟的一聲變為空白,陌茶急忙扶住她,「娘,你剛剛答應我要冷靜的。」
吉兒噌地從沙發站起,走到陌茶面前急問道︰「姐姐,你說咱爹沒有死,是真的嗎?那咱爹在哪里?他為什麼都不回來?」
吉兒的問話讓溫婉娘的神智回轉過來,她握住大女兒弱小的雙肩,急切地問道︰「茶兒,你怎麼知道你爹還活著?是不是你在哪里看見他了?他現在在哪?你怎麼不帶他回來?」
陌茶看向妹妹,「襄兒,你給娘倒一杯水過來。」
襄兒點頭應著,立即起身去茶幾倒了一杯白開水,雙手遞給溫婉娘,「娘喝水。」
「哦,好。」溫婉娘接過,喝下半杯水,清涼的感覺令她神智又清明了一些,模模小女兒柔軟的頭發,她滿眼急切、期待而又萬分不安地看著大女兒,心里早已波濤洶涌,難復平靜!
陌茶反手握上娘的手,緩緩說起事情起因,「早前二表哥來信,說他干活的地方遇到一個人,跟爹長得極像,他不敢貿貿然去確認,我接到二表哥的信後,就請五爺幫忙暗查」
「失憶了,還瘸了腿,毀了容,說話帶著我們這邊的口音,調查到的信息,都跟爹當時的情形吻合。」
短短的沉寂之後,溫婉娘突然捂嘴,低聲啜泣,她一手摟過大女兒,哭著道︰「茶兒,那個人,十有**是你爹,你爹沒有扔下我們娘兒幾個,娘就知道,他不舍得拋下我們一個人走嗚嗚~」
溫婉娘的哭不是撕心裂肺的哭,也不是咆哮的痛哭,她低低地哭泣著,淚水成行不停地往下流,卻更能透進人心底的最深處柔軟。吉兒想起過去被人欺凌的畫面,也跟著哭了起來。
有兩個人哭,祥兒和襄兒也跟著哭,頓時室內一片低低的哭聲,落在陌茶耳中如魔音穿洞,只覺頭皮發麻,心亂如堵,澀澀地,酸酸地,感覺不太好。
她伸手輕拍著娘的後背無聲地撫慰,一大三小哭了好一會,才漸漸停止,祥兒爬進娘的懷抱,肉肉的小手去擦她臉上的淚,女乃聲女乃氣道︰「娘不哭,娘乖乖的。」
小包子臉上還掛著兩行淚花呢,卻懂得去安慰哄人了,溫婉娘心頭一熱,抱住小兒子軟軟的身子,為他拭去眼淚,親了親,又伸手攬過兩個小的偎在身邊,含淚帶笑道︰「吉兒,襄兒,祥兒,你們的爹還活著,你們是有爹的孩子,你們的爹還活著,他還活著呵呵~」
陌茶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娘的淚眼中閃耀的光亮,讓她瞬間覺得早早告訴這個事情是不是太過草率?畢竟還沒見到人,萬一只是巧合,並不是陌根山
可是,但是,可但是,她有自己的思量和顧慮,吉兒當年才四歲,年紀太小,她又是個冒牌貨,沒有繼承本尊的記憶信息。
之前她曾想過找呂福生去確認,但那樣一來,很難保證消息不會走漏出去,她相信呂福生和李大嫂子的為人,可人總會有不慎失言漏嘴的時候。
外公家她也曾考慮過,但是~她經過反復考慮,覺得還是先不要張揚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