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一個陷阱。
娑婆忍土那幫蠢貨,就連即將進行的刺殺行動已經泄漏都還不知道,真可謂是死到臨頭還不知。
不過話說回來也算他們倒霉,本來葉同奉這種貨色也不過就是dn分屬下的幾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之一,就算死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不過最近這老東西似乎干了好幾大票,其價值到了甚至總部都不舍得舍棄的地步嘖嘖嘖,真是個瘋狂的老家伙。
身殖莫若之種的白龍這樣想著,突然蹲下來,伸出手,隨意的一把拽起了羽沫的頭發,「喂,起來陪我再打過,你應該沒這麼廢吧?雖說前面那兩個廢物本來就是用來消耗你們戰力的,不過你這也比傳聞中形容的要弱小的太多了吧?」
白龍不滿的說著,在確定對方確實已經失去意識了之後才搖著頭,又一臉遺憾的,松開了拽著對方頭發的手。
羽沫的臉直接撞在了地板上,然而一動不動的身體,卻依然沒有絲毫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在瞥了一眼不遠處,盡管仍用一副不甘示弱的目光看著自己,身體卻無因為對死亡的本能畏懼,而不受控制的顫栗著的藍發女子後,白龍那除了嘴巴與眼楮外皆是一片漆黑的僵硬面孔,露出了一個微微嘆氣的表情。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這個世界無論在哪個地方,到處都是些沒用的垃圾為了追求終極的力量而一直在極北之地徘徊于生死間隙的我,在回到來後,竟然就連一個稍微能跟我打上一架的家伙都沒有無聊實在是無聊」
泛著詭異金屬色澤的漆黑皮膚,如同黑色鐵塊熔鑄而成的下巴僵硬的上下啟合著,「嘿不過還好這次還算有所收獲這個身負禁忌血脈的家伙」,發出鋼鐵碾壓一般的難听聲音,白龍雙目放光的咧嘴笑著,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李天佑。
「什!」
白龍驚訝的叫出聲,即便是那張僵硬的,仿佛永遠都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的臉龐,在這一刻也是露出了罕見的驚異的表情。
地上,黑發男子原本躺著的地方,此刻已然空無一人。
白龍抬起頭,原始的戰斗本能讓其身體自然而然的便進入了警戒狀態,立馬準備環顧四周。
「你看起來很好吃啊」
從未體會過的寒意,從自從被莫若之種殖裝後,就已經沒有太大知覺的背部涌了上來
這是自十年前踏上極北之地的那一刻起,連肌體所初次感受到的,那種仿佛要將人的靈魂給徹底凍結的寒風烈獄,都還要稍顯遜色的寒意
以極快的速度回過身,如臨大敵般的白龍,目露凶光的看著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用一種充滿維合感的姿勢站在自己身後,此刻正如同一個扯線木偶般微微低垂著頭,肩膀以上的部分還詭異的纏繞著一層,猶如是在昭示不祥一般的黑霧的男子
「很餓我想吃」,冰冷、且充滿了一種讓人無法說出具體感受,但就是覺得異樣邪惡的低沉聲音,由低垂著頭的男子口中,緩緩的再度響起。
alic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充滿了戲劇性的一幕,那個人真的是原來那個總是頂著一張撲克臉的家伙麼?
然而下一刻,被心中混亂的思緒弄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的alic,卻是又突然不自覺的對著那道黑色的身影,尖聲叫了出來。
「小心!」
alic的美目瞪的滾圓,她只來得及看清,白龍伸直的雙臂突然變作兩道鋒銳的黑色尖頭,如同兩把無限延伸的黑矛,以幾乎要月兌離肉眼捕捉的速度朝著李天佑額頭和心髒急速刺去。
「怎、怎麼可能?!」
前一秒仿佛還是面對任何狀況都能夠游刃有余般隨意的白龍,下一秒,其僵硬的黑色面孔上,分明感受到了一絲本不應該存在的細汗在流淌的感覺
鋒利的黑色尖端刺中了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詭異黑霧,就像是刺中了永無止盡的黑洞一般,本應無堅不摧的詭異物質,此刻反而像是陽光初照下的脆弱春雪一般,迅速的在消解。
「好吃好吃!!」,不似人聲,反而像是怪物一般的尖利嘶嘯聲,突然由李天佑的口中發出,被垂下的黑發所擋住的臉頰,伴隨著這聲嘶叫緩緩抬了起來
「嘶——」,在看清對方面孔的一瞬間,alic當即便倒抽了一口冷氣,即便是曾經見過惡心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尸體碎塊的她,此刻也只感到背後不停的傳來一種揮之不去的冰涼感覺。
一半的面孔,依舊是被埋在黑霧中隱約可見的血肉之身,另一半的面孔上,卻是一副充滿了駭人氣息的慘白色骷髏面具。
粗大的黑色鎖鏈,從左邊骷髏面具上黑黝黝的眼窩里延伸而出,相互踫撞著發出冰冷的鏗鏘聲,一只足有三層樓般高大,且渾身都被一件漆黑斗篷給罩著的巨大身影,此刻正被這些鎖鏈死死的纏繞著,懸浮在李天佑的頭上。
難以形容的巨大壓迫感,瞬間降臨這片大地,半空中靜靜懸浮著的黑色身影,仿若就是不祥與絕望的實體化一般,讓人不由得就涌起一股,想要逃跑的沖動。
「嘿這不是很好麼?!終于有點有意思的對手出現了啊!哈哈哈哈哈!!!」,猶如陷入瘋狂一般,白龍那被莫若之種覆蓋的僵硬面孔,露出了興奮的扭曲笑容,如同一只在餓了好幾天後,終于見到了肥碩獵物的野獸一樣,噌的一下就狂笑著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