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天很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只余紅帳被風帶起一片,輕微浮動,疑有聲音入耳。
空氣中微有流波。
「呵呵,一個人啊,不累麼?」縴腰如同弱柳,盈盈可握。來人披著一件翡綠錦衣,輕薄如雲煙,在走動中被風輕輕帶起,微微起伏
裊裊婷婷,她明明著的事一件無任何金紋銀邊的綠衣,只繡一些細碎小花,怎麼看怎麼土氣,但卻被她穿成了清新典雅。細碎小花在身姿擺動中搖搖晃晃,像飄零的小白花,嬌羞可人,竟帶了點媚氣。有著輕褶的裙袖微微飄擺,尖尖翠角竟含了古樸的優雅,尖銳中帶著傲氣。
紅帳中的人似乎沒有動作。
是了,是她,也就只有她能把這花里胡俏的綠穿得如此不同尋常了。
標準的古典美人瓜子臉,細細簇起的長眉在眉尾帶了絲媚氣向上。一雙丹鳳眼帶著天生的威嚴,含了三分媚。黑色長睫輕輕覆下,又十分優雅的微彎起一個弧度,眼波流轉,眼簾輕輕一掀,便可帶起一片清波微漾。瓊鼻,朱唇。美人如斯,更顯眼的她細眉間的如蓮印跡,細看實則是牡丹,艷紅如血,勾勒出片片花瓣,被她本就絕色的臉增了一抹聖潔,媚艷。
本是相互抵觸的兩種形態在她身上盡顯,相得益彰。
深棕色的長發及腰,只有雙側挽起小小發髻,其余都鋪在背後,顯得典雅而美麗。長發微微帶著起伏劃出幾個波浪,潤澤柔亮,襯得她的瑩潤白皙的臉更是絕美動人,也讓她本就高挑的身姿更顯婷直縴美。
美人兒輕啟朱唇︰「呵呵,我可是來看你了呢。」她的聲音略顯低沉,媚而不甜,語氣只需再加重一些,就帶了威嚴,再輕一分,就勾魂奪命。
室內好像有風,紅帳突地被刮起,露出了里面的人來。
「你來了,姐姐。」里面的人朝女子輕笑。
少年微微下垂的眼角帶著一種略顯憂郁的王子氣質,眼角下方,一顆淡紅淚痣搖搖欲墜。他懶懶的倒臥在長椅上,深棕色的頭發微長,蓬軟,暈著珍珠般的光澤,腦袋後的長發松松的用一根黑帶捆著,微微凌亂。
除了五官更加深刻一些,眼楮有些不同,氣質有異,就真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兩個人有**分相似。
少年垂下眼簾,開口就叫了一聲姐姐。
那一句姐姐,不輕不重,剛好到位,听了讓人不會覺得虛偽,也不會感覺太過疏離,像是少年真心思念著他的姐姐,一語似千言。
可惜女子好像並不領情,勾起紅唇,笑得冷艷十分︰「我可不是因為你才來的,不過那皇帝老頭的女兒不知遺落在了那里。」
這皇帝,自然是炎國的皇帝,而那些個女兒,與炎國皇室氣節有關。
一般的皇女,都是放在皇宮里好好供著,而炎國,只要是出了皇後的子嗣,都流落在民間,那些妃子們不能生孩子,而皇帝的這些孩子,有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來歷,在暗地里,卻會一直有人看著,看誰最強,誰能闖出個氣候,誰就可重回皇室,而弱的,帶成年之後,就回被秘密處死。
這些子嗣,他們的母親有的甚至是出生不淨,都是帝皇抓住時日,早就算好,在風流一夜的結果。
而他們,都有皇室血脈,都有一個標記……
女子見著少年听自己說的話,臉色貌似不太好,輕輕挑眉︰「我剛剛打擾到你的生意了?」
少年一听,面色有些怪異,好像有點幽怨,口中微嘲︰「怎麼會,離開濮陽家這麼久,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看到過姐姐了,高興還來不及呢,要是有生意就馬上推掉,還會因為這事不高興嗎?」
頗有暗示的話語,更表達著他對家族的不滿。
淚痣,災星。
他被家族遺棄,而他的姐姐,則是家族的聖女,唯一的炎國聖女,眉心的牡丹,至高無上的象征,只要多說一句話,就可保他不被逐出家族,而他的親生姐姐卻袖手旁觀。
濮陽躚蝶臉色沒什麼變化,置若旁聞,反問︰「你知道的吧,炎國皇室的下落。」